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庭前,盛南去見了盛卿一面,給她看了兩樣東西,問她做什麼選擇。
看到盛南拿出的那兩樣證據,盛卿臉色扭曲了一瞬,陰鷙地盯著他。
“連你也幫著秦菀!!”
“她哪里值得你們一個個地為她鞍前馬後?”
“那個女人又蠢又無能,她憑什麼就運氣那麼好能擁有一切?”
面對盛卿的質問,盛南面色平靜,只是平淡地回答了她一句。
“因為她是人,你就不一定了。”
盛卿氣的呼吸一滯,視線死死盯著盛南看了兩分鐘後,她閉了閉眸。
“我要出去!”
“我不坐牢!”
“我盛卿絕不坐牢!”
不然她花錢開的那兩張證明單的意義何在?
一旦坐牢,她就徹底沒機會逃離,再無翻身的可能。
可只要出去,即便被他們送進精神病院,她也不是沒有辦法逃離。
想到這,盛卿眸中劃過一縷幽光。
見狀,盛南點了點頭,收起面前的證據起身,“如你所願。”
盛南走了,帶著能證明盛卿精神疾病診斷書為假的證據走了。
開庭時,看清觀眾席上坐著的熟悉面孔時,盛卿氣得臉色扭曲。
秦菀?
她怎麼可能恢復得那麼快?
她不是重傷要死了嗎?
這才過去多久,她怎麼就出院出現在法庭上了?
“哥哥,看到我,她好像很生氣。”秦菀狀似控訴地對著裴暮之說。
“乖。”裴暮之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
秦菀勾唇,狀似虛弱地將身體往裴暮之身上靠了靠。
察覺到她的主動親近後,裴暮之半點猶豫遲疑都沒有,下意識地將她擁入懷中。
她半靠在他身上,沖著不遠處正飽含恨意緊盯她們的盛卿投去“挑釁”一笑。
盛卿氣的當場掙扎了起來……
一直看守著她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前壓制住她。
盛父盛母也在場,順著盛卿視線看去,看到秦菀和裴暮之的親近畫面,盛父眼里劃過一抹暗光,盛母眼里卻是滿滿的厭惡和嫌棄。
丟人現眼!
竟做出和養兄在一起的這種不倫之事!
她是絕對不會認秦菀的!
很快,審判結果出來了,盛卿因為被鑒定為有嚴重精神疾病的緣故,讓她得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在盛卿被送往精神病院時,法院門口,秦菀和裴暮之再次和她相遇……
“秦菀,你、贏、了!!!”盛卿咬牙切齒道。
她倒是想放狠話,但她不敢。
她怕惹怒了裴暮之和盛南,怕這兩人連最後的希望和機會都不留給她。
面對盛卿飽含恨意的視線,秦菀眨眼一臉的單純無辜。
見狀,盛卿心里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放什麼狠話。
盛卿被押上警車,一路送往精神病院。
秦菀和裴暮之剛要走,盛父盛母不知何時出現攔住了他們。
裴暮之挑眉,眯眼危險地盯著眼前這對明顯來者不善的夫妻。
“菀菀,我們可以聊聊嗎?”盛父用一種自以為慈祥溫和的視線看著秦菀。
秦菀面無表情地搖頭,“不可以。”
“……”盛父臉色一僵。
盛母見狀直接就怒了,抬手就要朝著秦菀臉上招呼過去。
見狀,裴暮之眸光微閃,然而不等他有動作,一只看上去略顯滄桑的手先一步桎梏住了盛母。
“老盛?”
盛母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阻攔自己的男人。
盛父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太過分了!”
“不管怎麼說菀菀都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她雖然年紀小不懂事,但她也是我盛江的掌上明珠,不是你能動輒打罵的!”
面對盛父的突然翻臉,盛母先是一愣,回神後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眼里是清晰可見的屈辱之色。
和盛父夫妻幾十年,她當然清楚男人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怪她。
怪她不該招惹秦菀。
怪她不該得罪秦菀。
不出意外,老盛是想認這個死丫頭,再通過她巴結裴暮之以及他身後的裴家。
在裴暮之和裴家的相助下,老盛才有可能奪回盛家的話語權,才有希望將盛南那個混賬打壓下去。
一想到,即便盛母心里再不願,卻還是強忍著怨氣和對秦菀的憎惡放下了手上的力道。
見她乖覺,盛父也就沒沖她發脾氣,而是一臉歉意地看向秦菀。
“菀菀啊,你別跟你媽計較,她就是年紀大了有點糊涂。”
“再加上盛卿到底是你媽一手帶大的,幾十年的養育之情一時間有點難以割舍罷了。”
“菀菀啊……”
盛父自以為的慈祥溫和看在秦菀和裴暮之的眼里卻是讓二人只想發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
又虛偽又可憐又惡心。
他和盛母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自以為是。
“說完了嗎?”秦菀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對夫妻。
此刻的她,神色淡淡,眸色不見絲毫波瀾,完全沒有最初出現在盛家時的那副期待不安模樣。
面對眼前這對和她血脈相連的親生父母,她竟是真的毫無所動……
她的模樣看上去竟是真的不執念,不期待,更沒有不舍……
盛父眸底飛快劃過一抹不滿,稍縱即逝,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
他轉頭看向身旁一臉郁悶的盛母,眯眼瞪著她,眼里警告意味十足。
見狀,盛母下意識地張嘴想要反駁……
可對上盛父眸底的威脅和警告,她心頭一顫,只能強行壓下心里的不滿和對秦菀的厭惡。
盛母壓下滿心怨恨,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自以為溫柔地走向秦菀,試圖拉她的手……
不料,裴暮之護著秦菀當場後退一步,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盛母的手僵在半空中,眼里的憎恨越發濃烈。
她尷尬地收回手,故作傷心的看向秦菀。
“菀菀啊,媽媽知道錯了,你到底是媽媽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媽媽怎麼可能會不喜歡你不疼愛你呢?”
“上次……上次媽媽只是情緒太過激動,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媽媽也沒想到,自己竟是被歹人利用,幫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反倒是媽媽的菀菀,自小被歹人偷走,顛沛流離,生活艱苦……”說著說著,盛母還伸手輕輕抹了抹眼角虛偽的鱷魚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