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月家會用這些不要臉的法子,但是這一刻來了,卻也讓容國公夫人很生氣。
月家確實有些小聰明。
他們先是控制城中的言論,為這樁親事做準備,就算是容辭日後退親再和月家結親,月家也能站在道德的高位,世人也只會說是二人終成眷侶,為二人慶賀。
至于什麼搶別人夫君的,倒成了不重要的事情,甚至還可能反過去踩別人一腳,讓人家姑娘壞了名聲還遭人恥笑,一輩子也都完了。
再來尋容國公府的人說情賣慘,只要是容國公府有一點松動,事情就成了。
若是對方不是容國公府,地位比月家要低,估計還要加上種種利誘施壓,事情必成。
不過容國公府非但不吃這套,反而是覺得月家像是一只惡心的蟲子,令他們惱火。
這個天下他們打了,如今的太平盛世呃有他們的功績,為了這個天下,他們曾灑過不知多少血。
這好好的太平日子不想過,竟然想去死,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他們見的血多了,見的死人也多了,也沒那麼軟的心腸,你愛活就活,愛死就死去,誰稀罕。
而且,他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這樣逼迫,月家簡直是踫了他們的逆鱗。
“走,我定然要好好听听,你家夫人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容國公夫人冷哼一下,叫上兒媳去打人家的臉。
月家派來的婢女見容國公夫人如此,心中擔憂不已,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今日,謝家這邊也很忙碌。
昔年謝氏一族分了九支,有八支遠走他鄉,只有謝老太爺父親這一支嫡支帶著幾個庶支留在了帝城,如今有一支回到了帝城,前來謝家拜見。
謝夫人帶兒媳溫氏,以及謝宜笑謝珠一起見了這一支族人的女眷,另外還請了幾家旁支的婦人姑娘過來作陪。
與帝城這一支相比,那一支人數多得驚人,便是不算那些連謝家大門都沒資格進的妾室,就各位婦人帶著姑娘,嫡嫡庶庶就有近百人,將屋子里擠得滿滿當當的。
帝城這一支昔年怕是惹出事端,便立了一個不能納妾的規定,所以並沒有妾室,最多就是一家多生幾個孩子,人數也稱不上多。
謝宜笑看著屋子里鬧哄哄的,開始的時候還能忍一忍,時間久了,覺得頭都有些大了。
尤其是這些人知曉她要嫁入容國公府,一個個的對她熱情得不得了,年長的婦人握著她的手,一口一個‘佷女’‘族妹’,年紀小的則是圍在她身邊,一口一個‘姑姑’‘姑祖’。
雖然她也快是真的要做姑祖了,溫氏肚子里的崽子都六個月了,但是看著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姑娘竟然喊她姑祖,她整張臉都是木的。
何止臉是木的,她整個人都是木的。
謝夫人和那一支當家主母在說話,對方娘家姓許,年近五十了,已經到了抱曾孫的年紀了,滿頭銀發,笑容倒是挺和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