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這句話說出，怒獅的拳頭停在了距離胡畢節臉龐不到兩公分的距離。
拳風席卷，胡畢節臉上全是冷汗，此刻似乎虛脫，一下子跪倒在地。
“你們也有什麼上面的大人？”顯然，胡畢節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引起了葉凡的興趣，他挑了挑眉毛，“是誰？”
“我們沒見過，只是听命行事。”胡畢節連連開口，此刻，既然已經求饒，他也不再有什麼氣節了。
“你們是王朝組織的人嗎？”葉凡繼續開口。
“我們不是王朝組織的人。”胡畢節連連的搖頭，“我們來自烈陽行省，在我們的行省里，治理嚴格，並沒有什麼王朝組織的蹤影，就算有的，也已經被嚴厲處罰。”
“烈陽行省。”听到這個行省的名字，葉凡卻是突然停頓，“這個行省……”
只是說出一句，葉凡似乎有些思索，不過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擺了擺手，“你對怒獅的妹妹下蠱，是為了奪取她身上的血脈嗎？”
“是。”胡畢節回答，不過緊接著，慌忙的道︰“但小人並不是為了自己，是上面的大人的安排，讓我們這些蠱師在南川各地尋找有遺種血脈的族人下蠱，然後帶著血脈的蠱蟲返回烈陽行省。”
“我的實力比起其他蠱師弱小許多，來這里十多年，只是來得及下了一次蠱。”
“上面的人讓你們來這兒收集遺種血脈？”葉凡微微皺起了眉頭，“是只有南川這邊來了人，還是其他地方也有。”
“其他行省也有，不過具體的我不知道是哪幾個行省。”
“派出來的蠱師有多少人呢，你們成功的人有多少？”
“蠱師近千，所有蠱師來算，成功的，每年應該有一二十例……”
“也就是每年都有一二十個遺種血脈的後人被你們用蠱蟲奪走血脈了。”
葉凡開口，聲音略微帶著一絲不為人知的復雜，“那些初代的先烈或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經歷了無數艱難才給後代留下來的血脈，竟然成了他們後代的催命符。”
“是……”胡畢節訕訕回應，有些不敢直視葉凡，但對于生的渴望還是讓他小心翼翼略帶試探的對葉凡道︰“天公大人，這些消息，能換我的命嗎？”
“當然不能。”葉凡搖頭，眼神帶著一絲凌厲，“我還需要你幫我找到其他在南川的蠱師？”
“你們都是一起共事的蠱師，應該有聯系的方法吧。”
“有的有的。”胡畢節連連應聲，拿出了一個通訊器，“南川偏遠，這邊的蠱師一共七十七人，我們都有專用的通訊器可以互相聯系。”
“天公大人若是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系他們。”
說著，胡畢節卻是臉上又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表情，“不過我的實力不強，地位也低微一些，他們來不來我就不太清楚了……”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葉凡擺手，“你這樣的人，不是最會胡言亂語嗎？”
“一共七十七人，你能找來七十人，就能從我的手里換回你的命。”
“記住，七十個，只能多不能少，少一個人，那你一定會死。”
“七十個……”這數量似乎讓胡畢節有些為難，他張了張嘴，可看著葉凡冰冷的眼神，也只能點了點頭，“我一定會找來七十人的。”
“那就行。”葉凡點頭，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武驚天，“武驚天前輩，先把他壓下去吧，交給清子處理他叫來的那些同伴。”
“好。”武驚天應聲，只是拎起了胡畢節，大踏步的向著外面走去。
一旁的怒獅看著這一幕，略微有些臉色古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著葉凡開口，“天公，那胡畢節要是真找來了七十個人，你真的要放過他嗎？”
“真的。”葉凡點頭，似乎表情真摯。
“可……”怒獅噎住，看著葉凡想要開口，葉凡卻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拍了拍怒獅的肩膀。
“我說放過他，沒說你也要放過他。”
這話出口，怒獅一頓，看著帶著一抹笑意的葉凡，似乎後知後覺，重重抱拳，“多謝天公。”
“算不上什麼謝謝，我本來也沒想讓他活，只不過是一些談判的手段。”
葉凡回答，只是擺了擺手，看向遠處，眼神中，卻是有了一抹深沉。
“對這種小人，我可沒有多高尚的道德。”
……
“天公，已經交給清子那邊了。”沒有多少的時間，武驚天邁著大步返回，倒是臉上帶著笑意，“那胡畢節可不老實，去的路上，竟然還想賄賂我。”
說著，武驚天拿出了一塊玲瓏剔透的玉石，在面前打量了兩眼，擲給了葉凡，“別說，這玉還是成色不錯的，值個幾百萬肯定是有的。”
“既然是賄賂你的，你收下就是。”葉凡搖頭，將玉石又擲了回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武驚天滿臉笑容的把玉石給揣了起來，看了一眼眼神似乎有些深沉的葉凡，略微愣了愣，“天公是不是又得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
“嗯，剛剛突然察覺了一些東西。”葉凡回答，卻又是搖了搖頭，“也不算突然察覺，算是一些猜想。”
“什麼猜想？”听到這話，武驚天立馬湊了上來。
“或許有人在和我們打著差不多的心思，而且，早已經付諸行動。”葉凡開口。
“差不多的心思？”武驚天微微皺眉，“其他行省，也有人能像天公這樣征伐一個行省嗎？”
“征伐肯定不能，他們無法繞過上層監管，不過若是權勢滔天的地頭蛇，瞞天過海，未嘗不可。”葉凡回答，手指卻是不經意的在敲擊桌子的椅把。
“王朝組織是這個時代畸形的產物，不光是組織本身，還有很多別有用心的人在利用它躲避規則，可剛剛那胡畢節說，烈陽行省，沒有王朝組織。”
“這太反常了。”
听到這里，武驚天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天公的意思是說，或許烈陽行省已經有人也知道未來即將到來的大亂，提前完成了一統割據，也在積蓄著力量等待著大亂到來。”
“應該是有的，但如果有，我應該會有些印象……”葉凡開口，卻是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停頓了一陣，擺了擺手，“不過，要小心一些了。”
“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那樣，那這個掌控烈陽行省的人，比我們想的恐怕還要厲害，畢竟，這群蠱師，十幾年就已經來到南川，那麼他掌控烈陽行省的時間，或許也很早。”
“這人如果存在，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悄無聲息的謀劃了十多年……十多年前，那時戰天王好像還在。”武驚天听的也是有些心悸，腦海里，隱隱也如同葉凡一樣窺見了一張大幕，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幸好烈陽行省跟我們隔的很遠，要是毗鄰的話，不知道得有多大的麻煩。”
“隔得遠只不過代表多了幾天路程。”葉凡回答，略微有些深沉，“這件事倒是給我敲響了一些警鐘。”
“我入局很晚，雖然佔據了一些大爺帶來的優勢，但那些人一定早就已經開始謀劃，這麼多年過去，有些人做到的，肯定比我想的還要多。”
“除了烈陽行省，或許，還有其他的行省，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