“好強的氣息!”
來人很快出現在了眼前,柳紅竹一下便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強大的元氣。
此人同樣戴著一塊面具,一身氣息深沉如海,周身有一層血氣繚繞,說明他曾沾染無數鮮血,使得周身有戾氣相加。
“想不到,當今世間,還有你這樣的強大的體修,竟能接我戰矛!”那人眼帶凶光,看著莫缺,身上殺意升騰。
“無論你是哪一城的人,這屋中之人,你動不了,若你就此離去,我不為難!”莫缺手握斷矛,漠然說道。
“好大的口氣!”來人冷笑,道︰“傳聞,體修之人,在天人境下幾近無敵,肉身如鐵,萬物難傷,難得遇到你這樣一個體修,今日我倒要看看,體修是否真如傳聞中那麼強大!”
說著,他祭出的那根斷矛,在莫缺手中瘋狂掙扎。
矛上戾氣逼人,凝成一股血霧,唰地一聲,血霧化為一頭張牙舞爪的怒獸,急急撲向莫缺。
“血煉之法!”柳紅竹大驚,道︰“小心!”
這是一種十分邪異的法門,在器中養著一道殘靈,而後以人血喂養。
此矛之所以戾氣沖天,便是因為曾染過無數人的鮮血,用來祭煉矛中之靈!
“唰!”
莫缺伸手,一指定住了那團血霧。
便見那是一個血色的狼頭,猙獰可怖,正對著莫缺怒吼連連,卻被莫缺指尖一點金光定住,不能近身。
“此法,倒是有些特別!”莫缺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法門。
只不過,他興趣不大,手中用力,啪的一聲,那截斷矛在他手中斷裂。
“嗚嗚……”
見莫缺輕易折斷戰矛,那血色的狼頭似乎意識到莫缺的強大,眼中凶光盡去,化為驚恐。
“唰!”
它調轉方向,迅速遠離莫缺,想要退回那面具男子的身邊。
“以人血煉器,這種東西,不配存世!”莫缺冷冷開口,眼帶殺機。
柳紅竹還在想,他身為體修,只能近身一戰,方才還有那一把飛刀可用,但現在手中空無一物,面對迅速遠去的狼頭,要如何出手
便見,莫缺一根手指伸出茶杯之中,指尖沾起一滴茶水,而後伸手輕彈!
“轟!”
水珠破空,撕裂空氣之時發出刺耳的破空聲。
“嗚嗚……”
那個狼頭驚恐回頭,只見光芒一閃,那一滴水珠噗的一聲,洞穿了它的眉心。
血色的狼頭頓時隨風而散。
“你……”那面具男子驚駭,道︰“你的肉身,分明連天人境都未到,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柳紅竹這才知道,這男子早就到了,先前故意隱在暗處,觀察莫缺實力。
在看到莫缺和第一個人交手之後,他認定莫缺的肉身不算太強,因此才敢出手。
但沒想到,莫缺這連天人境都不到的肉身,竟有著如此可怕的實力!
“噗!”
一滴水珠再次飛出,那面具男子的面具破碎,眉心之中,出現一個血洞。
他面具下的臉充滿了驚駭,瞪大雙眸,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死于一滴水珠之下!
“一滴茶水,便可殺天人境!”柳紅竹呆呆失神,只感覺眼前之人,比起秦明,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吱!”
身後開門的響動,驚醒了柳紅竹。
只見秦明從屋中走出,茫然道︰“圖神,發生了何事,圖神為何守在屋外”
莫缺笑了笑,道︰“沒事,出來透透氣,你回去修煉吧,我不喚你,不得出來!”
秦明看了看莫缺,又看了看柳紅竹,哦了一聲,隨即依言回到屋內,繼續修煉。
接連斬殺兩大天人境,莫缺卻是如此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屋中的秦明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柳紅竹再次失神,只感覺今日有莫缺在此,各城那些忌憚秦明武體,想將這除去的人,恐怕都將有來無回!
“今夜,恐怕還會有人到來,柳姑娘要和我一起在這里守著嗎”莫缺對柳紅竹問道。
回過神,柳紅竹知道有莫缺在,秦明不會有事,但不知為何,她心中卻希望能有更多人到來。
因為她想要親眼看一看,眼前之人,到底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啪!”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
陸堇言手中的一枚玉牌,突然從中碎裂。
“死了”他臉色微變,道︰“我派去的人,竟然死了!”
楚婉兒沉聲道︰“會不會是被柳紅竹發現了”
“不可能!”陸堇言面沉如水,道︰“他已有天人境二階的實力,即便是被柳紅竹這天人境三階發現,哪怕不敵,按理也能退走,但現在,他卻死在了那里!”
楚婉兒不再說話,臉色變幻不定。
“你派去的人如何”陸堇言問道。
楚婉兒剛想開口,突然臉色同樣微變,從身上取出一枚裂開的玉牌。
“你的人,命符也碎了!”陸堇言騰的起身,來回踱步,沉聲道︰“那小子雖是體修,但肉身未入天人境,想要殺他,竟會如此困難”
楚婉兒沉吟道︰“若不是被柳紅竹發現,那便是那小子身邊,有強者守護!”
陸堇言道︰“什麼樣的強者,才能讓你我派去的人,連逃都逃不掉”
想到某種可能,二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兩人陷入了沉默。
他們心中不安,若秦明身邊真有強者守護,如今他們已派出殺手,仇怨已結,萬一對方尋來清算,他們恐怕難以應對。
現在他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就此收手,期盼對方不知道人是他們派去的。
二是繼續派人,連秦明和他身邊的強者,一同除掉。
“你……可有對付那等強者的人”楚婉兒苦笑道。
“我們沒有,但別人有!”陸堇言帶著殺機,道︰“看來,只能去請別人出手了,哪怕會付出一些代價!”
事已至此,這兩人都已不打算回頭,決定之後立即動身離開,去尋找能夠幫他們除掉奏明,和他身邊那不知名強者的人。
秦明屋前,柳紅竹退到了暗處,因為她的身份若在此處,有些人未必敢出手。
而莫缺,則是獨自坐于秦明屋外,閉著雙眼,一邊推演武道之法,一邊繼續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