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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夫人推開了慎獨堂的房門,“老爺,我擔心,延恩伯不會就此罷休。”
    溫祺毫不猶豫道“那是自然的,他失去的,可是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這種事情,換了任何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徐夫人嘆氣“誰能想到,皇上竟然要立繼後。”
    溫祺嘆氣,是啊,若是個妃位,他威脅幾句,或許兄長便會老實下來。但這可是做國丈的機會啊!那可是做了半輩子的夢啊!如今被他給摘了桃子,兄長如何肯認?
    “夫人不必擔心,這是皇上的旨意。新皇後,仍舊是咱們的女兒,這點兒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兄長再鬧,也是無濟于事。”溫祺倒是鎮定自若。
    徐夫人苦笑連連“大老爺可不是什麼善茬,我就怕他不顧溫氏門楣,做出有辱家風之事。”
    溫祺冷冷道“這些年,他做出的辱沒家門之事還少了嗎?左右已經分家多年,他就算辱沒家門,也只是辱沒了大房的門楣,與我二房何干系?頂多也就是被人說一句兄弟鬩牆,丟點兒臉面罷了!”——比起一門雙後之榮,&bsp&bsp這點損失,又算得了什麼?
    徐夫人道“老爺忍了他這麼多年,&bsp&bsp如今不必繼續忍下去,&bsp&bsp也未嘗不是壞事。”
    溫祺點了點頭,&bsp&bsp旋即道“丹若園那邊,還請夫人務必照顧妥帖了,&bsp&bsp還有這嫁妝,便照著先帝元後之禮,略減三分即可,&bsp&bsp只要不逾禮,便盡管添置。”
    徐夫人點了點頭,“老爺放心,這是光耀門楣的大事,&bsp&bsp自當竭盡所能。”
    溫祺又道“這些事,夫人總覽大局,細枝末節交給兒媳婦們便是。夫人要做的,&bsp&bsp是多去陪陪娘娘。”
    徐夫人明白,&bsp&bsp老爺這是要讓她跟十二娘多多培養母女情分,徐夫人也知道,這個很重要,&bsp&bsp但心中卻頗為不是滋味。
    溫祺又如何看不出來,&bsp&bsp便道“只當是為了太子和二公主了。”
    徐夫人忙點頭“我明白了。”就當是為了荼荼留下的一雙兒女。
    徐夫人眼圈濕潤了,&bsp&bsp她低聲哽咽“我就是擔心……咱們的荼荼,說到底也只是貴妃扶正、又只是追封的皇後,比起十二娘……自是落了一籌。萬一,&bsp&bsp十二娘日後誕下皇子……”
    徐夫人只覺得太子之位危矣!
    溫祺道“今日皇後娘娘已經與兄長撕破了臉,日後娘娘能依靠的也就是咱們昌國公一脈了。再則……娘娘還年輕,就算有生養,&bsp&bsp起碼也比太子小了十歲,夫人大可不必杞人憂天。”
    徐夫人苦笑“皇上素來龍體康健,&bsp&bsp還春秋鼎盛著呢。”十歲之差,不算太大。
    溫祺沉默了一會兒,便道“夫人若有這般憂慮,便更應該多陪陪皇後娘娘。人與人的情分,&bsp&bsp都是處出來的。”
    徐夫人沉默良久,&bsp&bsp才道“我明白了。”——她不敢奢望十二娘會厚待太子和二公主,&bsp&bsp只盼著十二娘念著同出溫氏的情分,&bsp&bsp日後不要爭奪太子的儲位。
    丹若園中,雖說如今昌國公府十分忙碌,但她反倒是格外清閑,她閑著沒事,只能去書房臨帖,可寫著寫著,便想起了粥粥和飯飯那胖乎乎的小臉蛋。
    又想娃了!
    狗皇帝!還不快把我崽崽帶來!
