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知道了，一千萬港幣，不用去貸款，我讓人帶給你就行了。”
听完楊采妮的打算，雷衛東笑了，“你和阿紅是不是晚上和楊科長一起吃飯嗎，我和她也認識，替我問個好。”
“好的，東哥，你的話我一定帶到，還有謝謝你給我的支持，我！”雷衛東這麼容易就答應自己，楊采妮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謝什麼謝，都是自己人，我過段時間去內地，可不能再拒絕我了。”雷衛東開玩笑道。
“嗯！”知道雷衛東意思的楊采妮，紅著臉嗯了一聲。
掛上電話，雷衛東從保險櫃中把黃炳耀給的臥底資料拿了出來。
本來想讓這兩名臥底人員休息一段時間，再去找他們。
現在，既然要考慮離開灣仔，與其將人留給于素秋那個老女人，還不如給自己用，當然如果達叔在里面肯定要留給于素秋。
拆開密封條，看著里面的臥底資料，雷衛東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兩人一人果然是曹達華。
不是那個助理處長曹達華，而是未來的灣仔重案組之虎，軟飯硬吃的曹達華。
對于曹達華是黃炳耀的臥底，雷衛東一點也不奇怪，要不是和黃炳耀熟悉，黃炳耀怎麼會派他配合周星星調查丟槍的案子。
那案子看著小，但關系到黃炳耀的前程，
可見黃炳耀對其信任。
如果不是達叔一臉大叔模樣，實在不能當學生，也就不會讓周星星出馬了。
至于另一名臥底警員，實在出乎雷衛東的預料。
如果不是看到其穿警服的模樣，怎麼也不會想到東星五虎之一的司徒浩南竟然是臥底，真夠厲害的，一個臥底竟然在東星做大哥的位置。
說實話，以前看古惑仔的時候，雷衛東就覺得司徒浩南有些不同。
東星的五虎中的下山虎烏鴉不用說了，最卑鄙的一個，不僅手段殘暴滅了自己的老大，及洪興龍頭蔣天生，還殺死了小結巴。
笑面虎也一樣，奸計很多，一肚子壞水，真正的笑里藏刀，不僅和烏鴉狼狽為奸，設計謀害了蔣天生，還嫁禍給陳浩南，甚至還侮辱了小結巴。
奔雷虎是五虎中的老大，比烏鴉和笑面虎好一點，但也是反派一個，不光滅了大天二，還陷害山雞，因為壞事做的太多，最後與陳浩南單挑時死于黎胖子的刀下。
金毛虎沙蜢，出場次數比較少就不做評論了。
就說說有擒龍虎之稱的司徒浩男，作為電影《古惑仔之龍爭虎斗》中反派，司徒浩男和其他反派不同，雖然是五虎中最能打的樣子，但平時總帶著眼楮，給人一副儒雅的樣子。
更關鍵的是，他為人正派，雖然是東興五虎之一，但不像其他反派那樣使陰招，和陳浩南爭奪銅鑼灣話語權，也是堂堂正正地決斗，輸也是因為對手有主角光環。
還有電影中和商人陳嘉南合作，但在陳嘉南做的壞事敗露後就直接反目，當時不明白為什麼，黑社會怎麼講規矩了。
但如果他是警方的臥底，就可以解釋其為什麼做事有底線了。
這樣的人雷衛東一定要見一下。
東興和洪興一樣，存在時間太久了，完全消滅是不可能，只能將其轉型，司徒浩南無疑是最合適的一位。
灣仔警署，審訊室。
雷衛東見到了被拷在椅子上的司徒浩南！
作為灣仔警署的副署長，大佬，在外面見東興的五虎，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很容易引起懷疑，還不如直接讓人將其捉到警署。
至于借口！
實在太容易了，一個混三合會就能讓他們在警署呆48小時。
“都出去，還有把錄像關了。”雷衛東揮揮手，示意在審訊的李鷹和馬軍出去。
“是！”雖然不知道雷衛東的意思，馬軍和李鷹不光很听話的出去，還很配合的讓監控室的警員把錄像關了。
