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的御獸。”
場中，再一次的劍術對轟後，姜無印看著對面似乎仍舊有余力的小獅，眼楮里驚嘆難掩。
比起葉凡這種他早有想象的天驕來說，小獅給他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不僅僅是那怪異的形態，超凡
一只御獸能像人一樣學習，而且擁有極其恐怖的學習能力，這已經超乎了姜無印的想象。
它在和自己對戰之前是明顯是不會狂潮和龍卷的，可就是那麼短的時間里，它完完全全的從和自己的戰斗中復刻了這兩式旁人可能需要一輩子才能學會的劍法。
更別說葉凡顯得生疏的劍法基礎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它已經完全像是用劍多年的宗師……
“它，為劍而生嗎……”腦海里這個想法冒出，姜無印盯著小獅，雙方對視，姜無印眼中卻是燃起了一抹興奮的火焰。
作為劍閣的閣主，也是一生修劍的劍修，他當然知道為劍而生代表著什麼。
他也同樣為劍而生。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沒有那麼孤單了。”
語罷，大殿之中，突然的席卷起了狂暴的氣勢，靈劍被喚動，圍繞著姜無印身邊飛速的旋轉了起來。
龐大的劍意從他身上噴薄而出，這一刻，他不再像是人，萬千靈劍的圍繞下，他似乎也變成了一把劍。
一把開天闢地的劍。
“如果能接下來這一劍，我會破例收徒，而且是收為我的關門弟子。”看著小獅，姜無印緩緩開口。
“我，算得上是祖師以後劍閣的第一人。”
“嗯。”小獅只是點頭，面對著姜無印，它默不作聲的敲擊了自己的胸口。
咚。
咚。
咚。
咚。
四下敲擊，響應它的是四聲沉悶的心髒聲，每一聲心跳聲，它的血脈就會打開一分。
一解，二解，三解，四解。四聲過後，小獅來到了自己的最頂峰。
“這就是你完美的形態嗎？”姜無印沒有再握劍，他緩緩抬手，萬把靈劍瞬間匯聚在他的身前。
“去！”
一聲令下，靈劍出籠，飛出的同時合體，變成了一把巨型長劍，劍還未至，強勁的風聲已經吹的眾人人仰馬翻。
“這一擊，足以以榮耀之力擊殺王級遺種。”葉凡就在一側，看到這一劍，眼中的光芒也是亮起。
以榮耀之力撼王級之威，這是絕世天驕的評判。
而姜無印，就是這樣的人。
“吼！”
毀天滅地的一擊，小獅也是怒吼，此刻已經化身巨獸，那巨劍在它手里不再突兀，迎著這萬把靈劍，它以一記決絕的劍術反擊。
“劍式︰居合。”
鐺鐺鐺鐺鐺。
巨劍和萬把靈劍相撞，組合的靈劍劍尖被劈開，巨劍推進，撕裂的同時也在和靈劍踫撞。
火花四溢，劍和劍的踫撞聲沒有停止，很快，普通材質的巨劍便已經損耗殆盡，剩余的靈劍一把一把的撞在了小獅的身上。
它的體魄強橫無比，四解的加持下，單一的靈劍無法刺穿它的皮膚，只能將它推出去。
啪嗒啪嗒啪嗒。
就這樣，硬扛著剩余的靈劍，當小獅被抵到大殿邊緣的時候，最後一把靈劍也撞在它身上緊接著掉落在地。
大殿里陷入了寂靜，沒有人能想象，尤其是劍閣的弟子，一頭怪異的御獸，以這樣的姿態抗下了姜無印的御劍術。
它劈開了靈劍融合的巨劍劍尖，若不是它手里的劍材質太過于普通，甚至有可能直接破掉這一擊。
“你……”面對這樣的結果，姜無印張嘴，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以劍破劍，小獅並沒有成功，可那妖怪般的體質，讓它正面擋住了這幾乎無解的殺招。
“午時，帶著你的御獸來望劍峰找我。”
沉默良久，最終，姜無印看著葉凡留下一句，擺手，離開了大殿。
