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霜一想到謝宜笑被世人嘲笑,不被容國公府待見,心里就一片暢快。
容國公府可不是別人,那位容國公夫人可是陛下的堂妹,但凡是她說一聲不願,指不定這樁親事就有轉機了。
而她自己呢,在謝宜笑的襯托下,世人自然是對她稱贊不已,到時候大家都知道她的好,而且兩相對比,她將謝宜笑壓得一無是處,可見優劣。
容國公府和容九公子也能看到她的好來,到時候指不定就是她的機會了。
只是沒想到謝宜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將她的心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讓她一時之間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惜這里可沒有她能鑽的洞,月清霜只得忍受著周邊人投來譴責的目光。
她咬了咬唇,心中卻生出太多的不甘心來。
憑什麼呢?
憑什麼這些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謝姑娘真的是越說越是遠了,我只是想見識見識謝姑娘的琴藝,莫非是謝姑娘不敢獻丑?”
謝宜笑倒是不在乎這個,她道︰“既知是丑,自然是不敢獻了,我與月姑娘不同,月姑娘學琴少不得也學了十年了,我這充其量不過是學了一兩個月,怎麼敢與月姑娘相較一二?”
“我覺得我比不過月姑娘,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謝宜笑淡笑,“不過月姑娘讓一個才學了一兩個月的人上台彈琴,這實在是有些不大妥當吧。”
“可不是!”邊上的人忍不住說道,“讓一個學一兩個月的人上來彈琴,虧她想得出來?這不是想讓人家丟臉嗎?”
“一兩個月,那不是連撥弦都還沒學好,曲譜都沒記清。”
“月姑娘讓謝姑娘上台......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就是,仗著她多學了十年的琴,如此欺負一個人,簡直是過分。”
“該不會是想讓謝姑娘丟臉,好達成她的目的。”
“不要臉!”
“欺人太甚!”
眾人對月清霜指指點點,紛紛指責她讓一個初學者當場表演,那是別有居心,用心歹毒。
“怎麼?謝姑娘不敢嗎?”月清霜深吸一口氣,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丟臉也是丟了,便是她現在走了,這事情傳出去了,同樣是丟臉。
既然都是要丟臉了,倒不如讓謝宜笑同她一起丟臉,讓世人好好看看,她就是一個草包。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敢?”
謝宜笑搖了一下手中的白團扇,笑道︰“確實是不敢的,畢竟才學了一兩個月,在場的諸位比我彈得好的比比皆是,我怎麼敢在大家面前獻丑。”
“若是月姑娘非要比,不如你我便來比一比投壺吧,月姑娘覺得如何?”
月清霜臉色一紅,尷尬得厲害。
她自詡帝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這些什麼蹴鞠、捶丸、投壺、騎射,她卻是不擅長的,仿佛是天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怎麼也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