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要！”
“不要殺她！”
“她是你姐姐啊！”
“她是你姐姐！”
一道縴瘦身軀突然擋在鳳羽柔身前，逼得秦菀手中的劍不得不停頓在半空中。
“菀兒，你放過她好不好？”
“我知道，柔兒她做錯了，可她真的是你姐姐，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啊！”
“菀兒，就當我求你好不好？你放過柔兒吧，留她一命！”
“我求求你了……”
說著，女人朝著秦菀跪下，沖她磕頭，她縴瘦的身軀一直擋在鳳羽柔身前不肯讓開。
一母同胞親姐妹？
鳳羽柔是原主的親姐姐？
秦菀復雜的視線朝著鳳羽柔看去。
四目相對……
鳳羽柔眼里的惡意濃烈到幾乎快化為實質溢出來了……
“你是不是很驚訝？”
“是不是很得意？”
“是不是很奇怪？”
鳳羽柔突然失控的笑了起來。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命運卻是天差地別……”
“憑什麼你就是天命鳳女，我就只能給你當炮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面對鳳羽柔的歇斯底里，秦菀眉輕蹙，視線看向緊緊護在鳳羽柔身前的女人。
“能解釋一下嗎？”
“當年，我，我生的是雙胞胎……”
“你和柔兒是姐妹，柔兒是姐姐，你是妹妹……”
“你出生便身懷鳳凰胎記，我不忍你被鳳家利用，被算計……”
“所以隱瞞了雙胎之事，偷偷將你送到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是我表哥，我曾救他一命，所以他答應會護你平安。”
女人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著秦菀的身世，以及她和鳳羽柔之間的瓜葛。
“菀兒，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柔兒做錯事在先，我也知道，我不該開這個口的……”
“但我做不到……”
“你們倆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做不到親眼看著你們互相殘殺……”
說著說著，女人哭得嬌軀輕顫，看向秦菀的視線里布滿祈求之色。
秦菀淡淡掃了眼鳳羽柔，短暫地沉默了一瞬。
“放過她可以。”
“但她的武功不能留。”
秦菀話音剛落，鳳羽柔便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
“你做夢！”
“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我絕不答應！”
沒有了武功，以這具身體的美貌和身份，還有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鳳羽柔不敢去想象等待她的命運會是什麼……
即便她會演戲。
即便她城府極深。
即便她是鳳家嫡女。
一旦她失去了武功，失去了鳳家作為依靠，還被發現不是真正的天命鳳女，等待她的只有那些男人無盡的報復和算計以及折磨！
她不要過那種日子！
她就是死，也絕對不要過那種日子！
想到這，鳳羽柔突然掙扎著起身推開了擋在身前的鳳母，迎身撞向秦菀的劍……
“不要！！！”
鳳母尖叫一聲，伸手試圖抓住鳳羽柔，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一劍刺中胸口。
刺目的鮮血從鳳羽柔的嘴角溢出，她沖著秦菀揚起一抹帶血的笑容。
“就算是死，我也不要你的施舍！”
“就算是死，我也不認輸！”
“秦菀，我沒有輸給你！”
“我是輸給了老天爺！”
說著，鳳羽柔身體無力的倒下。
鳳母尖叫聲上前將她抱進懷里，雙眼通紅，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精致白皙的臉頰滾落……
能生出秦菀和鳳羽柔的女子，即便她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她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讓人心生憐惜和不忍。
“柔兒……”
“柔兒……不要丟下娘親……不要……”
看著鳳母滿臉的絕望，秦菀閉了閉眸心底不由輕嘆一聲。
“想救她？”戚驍上前一步問道。
“……嗯。”秦菀視線落在鳳母身上，輕聲應道。
救的不是鳳羽柔，是鳳母。
鳳母生下原主，將原主送到淮南王府，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原主免遭鳳家的算計。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原主欠鳳母的。
雖然原主也是鳳母的女兒，但到底和鳳羽柔沒法比……
一個是自小養在身邊，朝夕相伴十多年。
一個是養在外頭，雖然心里牽掛，卻始終見不到的女兒。
不論是原主還是鳳羽柔，這兩個女兒對于鳳母而言的意義都是不一樣的。
“但她性格太過偏執……”
秦菀視線落在鳳羽柔身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冷意。
“這個簡單。”
戚驍上前一步，在鳳母戒備的視線里在鳳羽柔身上的穴位處點了幾個。
“嗖嗖嗖”的幾下，鳳羽柔身體一軟，徹底失去意識。
混亂之中，戚驍淡定取出銀針為鳳羽柔施針止血……
“為什麼銀針還要扎頭？”鳳母擔憂的視線落在鳳羽柔頭上。
“擾亂她的記憶。”戚驍平靜地說。
聞言，鳳母瞳孔顫了顫，脫口而出地問︰“為什麼？”
“她一心求死你沒看出來？”戚驍冷笑一聲道。
聞言，鳳母臉色凝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想讓她活，只有失憶這個選擇。”
話畢，戚驍不再多言，手中的銀針不斷地刺激著鳳羽柔身上的諸多穴位。
鳳母眼中有著一絲不忍，但僅僅只是一瞬，這一絲不忍情緒就被她壓下。
很快，戚驍就收回銀針，起身遠離了鳳羽柔。
“我只是幫她止血和破壞記憶，能不能活下去還得看你……”戚驍淡淡視線從鳳母身上掃過。
鳳母是聰明人，她當然知道戚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謝謝……”
說著，鳳母的視線落在秦菀身上，她紅唇蠕動，卻最終還是沒有吐出任何一字。
這兩個女兒，她注定守不住。
她能做的也只有盡可能地保全她們，讓她們可以活下去。
如秦菀……
如鳳羽柔……
再多了，她也無能為力。
想到這，秦母在暗衛的幫助下，帶著鳳羽柔一起消失在這場混亂的戰役之中。
鳳羽柔和鳳母一走，秦菀和戚驍對視一眼，二人的視線同時朝著不遠處的老皇帝和大皇子看去……
“你說，誰會是最終贏家？”戚驍突然問道。
聞言，秦菀的視線從他身上淡淡掃過。
“你。”
戚驍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