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雲宗嗎……”甦行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潛入的事太危險了,你是蟲都之主,封鎖蟲山的事你應該親自到場,不然萬一有人動手腳怎麼辦,那兩位鬼嬰期的蟲修士也是蟲都人,很難保證他們不會憑著個人的私情放蟲山的一馬。”
“說的也是,可是……”
“不用擔心我,我的羽化還沒使用呢。”甦行眨了眨眼,李蔚汀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啟淨相幫甦行解除了羽態的cd。
“極態的事我就沒辦法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有羽態就足夠了,本來我就只是潛入,而不是戰斗的。”、
“那我先去組織人員圍困蟲山,你自己找時機去潛入蟲雲宗。”
甦行點點頭,看著疾步而出的李蔚汀的身影,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無論是從相態的契合度上,還是具體能力的互補上,李蔚汀都毫無疑問的是最適合甦行的那個人。
只是……
甦行微微嘆了口氣,將那個陰暗的想法與這份美好的憧憬一起置之腦後,悄無聲息地離開的王府,來到了蟲雲宗左右。
相比起蟲山,蟲雲宗才是更值得懷疑的對象。
因為他們所提供的腐敗者數量是零。
李蔚汀也親自帶人檢查過,但每次都是訕訕而歸,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端倪。
但整個蟲都的蟲修士都在不可避免的出現腐敗者,蟲雲宗憑什麼能夠置身事外。
而且和歷史悠久行事古板的蟲山不同,蟲雲宗無論是靈術開始還是陣法的研習都是蟲都前列,這讓甦行很有理由相信他們是在隱藏著什麼。
畢竟如此寬廣的地域之中,隱藏著一些不能見人的東西也是正常吧。
潛入蟲雲宗比想象的要簡單,或許是因為佔地實在是太過廣闊,又或許是不想引人注意,甦行沒花什麼功夫便潛入到了蟲雲宗之中。
但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隨著李蔚汀在蟲山的行動,蟲雲宗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動,大量人員外出的同時,也有大量的人員和靈氣朝著某一處涌去。
“就是這里。”甦行露出一絲笑意,悄無聲息的將自己融入到了周圍的靈氣之中。
這是擁有真現視域才能做到的奇跡,也是甦行敢于孤身潛入的依仗。
蟲雲宗雖然也有鬼嬰期的大佬存在,但出于對王權的尊重,亦或者是為了安全的保證,鬼嬰期一定是駐扎在遠離先民的地方的。
在其他鬼嬰期眼中,鬼嬰期的存在格外耀眼。
因此甦行這樣一個修為只是怨丹期,卻擁有鬼嬰期才能擁有的真現視界的bug存在,便成了無法防御的探子。
他能夠看到靈氣的走向以及靈力匯聚的地點,這也是甦行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悄無聲息地接近了目標地點,感受著眼前被精巧的術式所隱藏的巢,甦行微微皺眉。
這種感覺跟在元夕所見到的那個巢極其相似,只是相比起元夕的母巢,眼前的這個巢無論是構造還是氣息都要差了許多。
與其說是先民的母巢,倒不如說是利用先民的技術所構建出的蟲族母巢。
看著里面生生不息所孕育的先民態的蟲,甦行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如果只是單純的探查信息,那麼到了這一步就可以結束了。
但甦行卻是沒有絲毫返回的意思,他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悄悄溜了進去。
甦行想看看在這母巢之中的內核是什麼。
如果說元夕母巢的內核是歲夜,那麼蟲雲宗之中隱藏的母巢其內核會是什麼。
除此之外,甦行也想看看這里面有沒有其他蟲修勢力參與的痕跡,雖然相比元夕的母巢是天差地別,但甦行可不相信單憑蟲雲宗就能獨自弄出來母巢,還是本地化改造過的。
剛剛進入母巢,看到母巢正中央有些眼熟的少女人臉,甦行微微一愣。
而少女似乎才看到了甦行,沉默地盯著甦行,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下一刻,雙方都認出了彼此的身份。
“李菀妤?”
“甦行。”
和甦行的驚訝不同,李菀妤的呼喊帶著一絲沉重與苦難,光是听著就讓人心生怨言。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剛說完,甦行便意識到了自己這話的愚蠢。
“我還以為你是來嘲笑我,或者是找我育種的呢。”李菀妤自嘲的笑笑,艱難地從母巢的血肉結構之中具現化了自己的實體,站到了甦行的面前。
“你,你在元夕之後就被送過來了?”
李菀妤點點頭,眼神之中滿是茫然與麻木。
甦行倒吸了口涼氣,有些難以相信。
如此說來,在元夕塵埃落定的那天起,李菀妤便被送到了這里構築蟲修士的先民母巢,而接手了元夕局勢是王都的王權八脈,這也就是說,蟲都的母巢也是王都一手策劃而來,甚至有可能蟲修的腐敗者也與王都脫不了關系。
既然如此,王都又為什麼要派李蔚汀過來呢?
回想起李蔚汀所講述的王族內部對于先民也是有著不同的看法,甦行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很顯然,這是一個針對李蔚汀,或者說針對王族之中淨派的陷阱。
蟲都本身就是個王都提前布局的先民孵化基地,李蔚汀過來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勞罷了。
聯想起李純瑜的種種遭遇,甦行嘆了口氣,內心滿是無語。
“你不是王族那邊的嗎?”看著甦行的反應,李菀妤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我的立場有些曖昧不清,具體解釋起來很麻煩。”看著兩眼麻木的李菀妤,甦行難免有些不忍︰
“你之後見過李純瑜嗎,她知道你在這的消息嗎?”
“你知道純瑜在哪?”李菀妤原本黯淡無光的雙眼突然綻放出一絲華彩,下意識的抓緊了甦行的手死死不肯放開,就好像是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甦行微微一愣,隨即面色如常地說道︰“知道,我甚至還能讓你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