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

第三百零九章 益都細作與嶺南風雨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漢風雄烈 本章︰第三百零九章 益都細作與嶺南風雨

    益都府衙。

    已是上半夜了,天色昏暗,可大廳中盞盞燈燭明亮。

    大批八旗軍官匯聚于廳堂。

    譚泰此刻身著便服,靠坐在上首,單手輕輕把玩著杯盞,臉上似笑非笑。

    今天秦朗終于抵到了城外,叫外頭的秦軍士氣大漲,&nbp;自然的城內守軍士氣就多有低迷、動搖,甚至譚泰都能想得到,就是今天晚上,那就有可能會有沉不住的家伙與外頭通風報信。

    “姓秦的來了又如何?想要攻下我益都,就算是秦朗本人親自指揮,也照樣崩掉他倆大牙。”益都城池本就厚實,&nbp;幾經加固之後雖然仍扛不住對手的重炮,&nbp;但是秦軍的重炮也沒辦法越過城牆,再精準的落到城內的一系列防御工事上啊。

    在益都城內,譚泰早就修築了一道道內牆、堡壘,益都城在他的苦心經營之下,可不是單單外殼硬朗,內里才更要見真功夫呢。

    秦朗如果以為益都會是第二個濟寧,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有了濟寧之敗的例子在前,他譚泰還會笨到不知道吸取教訓嗎?

    哼,從濟寧之戰結束到現在,都一個多月時間了,益都城內的設置早就今非昔比了。

    別說現在城牆還沒有被轟塌,說真的,譚泰他還真有點盼著城牆破碎的那一天早點到來呢。

    這樣才好考驗他城內的布置不是?

    譚泰雙眼微眯,滿臉的玩味兒。

    他不是小看了秦朗,齊國公的威名在清軍里可是如雷貫耳,譚泰他只是更加自信自己于益都城中的布置。

    還有就是今夜里究竟能抓出幾個蛀蟲呢?

    情勢如此,&nbp;所以城內的蛀蟲是很難徹底抓干淨的,但是能抓到一個是一個啊。

    他譚泰沒抓到一個就要活剮了一個!

    對叛徒的痛恨,&nbp;古往今來那感情都是一樣的。

    “固山額真說的是,咱們在益都下了多少勁兒,&nbp;那麼多工事不是白修的。除非糧草不足,不然即便是有內應,也甭想一舉而竟全功。”一個漢軍旗甲喇章京說著。

    此人也姓譚,單名松。

    當然譚泰可不是姓譚,他的姓氏是舒穆祿。

    譚松降清亦有十年,多次參與南略攻勢,血債累累。如他這般的人,投降秦朗都不會饒了他。故而譚松就只能是我韃清的鐵桿忠臣。

    譚松話音落下,引得廳堂中在座的八旗軍將們一致認可。就是這個道理。

    益都城內街壘遍布,壁壘森嚴,就是外頭的秦兵有內應,都不可能一舉拿下全城。

    眾人的稱贊讓譚泰好不開心。

    城內廝殺麼,就要節節抵抗,寸土必爭。如果一切都能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他敢叫秦朗在益都流干鮮血,可惜城內大部分兵將都是漢兵,這些人不可能跟著他一條道走到死。

    但只要能起到一半的效果,譚泰就心滿意足。

    突地外頭一陣嘈雜聲響飛快傳來。

    “嗯?這是有結果了麼?”譚泰身子猛地坐直,“外面何事喧嘩?”

    “報!”一親兵從外面飛奔進來。

    “主子明見,&nbp;城內果然有人要通賊,&nbp;被奴才們當場抓了兩人。但不了城中另有內應,趁著天黑散了不少勸降信,很多街道都落了不少份,有些兵丁撿拾隱匿都被捉了起來。”

    卻是值夜的軍官剛一發現勸降書就立馬喝令所有人交出來,膽敢藏匿者殺無赦。

    “什麼?”听到這樣稟報,譚泰臉色一變站起來。

    “可抓到可疑之人?”這才是真正的關鍵。

    益都城內人心本就不穩,這種勸降書一旦發酵了,效果可不是一般的顯著。

    “未曾抓到。”黑夜真的遮掩去了太多的痕跡。

    哪怕用屁股都能想到內應能如此大範圍的散布勸降書,還能人不知鬼不覺的印刷這麼多紙張,並且送入各個不同的區域,那身份肯定不簡單。但依舊沒能找出半點有用的線索。

    “查。繼續查!”

    區區兩個出頭鳥根本就不能讓譚泰滿意,他要抓住這條真正的大蛇。

    甚至他都認為那兩個不值一曬的出頭鳥根本就是昨夜里的點綴,那一夜真正的收獲是讓他明白了城內真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啃噬著他的命!

