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青螺便將信件送到了容國公府,容國公夫人已經歇下,她便由著人領著,去了春庭苑。
容辭穿著一身白袍,正在屋中看書,神色也絲毫不見著急。
青螺抱拳行禮,然後將信件送上︰“公子,謝姑娘的信。”
容辭先前還想著這麼晚了還下著雨,青螺過來做什麼,是不是謝宜笑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或是因為外面的那些傳言有什麼話說,為此,還微微蹙了蹙眉頭。
“謝姑娘可是說了什麼?”
青螺道︰“謝姑娘不曾說什麼,只是讓屬下將信件送過來,不拘是給公子還是國公夫人。”
容辭點了點頭,而後伸手將信件從信封之中取了出來,抖開看了一眼。
她的字跡娟秀清雅,雖然稱不上什麼好書法,但是也十分的耐看舒服,上頭寫了兩件事︰
請陛下朝審。
請雲中寺僧人為證。
容辭微微挑了一下眉頭,竟然覺得心中有些高興,容國公府位高權重,又不是設計殺人叛國貪污這些重罪,誰人敢審他們的。
而且眼下這件事,便是審了,月家也認了,這外頭指不定還有人說是容國公府以權勢壓人,逼得月家咽下這口氣。
若是由陛下朝審,滿朝文武百官旁听,之後誰人也不敢再說什麼,也算是永絕後患。
再有雲中寺的僧人作證,出家人不打妄語,自然能為他證明他不曾見過什麼月姑娘,更不曾與她有過什麼私情。
容辭將紙張折了起來,又重新放回信封中,而後對青螺道︰“告訴她我知曉了,回去吧,保護好她。”
“屬下領命。”青螺出了容國公府的大門,再次消失在夜色當中。
待她回到謝家的時候,雨還未停,不過天色不早了,謝宜笑已經換了寢衣歇著,听她說信件已經給了九公子,她便問︰“九公子說什麼了?”
“九公子說他知曉了,請姑娘不必擔心。”
謝宜笑點頭︰“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和姜湯驅寒,回去喝一碗姜湯,在泡個澡休息去吧。”
青螺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她心道,我還沒那麼弱,冒著雨出門就得和姜湯泡熱水澡。
不過她想了想,也不說什麼了,得了,泡就泡吧。
容辭第二日照舊要去北大營,他臉色一如既往,仿佛是外面的那些流言根本不足以讓他在意半分,別人異樣的目光,也不足以讓他側目。
甚至有好事者實在是好奇,仗著打過幾場的‘兄弟情’忍不住上來詢問,推了一個臉皮厚的人上來問,那是一個名為宋吉的小將。
宋吉見是營帳里只有容辭一人,偷偷進了營帳,湊了過去︰“外面說的是真的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容辭頭也不抬。
宋吉道︰“我是問那月少傅家姑娘的事情,你和她到底是真的假的,說起來這月家姑娘花容月貌,學識極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被譽為帝城第一才女噯......”
“月姑娘?”容辭總算是抬起了頭,眉頭微蹙,“不認識。”
宋吉︰“???”
“不認識?真的假的?”
容辭難得的解釋了一番︰“我如何認識她?先前我在寺中清修,守的是寺廟的清規戒律,怎麼會與女子兩情相悅?若是我犯了戒,寺中怎麼會容得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