    文曉荼暴躁地扔掉手中的狼毫。
    那剔紅狼毫咕嚕嚕落在地上,卻被一只大手給撿了起來。
    然後是一聲令她無比熟悉的聲音,“阿荼。”
    文曉荼陡然來了精神,抬頭便見皇帝一襲常服,正立于書案前,那張臉上帶著繾綣的笑意。
    文曉荼飛快起身,撲了上去,她一把抓住皇帝衣袖“粥粥呢?飯飯呢?你該不會又沒帶來吧?!”
    文曉荼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暴躁了起來。
    皇帝一臉無奈,阿荼心里就只有孩子!
    谷茺<spa>  他幽幽嘆了口氣,“朕已經給景  和錦書放了一日的假,他們會以探視你父親母親為由來到國公府。而後,會來丹若園拜見你。”
    文曉荼瞬間轉怒為笑“真的?!”
    明昭心中是濃濃的無力感,朕在阿荼心目中的分量,何時能有孩子的一半要緊?
    但看到阿荼那歡喜的眼眸,明昭還是忍不住心軟,他抬手摸了摸阿荼的鬢角,“朕何時騙過你?”
    文曉荼笑嘻嘻拉著皇帝的手去一旁的羅漢榻坐,又把點心捧給他,最後還特特緊挨著坐在皇帝身旁,“皇上也多理解一下臣妾,臣妾已經這麼久沒見過孩子了,心里豈會不想念?”
    明昭心里酸溜溜的,“那這三年,你可有想起過朕?”
    文曉荼一愣,然後歪頭想了一會兒,“還是有的……”比如賣珠寶給趙欽的時候,她就非常感念皇帝的闊綽。
    就這麼半句話,&bsp&bsp直叫明昭發涼的心都瞬間暖透了,他急忙問“真的?阿荼也想念過朕?”
    文曉荼只得硬著頭皮點頭,雖然不是那種想念啦……
    明昭伸手將身邊之人攬入懷中,他鼻子酸澀,“你心里有朕就好。”——哪怕不及景  和錦書。
    文曉荼汗了一把,貌似有點誤會了。
    但看皇帝這般模樣,文曉荼也有些不落忍,對她而言,才過去了三月有余,對皇帝而言,卻已經是三年多了。
    時間越久,思念越深。
    “皇上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文曉荼低聲問。
    明昭苦笑“沒有你,朕還能好到哪兒去?”
    文曉荼更加心虛了,她低頭攥著自己的衣袖,“我也想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的。”誰能想到方婉儀這個半死不活的家伙,竟能撐著一股子對親生父親的恨意,與她來了個極限一換一?
    “對了,方婉儀當場就死了,可她的目的,卻是為了報復方清儒,皇上……可有遷怒方家?”文曉荼倒也不怎麼在乎方清儒,純屬好奇一問。
    明昭眸子里恨意涌動,“朕當然知道,她就是為了讓朕遷怒!但是,教女無方,方清儒也有過錯!”
    文曉荼嘆氣,果然還是遷怒了嗎?不過皇帝這話也對,教育子女,不只是母親的責任,父親也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方婉儀變成這般德性,方清儒也要為之承擔部分後果。
    “方清儒現下如何了?”文曉荼問道。
    明昭合了合眼眸,努力壓下恨意,他道“朕只是將方婉儀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告訴了方清儒而已。”
    文曉荼忙問“然後呢?”
    明昭冷冷道“他自裁謝罪了!”
    文曉荼一瞬間愕然,自裁謝罪?!她萬沒想到,方清儒竟直接尋死了!
    明昭深吸一口氣“他既如此,朕便也沒有遷怒其兒孫。”
    文曉荼嘆氣,“方清儒不是皇上的老師嗎?”
    明昭皺了皺眉“他只是做過一陣子的東宮講師罷了!太傅、少傅才是朕的老師!”
    文曉荼汗了一把,嚴格來說,的確只有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才是太子的老師,但實際上,太傅少傅都只是個貴重的虛餃兒,一般並不直接教導太子課業。教導太子讀書的素來是東宮學士,其次才是東宮講師。講師其實也算是太子半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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