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完全沒注意到王二狗的存在。
這家倉庫里的貨，似乎比之前那一家的貨少了很多。不過，這些貨似乎都是新貨，有些甚至都沒有開箱，凌亂的散落在那。
花朝翻找著心儀的貨物，和霍北堯一起，兩人很快就挑中了不少貨，雙方一交換眼色，就開始問價。
“你打算要多少？”
這位老板明顯比之前那人好說話，看到霍北堯遞煙，也笑眯眯地接過來︰“如果你們要得少，是一個價，你們要多，是一個價……”
“那，如果你這里的布料和衣服，我們都要了，是什麼價？”霍北堯突然開口。
他說這句話，嚇了花朝一跳！
她慌忙拉了霍北堯一把。
她的小舉動，自然被老板看了個正著。對方笑了笑，才開口︰“如果你們全要，自然能給你們最大的優惠。”
“具體多少？”
霍北堯趕忙湊上前點煙。
老板拿著煙擺擺手，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這麼說吧！如果你們要500斤以下，算你們一塊三。要500到1000斤，算你們一塊一。如果全要，算一塊。如何，兄弟我這價格夠哥們了吧？”
之前他們在那個倉庫，價格都是一塊二。
眼下老板給出的價格確實不貴。
霍北堯很遲疑︰“老板你這里，一共有多少斤？”
“這些貨，都是這兩天送過來的。我也不瞞你們，這些貨，要麼是沒辦法過檢、要麼是有瑕疵，要麼就是通過各種渠道送到了我這里。這里一共有三千五百斤。你們都要了，也就是三千五百塊錢。”
老板說一句，霍北堯點一下頭。一副虛心求教的態度。
“三千五百斤？這數字真的準？”
“三千五……你瘋了！”
花朝大驚失色，慌忙把霍北堯拉到一邊，焦急開口︰“這麼多錢，咱們哪里來這麼多？！你是不是忘記了，這些錢也不是我們一個人的。還有你那幫兄弟的錢。你要是都買這些布料了，萬一砸到手里。你拿什麼還給你的兄弟們？拿命嗎？”
表面上，她在呵斥霍北堯。暗地里，兩人卻在交換著定價。等霍北堯接收到信號後，才甩開了她的手。
“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男人的事，你少插嘴！”
霍北堯呵斥她。
又順勢把花朝推開，走到老板面前，殷切地再度掏煙。
“老板，你別听她的，她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
“好說，好說。”
老板也不在乎這點，他就在乎他們二人能不能都拿下。指著這些貨給霍北堯看︰“這些集裝箱里的貨就這麼多。我們長期做這生意，眼招子從來不會出錯。我說了有三千五百斤，就有三千五百斤！你要是不信，過稱後要是不夠可以來找我。”
到時候，錢都進了他的腰包。他們就算找到自己，他死不承認就是，他們又能耐他如何？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說。
這邊花朝還在阻止，嘴里的話語越來越焦急。
霍北堯也明顯越來越遲疑︰“老板，你這貨我看過了，很多布料都有大瑕疵，你看這些，這些……不僅僅是污漬，還純粹就是有大問題。這些布我買回去要砸手里虧本。你這價格，我真不能要！不要、不要……”
霍北堯的手厲害著呢！
只要一伸手，就必定是有問題的瑕疵布，或者衣服。
貨剛到時，老板就粗略看了幾眼。眼下霍北堯越翻發現布料的問題越多，他的語氣也從一開始的鎮定自如，到後期的內心打鼓。
他不會是真的被人騙了吧？
其實，這批貨，原本就是紡織廠處理的積壓品，換句話說，本來就是有問題的東西。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降價甩賣。
“老板，要不……我就選兩三百斤算了。你給我算一塊二，中不中？”
肯定不中啊！
沒問題的布料原本就沒多少，要是把好的都挑走了，後面的他賣給誰去？
“這樣，我也不要你一塊，九毛！九毛一斤，行你就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