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立刻叫人來問道︰“這是什麼位置？我們離開馬庫斯鎮並沒有多遠吧？”
“報告，這里是莫比斯河的下游河段，距離馬庫斯鎮約九十八公里。”有人立刻回答了問題。
許凌和李憲對視了一眼，後者又說道︰“阿鏡，你馬上對照地圖看一下，這片霧又蔓延了多長的距離。”
不多時，結果出來了，距離上一次偵察員回報，灰黑色的霧氣這次向前十數公里，速度非常驚人，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抵達馬庫斯鎮周邊。
“需要過去看看嗎？”
這話是李憲問的，他先試探一下口風，站在自己的立場當然是越早接觸越好。
但是果然不出所料，許凌並不願意這樣做，因為到現在為止都還有兩名督軍和數量不明的超階魔獸，以及一個獸人軍團沒有現身，他們很有可能就在這霧氣之中。
按照原先的計劃，如果霧氣擴散的速度依然緩慢，那麼就可以讓大部分研究人員距離遠一些扎營，然後只派出少量的人員接近霧氣進行調查。
這樣的話就算遇到突發狀況，起碼有一段距離緩沖，可供調查組的作戰部隊反應。
可是現在，霧氣又一反常態地快速向前蔓延了很長一段距離，就算遠遠地扎營，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吞沒在霧中，所以看起來並不是非常安全。
許凌想了一會，命令大部分部隊護送大部分研究人員後撤，到了莫比斯河中游部分駐扎，距離這里有相當長的距離，武者徒步都需要大半天那麼遠，就算霧氣再次異動也來得及退走。
被安排到近處調查的，只有少量有武者根底的調查人員和戰斗序列中最精銳的部分。
“我們的調查就以現在這些人手為主，以中游河段作為中轉，這也是安全起見，希望大家理解。”許凌說道。
調查人員自然沒有異議，就算有不會說出來，畢竟人家一個少將跟你好好商量，還要挑三揀四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由于李憲也是普通人，所以他只能留在中游，像阿鏡這種研究水平過硬，有具備一定武者素質的人最為方便，跟著武者部隊一起到了灰霧的近處。
許凌走進了之後才發現，這些霧氣果然不一般，其厚實程度堪比他見過的最為強烈的大霧天氣，哪怕就站在邊緣，也只能看清其中一兩米的距離。
而霧氣的邊緣並不是漸漸變淡，而是真正如同有一堵不規則的牆一般，戛然而止。
“不要進去。”
他說道，“阿鏡，你們先分析霧氣的成分，確定是否存在有害物質。”
“嗯。”
就算許凌不說，他們也肯定會這麼做，已經有一些研究人員取出專業設備采樣。
這個時候，他自己往邊緣走去，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隨後拔出了短刀。
唰。
一陣刀影飛射而出，濃重的霧氣被撇到兩側，同時耳邊響起了無數呢喃，在短暫地露出一條通路，它又迅速閉合，低語也消失不見。
但是就在這麼短暫的一瞬間，許凌看到霧氣之後有一顆樺樹或是別的什麼樹，枝干粗壯，樹冠高聳，卻已經枯萎凋零，似乎下一秒就會轟然倒塌，然後被掩埋在塵泥之下。
他感覺這霧里應該是蘊藏了強烈的混亂之力，這是一種讓萬物衰退的力量。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阿鏡的分析結果出來了。
“我們的儀器檢測不出這種霧氣的成分，不過暫時沒有發現有害物質。。”
他的眼中寫滿了好奇，“我需要把樣本送到後方去化驗。”
“嗯。”
許凌有點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並沒有加以阻止，“我想到霧里面去看看。”
阿鏡說道︰“可以，但需要小心一點，有人到淺層看了一下，里面的植被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枯萎。”
“已經有人進去過了？！”許凌驚訝地問道。
“是啊，沒關系，穿了防護服，也沒讓他們多呆。”
見他依然面帶憂色，阿鏡說道，“研究哪是遠遠看著就能做的，反正這不是也沒事嘛。”
許凌卻不回應，只是嚴肅地說道︰“給我一套防護服，我要進去，快點。”
“行。”
阿鏡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進入霧里，卻並不在意，如果沒有任何防護走進去，作為研究人員他肯定不能同意，但是只要做好措施，他也不反對。
許凌把自己裝進了密封的防護服里，過濾裝置讓他的呼吸有些困難，不過為了安撫阿鏡，他還是穿上了這套衣服。
“這個袋子里有備用的過濾面罩，如果出現意外可以換，雖然暫時沒檢測出有害物質，但還是謹慎一點。”
阿鏡替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說道，“可以了，需要人和你一起去嗎？”
“不用。”
許凌把鉤鎖連在後腰的扣上，這東西是為了防止在霧中迷失方向。
他沖阿鏡點了點頭，然後獨自一人走進了霧里。
和外面一樣，只有距離足夠近，大概一兩米之內的東西才能看清樣貌，但又如剛才短暫的一瞥，一草一木全都生機盡失。
霧里的世界寂靜冷清，哪怕只隔了一小段距離，卻听不到外面的聲音，仿佛有霧的地方已經完全被隔絕。
許凌想了想，決定繼續往前走一段距離，反正身後拴著繩索，也不怕在霧氣中迷失。
往前走了五十五步，他再次拔出了腰上的短刀，光刃展開之後隨手揮了幾次，霧氣被攪動起來，卻沒有分開，說明這里的霧已經濃重到了一定程度，好比在水面之上可以劈開水，而在水下卻做不到同樣的事情。
但許凌並不是為了檢查霧會不會被劈開，而是想檢測一下，在霧里的招式會不會變得不同。
事實證明這樣做是很有必要的，霧氣里的劍招要比在正常的世界里衰減了至少兩成威力。
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要按照洛姬和弗麗格的說法，想找到那座位于霍星奈市的白色實驗室，就必須要深入霧氣，但如果實力會被削弱，那麼顯然是不利于探索的。
許凌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打算先折回去離開霧氣，往身後的繩索一摸。
哦豁，空的。
他回頭一看，原本應該勾在後腰扣子上的繩索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與此同時，腦海中傳來了系統的提示。
[an-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