    幾十門重炮一字排開,調整角度之後,目標直指一處城牆。

    “放!”

    沈應明已經很興趣去留心炮轟的效果了,因為他堅信益都城便是再堅固再厚實,也總有被轟塌的一天。

    不過成為的秦兵卻一個個歡呼雀躍,幾如山崩海嘯一樣。他們就喜歡這種碾壓局!

    就跟之前的戰爭一樣,原本很難打的塹壕碉堡,隨著一批批大炮的送到,什麼胸牆土堡石壘,全都變得不堪一擊。

    再配合著火箭洗地,輕輕松松的,他們就殺到了益都城外了。

    數十發鐵彈劃破天空,只瞬間後,一段城牆上就已經連連發出‘轟轟’的巨響,大片的沙塵碎石飛濺。

    遠處的士兵可以清晰的看到城牆上就多了數十個巨大的坑印。

    重炮轟擊的威力非常巨大,但它們的射速也相對遲緩不少。尤其在聯系幾發之後,每一次復裝彈藥之前,重炮都需要里里外外的被擦拭,然後進行充分散熱。

    但射擊速度相對緩慢又怎樣?秦朗有的是時間、

    只要有效果就行,只要不斷的向一處發射,就算城再厚,也可以轟開。

    益都城破這都是早晚的事兒。

    而就在益都硝煙正急的時候,數千里之外的天南名郡廣州城內,宛如長龍一樣的鄭家船隊已然駛入了零丁洋。

    金陵朝廷顧不得嶺南了,把事情推給了鄭芝龍。

    崇禎帝的這一決定在朝野之間都引起了軒然大波,可皇帝一意孤行,又能如何?

    閩地的鄭芝龍那是一個標準的守家之犬,可現在有機會去別家吃肥肉了,那也高興的很。

    得信兒之後立刻就叫鄭彩引大軍為先鋒前往廣州。

    而後自己在閩地挑揀兵將,籌備物資錢響,好做後續。

    現在鄭彩領著先頭船隊就已經到了廣州門口了。

    附近一座酒樓上,數名相貌不俗之人正在把酒言歡。

    內中一人年約三十上下,身份當為眾人之首,這人正是張家玉。

    崇禎十六年張家玉中進士,選館翰林院庶吉士。

    這可是前途遠大的代表,因為誰都知道翰林院為政府儲材之地。明英宗後更是有慣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故此庶吉士號稱“儲相”,能成為庶吉士的都有機會平步青雲,例如大名鼎鼎的楊廷和與萬歷年間內閣首輔張居正,即是庶吉士出身。

    如果大明依舊能安安穩穩的延續下去,張家玉未嘗不能是一介名臣呢。可是他中進士的次年,老李就進京了。

    有傳言說張家玉主動投書給李自成,表示願為大順效力。

    這事兒沒個準。

    但張家玉的確是李自成事敗後才跑回金陵的,結果很遺憾,因為政治不清楚,被崇禎帝直接打發掉了。

    張家玉索性就回到了廣州老家。嗯,他是東莞人。

    回到老家的張家玉與周遭名士唱和,比如有牡丹狀元之稱的黎遂球,小日子過得到也不錯。

    但到底年輕,剛三十出頭,豈甘願就此埋沒?

    那在外名士風流是一回事,等只剩親近人了,訴說時事,點評江山,那才是他真心所想的。

    就比如眼下,幾人姿態閑散,杯盞竹箸中,卻說的都是眼下緊貼的時事。

    黎遂球是工部尚書陳子壯的學生,為嶺南名士。崇禎十三年游歷江南時候,正值江左名流鄭元勛于揚州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詩歌比賽,四方名士雲集于“影園”,相約以牡丹為題懸金壘征詩,錢謙益擔任裁判,黎即席詠詩十首,力壓群英而獨奪魁首,被眾人共推為“牡丹狀元”,並連續三天在揚州的街道上披紅戴花騎馬巡游,接受士民歡呼慶賀。

    雖然這很士林佳話,可放在崇禎十三年這個時間點上,真是有點扯淡的感覺。

    黎遂球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對張家玉說道︰“元子賢弟由北至南而還,當見過鄭家之兵伍,且以為何?可能抵擋的住李逆?”

    旁邊另一個中年人,身著直綴飲盡杯中酒水,轉著手中小小的白瓷酒杯也說道︰“李逆現在甚有困龍升天之勢,雖然爭鋒嶺南非取天下之正道,可李逆自打失了京城,便再無天命可言。如今于嶺南另闢蹊徑,倒也不是一條生路。”

    這輩子李自成都不可能再當真皇帝了。

    所以人家很有可能就破罐子破摔——我走一步看一步,別的都不求,只先活著就成。

    實則卻是為王前驅,把湖廣嶺南都掃蕩了一遍,那真龍殺到的時候可不就更輕快了?

