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趙家有了動靜,趙家大郎來開了門,一看到外面這麼多人了嚇了一跳。
“村長爺爺,你們這是咋了?”趙家大郎問道。
“叫你家管事的人出來,還有趙珍子,不出來我們就只能硬闖抓人了。”村長拿出了當村長的威嚴,高聲說道。
趙家大郎不敢做主,急忙跑回屋稟告,很快趙家老爺子走了出來。
“村長,這是怎麼了?有事咱們進院子說吧。”趙家老爺子看到兩邊鄰居已經在指指點點了,就想把人請進去再說。
不想董老爺子又是一腳踢到了趙家大門上,“進什麼進?叫你孫女趙珍子出來,咱們有話就在門口說清楚。”
“這……”趙老爺子有些猶豫,壓低了聲音說,“珍子正在說親,不便拋頭露臉。”
“不便拋頭露臉?那昨天前天回村里到處惹事就不是拋頭露臉了?”白半夏開口問道。
這時,院子里傳來腳步聲,趙珍子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她是膽子大不知道害怕呢,還是篤定了董立說不清楚,竟沒一點懼怕之色。
“白半夏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楓樹村你就動手打我,現在又挑撥大家來找我麻煩?”趙珍子先發制人的說。
白半夏卻笑起來,“你也說我打你了,我要找你麻煩需要挑撥大家嗎?直接打不就是了?”
趙珍子沒料到她毫不避諱的說打自己,竟是一時被噎住了。
“趙珍子,是不是你給董立的炮仗,還哄騙他去炸人家新娘子?”村長開口問道。
“什麼炮仗?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趙珍子一臉坦蕩的說謊。
董立生氣的指著她說︰“就是你,你說炮仗能炸狼,如果我按你說的炸了馬和新娘子,你會給我好多炮仗,我就能炸死狼了。”
一提到“炸死狼”,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酸,外村人不懂,但楓樹村的人不會不懂董立想炸狼的緣由。
董老爺子想起了死去的兒子,忍不住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缺德啊,缺了老德了用這種話誆騙孩子為她做壞事,趙珍子,你簡直不是人!”
楓樹村的人也七嘴八舌的罵了起來,紛紛指責趙珍子卑鄙無恥,趙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狠狠瞪了趙珍子一眼,問︰“是不是這樣?”
“我沒有!”趙珍子突然哭了起來,“我好心回去給羅秀兒添妝,她們就一起擠兌我,還動手打我,現在又哄了董立幫她說話,董立才幾歲?一定是她許了好處讓董立這樣說的。”
她哭的好不委屈,這下不少人也有些猶豫起來,那到底是誰哄騙了小董立?
白半夏冷笑著拿出了剩下的炮仗和那根香,說︰“趙珍子,你意思這些東西不是你給董立的?”
“就是她,就是她!”董立生氣了,又呲牙咧嘴的叫起來。
村里人自然是更相信董立的,趙珍子卻一邊哭一邊裝可憐對看熱鬧的鄰居說︰“村里人是嫉妒我家搬到鎮上住了,如今這麼多人來找茬,希望各位能幫幫我們,他們人多,請大家多來點人吧。”
這下可把楓樹村的人氣壞了,鬼才嫉妒你家,這丫頭簡直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兩邊鄰居還真又喊了些家人出來,有人開口勸道,甚至說這孩子瞧著不太正常,這樣的小孩說的話不能當真的。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宋耆老一下子就火了,擼袖子就要動手,趙家鄰居也不甘示弱,場面一下子變的混亂起來。
“都安靜,物證都在,還怕證明不了嗎?”齊鎮突然厲喝了一聲,他聲音中帶著內力,震的旁邊人耳朵嗡嗡響,全部震在了原地。
白半夏淡淡的掃了趙珍子一眼,這個趙珍子看著驕傲又無禮,好像沒什麼頭腦,卻很會利用人心。
從她利用董立想炸狼的心,再到現在利用鄰居的熱心,總是能自己躲在後面看熱鬧。
不過這樣也好,人叫的越多,待會打臉就越有意思,也好讓更多人看清她的嘴臉。
“這里有鼻子靈的人沒?”白半夏問道。
楓樹村立即有人舉手,白半夏又看向趙家的鄰居,“你們也出來兩個吧,一起驗證一下,免得說我們的人作假。”
趙珍子不知道她要干嘛,但心里有些緊張起來,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時,巷子口傳來腳步聲,一隊官差跑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張鐵。
“有人報官說你們在聚眾斗毆?”張鐵過來問道。
齊鎮朝他使了個眼色,“還沒動手,應該也動不了。”
張鐵點點頭,“看到你跟半夏在,我就放心了。”
他沒再說話,帶著人站在一邊,準備在旁看熱鬧。
白半夏對他說︰“剛好張捕頭來了,也一起幫忙驗證一下,看看物證對不對。”
“好。”張鐵應到。
“趙珍子不承認她給了董立這些鞭炮和香,但我們發現這香上沾了一點女子用的發脂,這種發脂我們鄉下可沒人用,你們聞聞這香,再聞聞趙珍子頭發上的味道一樣不一樣,不就知道了?”
從白半夏看到趙珍子,就已經聞了,趙珍子頭上用的還是那個發脂,沒有洗頭,還是那個味兒。
“你什麼意思?這都是男的,你讓他們來聞我頭發,是故意想壞我名聲嗎?”趙珍子叫里起來,她眼神閃爍,還躲到了趙老爺子的背後,一副堅決不給外男靠近的架勢。
白半夏笑笑,“沒事,男人不方便,你們鄰居不是有婦人嗎?我瞧著這邊的街坊都是熱心腸的人,必然不會包庇你,如果不是你的發脂,也更沒人會冤枉你了。”
果然有一個婆子站了出來說,說︰“我來我來,老婆子我梳頭最好了,發脂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一聞就知道是哪家鋪子的。”
白半夏朝她拱手行禮,“那辛苦婆婆了。”
婆子上前,趙珍子卻躲在趙老爺子的身後不出來,白半夏一個閃身過去,將人拎了出來。
“你不心虛你躲什麼?”她按住了趙珍子,扭頭對婆子說,“婆婆,可以了。”
婆子先聞了香,那香是便宜的拜佛香,沒有什麼味道,上面隱隱有指印,離近了會聞到淡淡的發脂香氣。
“是沾了發脂,這肯定是手摸了頭發又拿了香,一聞就是福寶齋的發脂。”婆子十分自信的說,然後將鼻子朝趙珍子的頭上湊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