“看一下！”雷衛東把手銬的鑰匙以及手里的資料袋丟給司徒浩男，司徒浩南接過鑰匙，快速打開自己的手銬，把資料袋中的資料拿了出來。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臥底，那一年開始的。”雷衛東問道。
“報告長官，是從74年開始的。”身份暴露，雷衛東肩上又掛著警司餃，司徒浩南連忙站起來大聲道。
“74年，還是金錢帝國的時代，你是從警校直接臥底的？”雷衛東示意司徒浩南坐下回話。
“是的！”司徒浩南點點頭，道，“我是被署長直接從警校派出去的，當時他還是警長，本來說讓我做三年臥底就回來。
結果三年過去又三年，然後又是三年，現在他已經是署長了，我也坐到東興五虎的位置。”
“是不是很不甘心。”看著司徒浩男臉上的苦笑，雷衛東嘆氣道。
“是不甘心，我如果當警察的話，即使做到不督察也是警長的位置，雖然沒有東興五虎威風，但勝在安全。
現在的我最怕的就是身份暴露，在社團二五仔是最被討厭的，被發現，砍死都是輕的。”
“我叫雷衛東，是灣仔副署長，以後你就由我負責了，直接和我聯系，不需要再找署長了。”看著司徒浩男的眼楮，雷衛東道。
“明白，長官。”司徒浩男笑道，“不知道長官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像認識一下。”雷衛東道，“我和署長不同，你以後不要寫報告了，因為寫也沒用，署長估計從來沒看過，我也沒那個時間看，還容易讓你暴露。”
“為什麼？”司徒浩南問道。
雖然寫報告對臥底來說有巨大的風險，但這是他們和警隊唯一的聯系，以後回到警隊能不能重新做人，就看他們臥底期間寫的一份份報告了。
“很簡單，我給你兩個選擇。”雷衛東解釋道，“如果想回警隊的話，現在就可以報道，我給你辦手續，報告當然不用寫。
如果不想回來也行，這資料可以直接拿走，以後你不再是警隊的臥底，可以安心做你的老大，當然你如果犯罪的話，警隊一樣抓你。”
“我！”
听到雷衛東讓自己回來，司徒浩南眼楮一亮。
沒想到雷衛東這麼通情達理，接手第一天就讓自己回來，比黃炳耀好的實在太多了，但是想想自己在外面混了將近十年，回來後還能適應警察的生活嗎，自己的那些兄弟會怎麼看自己。
司徒浩南有些迷茫。
“長官，我也想回來，但是我的任務。”思考了半天，司徒浩南道。
“不要想著任務，東興能不能被消滅需要看上面的意思。”雷衛東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有些無奈的笑道，
“如果真想消滅，社團一天都存活不下去，當年的跛豪、馬氏兄弟可比東興、洪興威風多了，不還是倒了。
如果不想消滅，就是把社團大佬全都抓了，幾天時間就會有人頂他們的位置，家族傳承的洪興都是這樣，更別說幾年一換老大的東興了。
社團存在是因為香江經濟兩極分化，存在大量生活在底層的人，這些人太多又無所事事，鷹國人沒有能去也不想理他們，于是委托社團，來約束他們，不讓香江陷入混亂。
警察，只是防止社團坐大的保險，真的對社團下死亡手，第一個不願意的就是鷹國人。”
“長官，你真不給上面留面子。”听到雷衛東的話，司徒浩南搖頭苦笑，在東星臥底這些年，他也逐漸明白，社團是香江必可不少的存在。
除非政策發生巨大變化，要不然會一直存在。
只不過這些話都埋下心里，不敢對說，沒想到雷衛東這麼霸氣，直接撕開鷹國人的遮羞布。
“我干嘛給上面留面子，敢做就要敢當。”雷衛東聳聳肩，“浩南，需要給你說明一下，現在的你即使回來，也不會有好的前途，你臥底的時間太長了。
一般來說，三年是一個底線，超過這個底線的臥底都會被打入黑名單，回來也是考察的對象，要做一輩子冷板凳。”
“署長當年可沒這麼說，他只說臥底升的快，一年就能從警員跳到高級警員，而在警隊按部就班的話，三年都不一定能行。”