顯然，他真的決定要收小獅為徒了。
“小獅，你太棒了。”葉凡也沒有吝嗇自己的稱贊，來到了小獅的身邊，剛要拍拍它，卻發現小獅已經僵住。
下一刻，它的四解消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葉凡心頭一驚，連忙拉住小獅，檢查一番發現只是元素力負荷到了極點，這才松了口氣。
“看來硬抗那一劍不是沒有代價，你用巨量元素力維持著自己的強悍。”
拍了拍虛弱的小獅，葉凡依舊稱贊︰“不過這樣也很厲害了。”
“你得到了他的認可，以後，可以當他的關門弟子了。”
“什麼，是關門弟子？”小獅略帶虛弱的提問。
“你不知道關門弟子？”葉凡疑惑，想起來小獅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連忙又問道︰“那你也不知道什麼是收徒了？”
“不理解。”小獅搖頭。
這回答讓葉凡愣了愣︰“那你為什麼要去抗那一擊？元素力的負荷對你的身體是有傷害的？”
“為什麼？”葉凡的提問讓小獅停頓，而後它只是撥開了葉凡的手，用不太流利的語言的回答道︰
“父親，在看著我，我不想輸。”
……
“師尊，我听說你答應了葉王要收他的御獸當關門弟子了嗎？”
傍晚，辛勤打掃了一天的張平之扛著掃把簸箕回到大殿，一進來，就扯著嗓子喊道︰
“師尊，你是不是輸了？”
“逆徒，我沒有輸。”房間里傳來罵聲，張平之卻是嬉皮笑臉。
作為幾十年的師徒，大多數時候，他們是很親近的。
“師尊，快說說什麼情況，你怎麼會收一頭御獸當徒弟？還是關門弟子？”張平之湊在門前，對著門縫小聲︰“是不是因為我要走了，你害怕劍閣沒人繼承，慌不擇路……”
“什麼叫慌不擇路。”門開了，看著門口的張平之，姜無印哼了一聲。
“他那頭御獸，比起你的悟性，起碼好一萬倍。”
“我悟性可不差。”張平之不惱，笑著道︰“只不過關門弟子事關重大，平之有些好奇。”
“有什麼好奇的。”姜無印嘴上回答，腦海里卻是閃過一些白天的畫面。
“那頭御獸……身上有最合適劍閣的特質。”
“適合劍閣的特質？什麼？”
“無畏。”姜無印答，對白天的場景，微微有些感嘆︰“當我使出那樣的一劍，我沒有在那頭御獸的眼楮里看到任何的畏懼。”
“所以師尊收它為關門徒弟，是因為它的無畏？”張平之反應過來，點了點頭，很快又試探的說道︰“真的不是因為那頭御獸直接劈開了師尊的合劍劍尖並且硬生生扛了下來？”
“滾蛋。”姜無印白了張平之一眼︰“真當你師尊老了不中了嗎？”
“那頭御獸不足以抵抗我的合劍，我臨時抽走了御劍之力而已。”
“這麼說，師尊你是放水了嗎？”張平之追問。
“算是吧。”姜無印點了點頭︰“我在那頭御獸上看到了很多的可能，總不可能一劍殺了它。”
“真殺了他我們和葉王好不容易友好的關系怕是又要崩塌了。”張平之答，突然想到了零之，又道︰“那零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姜無印問。
“關門弟子不是只有兩個嗎？”張平之答︰“零之是一直當做下一代掌門來培養的，現在又多了一個關門弟子，會不會影響到零之的成長。”
“小孩子嘛，總是會比較爭寵的。”
“你說的還有點道理。”姜無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隨意擺手︰“也沒有影響，你走了，關門弟子也就少了一個。”
“啊？”張平之一愣︰“我走了直接開除我的關門弟子身份嗎？”
“那不然呢？”
“開除不得啊。”張平之抱住了姜無印的大腿︰“師尊！我是你最愛的大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