    甚至到時人家還能玩一手拱手而降,從而搖身一變成為新朝的開國元勛呢。

    嶺南的這些個士紳大戶們最怕的就是李自成來這手。

    這群流寇出身的大順軍,在想要活命的時候所發揮出的破壞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巨大啊。

    老李之前的政策可比秦朗還要凶的多。也就打下襄陽之後才開始改弦更張,然而不過一年的時間,一片石慘敗就徹底的打斷了這一進程。

    及至老李跑到洞庭湖畔,那前期還沒有露出這般凶惡的面相,可隨著戰事一天天的進行,李自成的本性似乎就一天天復發。

    都不需要有人去故意的引導,他自己就想到了之前的老路了。

    十幾萬闖軍的錢糧物資所需宛如一座泰山一樣壓在李自成的肩膀上,大量的糧食布匹和金錢,這些可不是李自成單單攻略諸州縣就能奪取的。

    他想要維持著手中的力量,真就只能重新撿起老一套來。

    白太河此前還覺得自己出的主意夠凶惡的了,可跟老李之前的手段一比,那就是小白兔。

    雖然這也真是老李的無奈之舉。

    不然呢?叫老李舍棄地主老財,轉而對平民百姓下手麼?

    不說這會不會引起軍中的動蕩,只說實際‘效果’就差的十萬八千里。

    收拾一家地主老財,勝過搶劫千百家平民百姓。

    或許李自成並不想重蹈覆轍,然而無奈的現實逼著他只能重走老路。

    這些消息從桂西傳到粵東後就太叫粵東的士紳地主們驚悸了。

    事實上,不管是秦朗還是韃清,在粵東的傳言都不是很好。

    尤其是秦朗,他制定的那些政策對士紳大戶和豪商尤其的不友好,但即便如此秦朗比起吃大戶拷官追餉的李自成來也是天大的善人。

    為什麼粵東本地的力量並不排斥鄭家人馬的入駐?就因為老李的震懾力太大了啊。

    粵東的士紳官僚們知道就自己的這點力量很難抵擋得住李自成,所以他們才會敞開懷抱接納鄭一官的。

    只是李自成與鄭芝龍間的角逐太‘小打小鬧’了。

    如果把嶺南爭鋒放到整個天下大局中來看,那就會發現一個很叫粵東士紳所無法接受的事實。

    那就是,老李打他們打的再狠,都不會得罪半點新朝的真龍。

    不管那條新朝的真龍是姓秦還是姓愛新覺羅,人家肯定樂意看到李自成跟鄭芝龍打死打生。

    因為老李現在與鄭家的廝殺,耗費的是忠誠于大明的力量。對于新朝來說,這不死了活該麼?

    從大局上講,這對新朝是有功的!

    而至于這個過程中被老李和戰火禍害掉的士紳大戶豪富地主,那不管是哪家坐天下,人家也肯定很樂意見到老財主去死的。

    至于說為什麼那條新朝的真龍只是姓秦亦或姓愛新覺羅,而不是姓朱,呵呵,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何況又是誰說的,金陵的那位朱皇帝看不得‘士紳豪富’的死啊?

    大明之前是怎麼被掏空根基的,在座的人誰不知道啊?還是說崇禎帝不知道?

    真以為朱皇帝在位就愛惜‘士紳豪富’啦?

    所有那李自成不管是變成誰手中的那把刀,亦或是不管他想不想如此的變,對粵東的士紳豪富們言都可怕的很。

    但最悲催的卻是,粵東不少明智之士已經看清楚了這些,卻依舊無法做到絲毫的改變。

    這就是嶺南的局限性了。

    他們只能祈禱鄭家能頂得住李自成。

    黎遂球看著沉思中的張家玉,說道︰“李逆之所以能從清軍的千里追擊中活下來,多是靠阿濟格大意疏忽,沒及時去斬草除根。”

    “可即便如此其手下也有不少能征善戰之將,打清軍打不過,但打嶺南,還不輕而易舉麼?”

    “之前的偏沅不是對手,現在的桂西也都已經快被掃平了。”

    “而那鄭家勢頭雖然盛大,但南安伯起家為海上。論大炮巨艦,恐怕郁洲山島的那位也遠不是鄭家的對手,更勿論李自成了。但嶺南爭鋒要論的是陸上的廝殺啊,南安伯會是李闖的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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