“臥底確實升的快，還可以給資歷鍍金，但這個時間不能超過一年，一般來說，有關系的人去臥底，半年就會……砰砰！”
敲門聲突然傳來，打斷了雷衛東的話。
“什麼事？”
“署長，東興的律師來了，說要保釋司徒浩南。”李鷹站在門外匯報道。
“保釋，告訴對方，我們懷疑司徒浩南和三合會有關，保釋的話，讓他四十八小時以後再來。”
“可是，署長，東興的律師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兩名議員，說我們如果不放人的話，就向立法會，控訴我們濫用職權。”李鷹有些為難的說道。
“呵呵，真有不怕死的。”听到有人威脅自己，雷衛東笑了。
“記一下兩名議員的名字，打電話給廉署的韓志邦，就說我們懷疑這兩人收受東興的賄賂，讓他們到廉署喝一下咖啡。
還有讓反黑組出動，把駱駝以及東興五虎剩下的四虎全都抓到警署來。
罪名的話隨便找一個，不過你給駱駝帶個話，送自己的小弟當反黑組長過線了，如果不帶五虎進來蹲兩天，就是不給我面子，以後我釘死東興，議員的事也給他說一下，算投名狀。”
“厲害！”看著雷衛東輕描淡寫的就把駱駝抓進警署，司徒浩南很是吃驚，以前的黃署長可沒有這麼威風，對社團一直是合作為主，從來沒有主動出擊。
“不是厲害，是我有做這事的底氣。”雷衛東聳聳肩，“香江，是有錢人說話的地方，黃署長雖然地位高，但還要听上面命令。
對東興只能以安撫為主，要打也只能打下面的小兵，最高也就是東興五虎、洪興堂主這樣的等級，但我最大的特點就是有錢，可以直接和大佬對話，滅掉東興有點難，但換個老大很容易。”
-----
灣仔某別墅。
駱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烏鴉、雷耀揚和笑面虎等人，一臉嚴肅的說道。
“都說說，警察為什麼突然抓了司徒浩南，是不是你們當中有人想搞他，不講規矩讓警察出面了。”
“老大，你這可冤枉我了。”雷耀揚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和浩南是不對付，但我不會壞規矩讓條子出面，估計是他自己做事不干淨讓條子抓到了把柄，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使壞，但絕不是我。”
“雷耀揚，你的意思是我出賣了司徒浩南。”發現雷耀揚的目光直飄自己，烏鴉不高興了，站起來就罵。
也幸虧這里是客廳不是酒樓，沒有桌子給烏鴉掀機會，要不然，就是駱駝在場，也擋不住烏鴉掀桌子。
“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要不然浩南怎麼被條子抓了。”
烏鴉發火，雷耀揚也不害怕，烏鴉能坐上五虎的位置時因為狠，論頭腦的話就不行了，要不然五虎中自己也不會做第一把交椅了。
“你們要做什麼，這里是私人住宅。”
就在烏鴉和雷耀揚針鋒相對，準備在駱駝面前上演全武行的時候，李鷹和馬軍帶著一群人闖入了別墅。
“烏鴉、雷耀揚、笑面虎還有沙猛、可樂都在呀，太好了，省的我一個個去找了。”看著駱駝以及身邊的小弟，馬軍笑了。
一揮手，讓方正等人上前，要把駱駝等人全都拷了。
“我犯了什麼罪，憑什麼抓我，你們是那個警署的。”
看到警察直接闖入直接的別墅，駱駝有些傻眼，自己好像沒什麼把柄被警方抓住，憑什麼抓我，難道是司徒浩南，也不對，司徒浩南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呀。
“我們是灣仔警署的，至于憑什麼抓你！”李鷹聳聳肩，笑道，
