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的是文梅?之前你們一起跳舞時的那個瘦瘦高高的女孩子?”
反倒是一旁一直安靜地蔣為民說話了。
“不錯,就是她,蔣公安也記得她?”
“我的職業迫使我得記住很多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蔣為民笑著搖搖頭︰“別說,我還真知道她。她前段時間進城了,好像是去投奔了她的大哥。離開的那天,你們一起跳舞的小姐妹都去送她了。就在公安局門口不遠處上的車,所以我記得。”
“還有這事?”
花朝是真的不知道。
這還真是各人有各命。上輩子因為她這邊出事的緣故,沒能去參加唱歌和跳舞,讓文梅趁著機會進了文風歌舞團。這輩子,文梅沒能做領唱,最終成全了自己。而她卻進了城……
“可不是……你也不用失望。縣城就那麼大,說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在城里遇到她。”
“是啊,這個世界可真小。”
花朝感慨。
“可不是小……”
蔣為民頻頻側目。
偷瞄她一眼,又扭開頭,再偷瞄一眼又扭開,重復……
一次兩次花朝沒察覺,次數一多,她要還沒察覺才怪了。
“蔣大哥你有心事?”
呂團長都走了,這人還不走。多半是有事。
難道是因為周圍有旁人,他不好開口?
譚小紅正和左鄰右舍高談闊論,得意地顯擺自己家的朝朝要進歌舞團跳舞唱歌了。引得一眾人等頻頻側目。
大家怎麼也沒想到,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花朝,居然會被歌舞團的團長看上,直接招進了團里。
簡直就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眾人一個個都拿火熱的眼神看向花朝。甚至還有有心人向譚小紅打听,花朝為何唱歌跳舞樣樣都行,是不是有什麼訣竅?能不能教一教自家女兒?
花朝趕忙把頭扭到一邊,唯恐自己一個不慎,失笑出聲。
唱歌要歌喉好,跳舞要身段好,關節柔韌性好。換句話說就是樣樣都得好。
就拿剛才問老媽話的廖小紅她媽來說吧,廖小紅個頭矮、胖、骨頭骨節粗大,嗓門大,這要是練到能登台演出的標準,那得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才行!
換句話說,要是不往她臉上動刀子,恐怕她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最低要求。
當然,其它眼神熱烈的舞蹈組的那些女孩子也一樣!
不是她不幫大家,剛才她可是當著眾人的面,主動推薦了其他人,可呂團長都不讓她把話說完,就直接推卻了。
由此可見,這人選還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可惜,這些話她不可能開誠布公對大家說,就是她說了,眾人也不會信。
大家只願意看他們願意看到的,听他們願意听的聲音。其它的一切都被他們無視了。
眼下,蔣為民也是一副“我有心事,你趕快問我”的架勢,她能不問?
“沒、沒……”
蔣為民心慌。
他在崗好幾年了,一直在基層埋頭苦干,終身大事也給耽誤了。
從見到花朝的第一面,他就對這個小女孩有了好感。眼下听人說起,花家在給花朝找夫家,他當即就動了心。
故意找了個借口,拐道過來。
又遲遲沒有勇氣登花家的門,因為他不知道,真的見到了花朝,他該怎麼說!
就在他想打退堂鼓的時候,呂團長來了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