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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菀看信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飛快掃過手中的信件，五指收攏掌心里蓄滿內力，瞬間信件變成一堆灰燼。
不等紀溫若開口，秦菀主動問道︰“大哥是因為這封信特地來的邊關？”
紀溫若點頭又搖頭。
“有這個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擔心你，想見你。”
“你我兄弟……”
提到“兄弟”二字時，紀溫若詭異地頓了頓。
見狀，秦菀淡淡一笑，半點遮掩都沒有。
“我確實是女子。”
我確實是女子……
確實是女子……
是女子……
這句話不停地在紀溫若的腦海中回蕩著。
看著眼前秦菀精致的小臉，紀溫若的心情復雜到了極致，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腦海中全是從小到大和秦菀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的陪伴，她的守護，她的關心照顧，她的倔強，還有她的不辭而別……
“為……為何？”
紀溫若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秦菀問。
“大哥，這是我的命。”秦菀輕嘆一聲，面露淡淡的無奈。
紀溫若看著她，也不說話。
見狀，秦菀輕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執拗過紀溫若，從脖子里取出一條吊墜。
“這個玉墜大哥可認識？”
“這是……”
“鳳家？”
紀溫若瞳孔縮了縮，那一剎，他心頭劃過一抹不祥預感。
鳳家的玉墜為何會出現在菀弟……妹妹身上？
難道菀兒女扮男裝和這玉墜有關？
鳳家的女子？
鳳家……
電光火石間，紀溫若的腦海中飛快地劃過一絲什麼。
“菀兒你？”
秦菀沉默地和紀溫若對視著，沒有說話。
……
……
……
紀溫若怔怔地看了她許久，心中思緒復雜萬千。
過了好半晌，紀溫若才緩過神來。
“盛世大陸上一直流傳著一句和鳳家有關的預言……”紀溫若艱難開口。
見狀，秦菀倒了杯茶順手遞給他，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大哥，先喝口茶水吧。”
秦菀沒有承認，更沒有否認。
她在安撫他……
發現這一點後，紀溫若臉色白了白。
原來這就是真相嗎……
難怪……
難怪菀兒要女扮男裝……
難怪父王再三阻止他尋找菀兒……
難怪菀兒會成為這大夏王朝的鎮國大將軍。
傳說中的鳳女。
得鳳女者得天下。
菀兒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想逃脫這個預言的掌控，她就必須隱瞞自己的身份，讓自己手中握有足夠的權利……
“父王他……”紀溫若眸色復雜地看向秦菀。
“父王知道。”秦菀坦誠道。
“我的命是父王救的。”
“包括我出現在邊關，能順利成為如今的鎮國大將軍，也全是父王在幫我。”
“自小，父王就教我騎射武功，兵法戰術也全是為了我好。”
“父王希望我有自保之力，而不是因為一條所謂的預言成為那些男人的玩物。”
“大哥還想問什麼？”秦菀的坦誠讓紀溫若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父王知道……
父王什麼都知道……
菀兒也都知道……
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是因為他的身體嗎？
因為他手無縛雞之力？
因為他即便知道了真相也束手無策保護不了菀兒嗎？
紀溫若臉上出現自責之色。
“菀兒……”
“對不起……”
“都是大哥無能……”
“是大哥沒用保護不了你……”
秦菀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她就是怕紀溫若會出現這種反應，所以才一直躲著他，避著他。
對凌 以外的任何男人，她是真的沒有耐心去安慰……
她也不會安慰人……
想到這，秦菀只能坐在那任由紀溫若一個勁地絮絮叨叨地自責著。
說著說著，紀溫若突然安靜下來。
他抬眸看向秦菀，眼里有著一絲絲的茫然之色，“菀兒？”
“我在。”秦菀乖巧應聲。
“對不起……”
秦菀︰“……”又來了。
“菀兒你放心，即便大哥是個廢物，但只要大哥活著一日，就一定會盡全力護著菀兒的。”
“大哥雖然不能像菀兒一般習武，像尋常兄長那般將菀兒護在身後，但是大哥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大哥可以用腦子保護菀兒的。”
“菀兒，你放心，以後有大哥在，你再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說著，紀溫若下意識地抓住秦菀的手。
秦菀︰“……”大可不必。
秦菀不動聲色地掙脫了紀溫若的手。
掌心突然落空的感覺讓紀溫若下意識地皺眉，心底飛快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落寞。
“菀兒？”紀溫若忐忑不安地看向秦菀。
“菀兒是覺得大哥做不到嗎？”
看著紀溫若臉上的不安之色，秦菀輕嘆一聲。
“我不是，我沒有，大哥你誤會了。”
“我知道，大哥是為我好，大哥是擔心我。”
“我只是……”秦菀正在糾結找個什麼理由安撫紀溫若時，營帳入口突然傳來動靜。
“戚大夫？”
秦菀和紀溫若同時轉頭看去。
這十幾日，因為要配合秦菀做戲的緣故，戚驍進出主帥營帳早已是不需要通報。
戚驍面色從容，好似沒發現自己的出現破壞了秦菀和紀溫若的“獨處”一般。
“將軍，是盛京八百里加急的聖旨……”戚驍遞上手中的明黃聖旨。
秦菀起身接過打開，“傳旨的人呢？”
“死了。”
秦菀看著聖旨的視線一頓，下一秒驚訝抬眸看向戚驍。
“死……了？”
“對，毒發身亡。”戚驍解釋道。
秦菀︰“……”
秦菀看著手中的聖旨陷入沉默。
一秒鐘的怔神過後，秦菀抬眸看向戚驍，“這聖旨被下毒了？”
“是的。”戚驍乖巧回話。
紀溫若︰“？？？”
秦菀︰“……”
回神後，紀溫若下意識地伸手去搶聖旨。
奇怪的是，秦菀沒有躲開，戚驍也沒阻攔，他輕而易舉的就把聖旨拿到了手上。
紀溫若反射弧稍長，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的扔掉了手中的聖旨，滿臉著急地去拉秦菀的手。
不料，他剛伸手，一只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突然攔住了他……
“戚大夫？”紀溫若不解地看向戚驍。
“世子莫急……”戚驍神色依舊淡定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