“我也不知道，是我老大要抓你，到警署你就知道了。不過作為東興的當家人，抓你也不冤枉。”
“是雷衛東讓你來了。”听到是灣仔警署的，駱駝知道，肯定是雷衛東下的命令，黃炳耀那個老好人沒這個魄力。
“不愧是東興的當家人，腦筋就是好。”听到駱駝猜到是雷衛東出手，李鷹笑著點點頭，“我老大讓我給你帶個話。
社團收買黑警很正常，甚至派臥底都不稀奇，但是東興的小弟坐上灣仔反黑組組長，拿警察當槍使就過線了。
知趣的話，帶著你的手下到警署蹲兩天，這事就過去來了，要不然，灣仔警署會一直盯著你們，不要想著找人。
那兩個所謂的議員，署長已經打電話給了廉政公署，查查他們的賬目問題，署長說，駱駝你是聰明人，知道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警察了不起——砰！”看到李鷹這麼橫，烏鴉忍不住罵了一聲，直接被馬軍一腳踹飛。
還沒爬起來就被馬軍又踩了一腳，半天爬不起來。
“都不要動，我們認栽！”看到烏鴉被馬軍一拳打的不光鼻子淌血，嘴角還都破了，駱駝知道雷衛東動真格的了。
蹲兩天已經是給東興面子了，要是自己還不識相，那關的可就不是兩天了。
所謂的辦案要證據，是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
真的惹惱了警隊，可以直接將你蹦了，之後也就是寫份檢察，誤傷了事。
更別說雷衛東的實力不光在警隊，更在外面。
作為社團大佬，對于雷衛東從濠江卷走十幾億美元的事情可是有耳聞的。
濠江黑道不比香江差，雷衛東能虎口拔牙，從濠江卷走錢，還是十幾億美元，表明其實力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最起碼濠江的同仁跪了。
關兩天就關兩天，讓事情過去就行。
至于那兩個議員，東興既然可以把他們推上去，也就能將其拉下來，雖然他們不長眼，撞倒了雷衛東手里。
------
“東哥，那個律師和兩個議員在大廳一個勁鬧，阿珍已經快頂不住了。”柏凱倫敲著審訊室的門，說道。
“真夠猖狂的。”雷衛東聳聳肩，看著司徒浩南道，“決定了嗎？”
“決定了！”司徒浩南點點頭。
“不反悔！”
“不反悔！”
“那好！”雷衛東點點頭，把資料從司徒浩南手里拿回來，最後翻看了一下，就要用打火機點燃。
“等一下！”看著自己的資料被打火機點燃，司徒浩南突然將其躲過去熄滅，看了看資料上穿著警服的自己。
司徒浩南嘆氣道，“雷ir，還是讓我繼續做臥底吧，如果哪一天我累了，想退了，就讓我回來吧，就當我求你了。”
“可以，我尊重你的選擇。”雷衛東點點頭，將資料收了起來，“這東西除了我只有黃署長知道，不用擔心外人知道。
你也不用收集情報，約束你的手下不給我搗亂，走正道就行了。”
“謝謝！”司徒浩南再次感謝到。
對于臥底來說，最危險的是收集情報，不去做這個，一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幫我一個忙，教訓一下證券公司的老板唐彬，敲他幾百萬再送他到醫院住一個月就行了。”想起坑了何敏一家的唐彬，對方身份太低，雷衛東出手有些掉價，還不如讓司徒浩南代勞了
“放心，這種事，社團再熟悉不過了。”司徒浩南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唐彬怎麼得罪雷衛東，但證券公司的老板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住，教訓他們也算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