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閑庭信步而來。
比過往行跡匆匆的路人還要悠閑,恍若真的只是兄妹倆,手牽手的出來逛街散步。
當他們距離教堂所在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周圍的某些路人,卻潛意識的,看了教堂的方向一眼。
臉上表情各異,有的是鎮重,有的是虔誠,有的是詫異。
鎮重而虔誠的,自然是女神的忠實信徒了。
而詫異的,多是那些步履匆匆的人,他們今天都有自己的忙碌,以至于忘記了時間。
當教堂聖歌響起時,才恍然察覺,竟然都到了這個點了啊。
歌聲如水,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間點,在街道上流淌開來,不多一分鐘,也不少一分鐘。
人人都知道,月光教堂有自己確認時間的方法,往往比時鐘還要精確。
每天都在提醒周圍幾條街的人們,屬于月光教堂的時間到了,夕陽不久後便會西下,那抹獨屬于黑夜的柔和清亮,將要為世界披上朦朧的面紗。
空靈之音悠揚盤旋。
……
迷途的靈魂
月光的歌聲
前塵糾葛的痕跡
……
聶遠再一次,直面了這種讓自己悸動的歌聲。
這次也沒有例外,那種萬分想要擁抱某種事物的沖動,再次涌上心頭。
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有所準備的緣故,又或上次的迷失神志,讓他有了一種抗性。
雖然心中悸動難以揮去,讓自己想要沉醉其中,卻並沒有被歌聲所操控,保持著清醒的思緒。
他靜靜的欣賞著空靈之歌,腳步也並沒有停下,一路向著家的方向而去。
看起來和周圍的路人差不多,偶爾喉間跟隨著聖歌的節律哼唱幾句,閑適而自然。
這倒不是偽裝出來的,而是發由靈魂的輕松愜意,本應在此刻比任何路人都要鎮重以待的他,在直面聖歌的時候,卻根本緊張不起來。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卻萬分閑適的情緒。
好似從靈魂層面都已經篤定,這種聖歌,以及聖歌背後蘊藏的深意,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歌聲演唱完了前面的鋪墊部分,即將步入淒美而急促的部分,聶遠也在這時,路過了月光教堂的門前。
他本能的側過頭去,打量聖歌傳來的源頭,只能看見虛掩的教堂大門,看不真切其中的具體景象。
但是能夠透過琉璃窗戶,隱約看到那尊被供奉在最高處的精致雕塑輪廓。
就隔著琉璃窗戶,他和那尊看不真切的精致雕塑,恍若在隔著天涯海角的對視。
僅僅是恍然的一眼,聶遠便收回了目光,因為伴隨著腳步的前進,他的視野已經被教堂的外牆所遮擋了。
察覺到自己這次好像已經有了對聖歌感召力的“抗性”,聶遠便覺得收獲差不多了。
準備沿途帶著南希回去,擇日在白天沒有月光,也沒有聖歌響起的時候,深入教堂里,去近距離與教堂的神性氣息接觸,探尋自己身上的秘密。
可就在他的目光錯過教堂,轉頭正視前方的時候,沒走兩步,就發現不對勁了。
他越往前走,周圍的行人就越少。
與此同時,周圍的畫風,也在緩緩進行著一種漸變。
分明是太陽還未落山,視線尚算良好的景象,可伴隨著聶遠腳步不停,距離月光教堂越來越遠,陽光恍若消失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月光般的柔和色彩。
雖然給人的感覺依舊清亮,但卻無形中,給周圍鍍上了朦朧的氣息,且視野也開始模糊起來。
這種朦朧愈發深沉,直到讓周圍的畫風,已經完全逆改為一種光之迷霧般的模樣,才勉強停了下來。
誰都知道月光朦朧又清亮,但朦朧到遮蔽了人的視野,像是早晨出門時遇上大霧,大霧深處又有一輛車,打著遠光燈迎面駛來,這就有些過于玄幻了吧?
聶遠在這種詭譎卻又柔和溫婉的氣息下,沒有升起任何緊張的情緒,他反而無形中覺得萬分親切。
但理智尚存,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太多自己無法理解,也無法對抗的奇異之處,所以還是側過頭來,想要告知南希,要是情況不對,就一定要牽著自己趕快撤退。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聶遠深陷茫然。
因為還沒等他開口,他就發現自己牽在手中的南希,驀然化為一蓬光霧散去,初時還能看得到一個人形的輪廓,但眨眼間,已經擴散開來,和周圍的朦朧畫風融為一體了。
聶遠舉目四望,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了,只有隱約間,看到那些已經抽象化,如同光影般,就在不遠處,卻又似乎可望不可及的建築物殘影。
他好像已經與世界相隔絕,孤身一人的置身于,由朦朧的光匯聚而成的異維度空間內。
這一幕,讓聶遠想到了當時在巴克書鋪中,同伴們召喚出被封印的古神投影的情形。
也是讓周圍一切事物,都抽象化了,連爐火中傳來的溫度,都消失無蹤。
恍若促成那一切的幕後推手,僅憑 們的意志,就可以制定與改變這抽象世界里任何規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