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回過神來，扭頭一看，發現耿直的羅同學再次淚流滿面。
“許凌！！！你終于！！成功了！！！”
他沖過來緊緊抓住許凌的手，顫聲說道，“我就知道，原來你只是沒找對方法，但我猜得沒錯，清霜的習武路線才是最適合你的，你看看，只不過練了一天，就已經有了明顯改善。”
大個子高凡笑著說道︰“是啊，照這樣看，你現在的武力指數應該已經有0.5到0.6了。”
眼鏡哥推了推眼鏡，低聲嘀咕了一句︰“不對。”
在他身邊的女生名叫林靈，是五人組中存在感最低的一個，不是因為她平平無奇，而因為她出身于某個神秘的世家。
人們對林氏家族的人了解甚少，只知道他們都習慣于在暗影中行走。
所以林靈自幼修習族中的秘傳功法，身上天然就帶著一種空靈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就難以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哪里不對？”她輕聲問道。
“他出拳的姿勢完全不合理，正常來說，用這種事倍功半的方式出拳，還想達到1.0的60%拳力，他要具備遠超0.6的力量才對。”眼鏡哥眉頭緊鎖。
林靈臉上沒什麼表情，她好像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許凌在上學期末的武力指數才0.32，現在就已經提升了這麼多麼？如果真有這個天賦，為什麼他直到高二結束都還是年級最後一名。”
眼鏡不明所以，卻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可折疊的平板電腦，飛快地輸入了好幾組數據︰“不能妄下結論，科學需要反復的計算和實驗，我要用這個姿勢去建一套模型看看。”
寧清霜在另一邊，心里也很是疑惑，她看出許凌的發力方式和她教授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而且用習武多年的經驗看，那樣根本不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可結果又不容置疑，他真得憑借“0.32”的武力指數，用別扭的姿勢打出了堪比0.60的一拳。
“我之前不是這樣教你的，為什麼會這樣？”
饒是冷面毒舌的寧校花也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許凌有點尷尬，本來是想騙點屬性，結果不知不覺走上了未曾設想的道路，靈機一動，他換了個思路道︰“我試了一整天，發現也許每個人的生理結構不一樣？反正我覺得這樣出拳就是更順手，所以反復琢磨推敲，找出了最適合我的。”
眼鏡哥的眼鏡上猛地泛起強烈的光芒。
“想不到那個竟然是真的麼？”
林靈依然用那種沒有情感的語氣問︰“什麼？”
眼鏡哥沉聲道︰“最近研究院有一個新的課題，據說是從幾年前開始就發現了某些武者逐漸開始變異，他們的身體結構會發生改變，比如瞳色、發色的改變，還有人的骨骼里出現了金屬成分，更有甚者竟然生長出了新的人體器官。”
“所以，會不會是許凌的骨骼或是肌肉結構出現了某種變異，才導致了他的出拳方式明明不合理，卻能產生更強的力量。”
林靈少有地露出了一種不明覺厲的表情。
一旁的寧清霜微微抬起下巴，而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神情一變，顯出幾分忸怩的姿態，轉過身去︰“能結合實際情況作出適合自己的改良，確實挺不錯的。”
[感知+1。]
許凌完全摸不著頭腦︰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寧清霜嗎？
兩人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同桌了九年，在他的印象里，對方從七歲開始就一直是所有人中最優秀的那個，遇到任何挑戰都會去爭個第一，對大多數人和事都不會輕易表達出贊賞的態度。
而且她性格偏冷，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像現在這樣，因為表面上遠不如她的人有了一點進步就出口稱贊，屬于從沒出現過的情況。
許凌並不知道，這件事背後是有隱情的。
一個小時前，演武場東側。
咚！ ！
寧清霜對著訓練假人瘋狂輸出，合金制成的靶子不停發出沉悶的聲響，她收回擊出的拳頭，擰轉盈盈一握的腰身，正準備再出一拳，忽然間感到身後似乎有人的氣息。
唰地轉過身體，待看清是羅知行後，她放松下來。
“怎麼了？”
羅同學的神色有些躊躇，摳了摳腦袋說道︰“清霜，想跟你商量個事。”
“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只要辦得到。”
也不知是不是許凌得罪過寧校花，她對他總是沒個好臉，可面對其他人時，雖然也說不上多麼熱絡，但也沒什麼攻擊性，見來的是提供場地給眾人訓練的羅知行，態度更是和善。
“是這樣的。”
班長清了清嗓子，兩條眉毛來回扭動起來，“我覺得許凌一直沒有進步，恐怕跟同學們對他的態度又有關系。”
他甚至對方的性格，所以心里有點忐忑，怕她不會答應自己。
寧清霜微微皺眉，也不知在想什麼。
“當然，我知道他的天賦肯定不算好，高一的時候就落在了後面，然後班上有些人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哎，可能這也打擊了他的積極性。”羅知行進一步解釋道。
他猜得沒錯，被穿越前的許凌是個有骨氣的人，同時也帶來了弊端，那就是強烈的自尊心。但剛則易折，那時候許凌剛進入武校，躊躇滿志地想干一番事業，然後就被殘酷的現實擊落谷底。
從那以後他也就開始自暴自棄，除了家人，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直到世界線改變的那一刻。
羅知行看起來憨厚老實，可羅氏主家的三少爺，武校尖子，其實心思並不遲鈍，只不過是習慣順從而已，所以他後來也隱隱察覺出了許凌的問題所在。
于是現在就想著讓這幾個全校最頂尖的武者多鼓勵他，看看能不能讓他的心態感到安慰，徹底放下心結。
只不過他不知道，現在的許凌已經今非昔比了，他根本沒有心結……
听了羅知行的話，寧清霜輕輕哼了一聲。
“心態也是武者的重要素質。”
傲嬌嘛，突出一個口嫌體正直，嘴上這樣說，心里其實已經答應了。
于是局面就成了現在這樣，寧校花被迫營業，忍著強烈的不習慣，出言鼓勵許凌。
不過陰差陽錯的，許凌雖然精神上不需要鼓勵，但身體是需要的，鼓勵和諷刺都能在字面上達成稱贊結果，提升感知屬性，多一條路總是好的。
不明所以的他此刻在心里感慨著。
校花不僅會自己動，而且還會不同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