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靈脈?!
心下詫異,原來上古洞府的山下有靈脈麼?那倒是個意外之喜,只是,這靈脈的歸屬權,白家和散修盟肯定又有的爭了。
“白家的人,師父是知道的,我們能從他們手里撈到什麼好處?”
粉黛憤憤不平,“白重擺明了偏袒他兒子,至今還說白九沒回!怎麼可能!白九在洞府處處跟我們作對,奪走了傳承,現在倒好,躲到犄角疙瘩里當烏龜了!”
嗯,白九回去了才有鬼呢。
陸綺雲抬眼,繼續問“這件事先不提,地底囚牢的事說說。”
這把粉黛問愣了,地底的事沒人比執法堂更清楚了,為什麼會來問她?想到這,眼神一變,警惕地問“你們到底是——”
陸綺露沒讓她問完,一掌劈向她後頸,粉黛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姐,怎麼處理她?”
陸綺雲想了想,將人捆住丟進食妖花里。
粉黛頗受重視,留在手里能增加籌碼。陸綺雲遞給陸綺露一枚幻顏丹,“你先變成她的樣子,找機會探探情報。”
“交給我吧!”
同一時間,回春堂。
堂內有負責看診的醫修,飛飛和玉之到後,被領到隔間等待。
等了會,玉之喝了幾口茶,飛飛不耐煩地晃著尾巴,一扭頭就看到玉之歪著腦袋趴在桌上了。
“喂!臭狗!”
晃了他兩下沒反應,那茶有問題!
听到外面有人進來,飛飛心跳加快,捏住傳訊符後,閉上眼楮趴下去。
“沒聲了?喝茶了吧?”
“兩個半妖還跑來看診,正好送地底去,最近那缺人的很,這兩個能給咱倆換不少油水了。”
兩人走到玉之身邊查看,確認人徹底暈了後,把他身上的儲物袋全扒拉下來,然後將玉之扛在身上。
飛飛心髒狂跳,當那人來查他的時候,盡可能地放松,不讓尾巴炸起來。
“身份沒問題吧?上次那個半妖居然找來要人,還驚動了掌門!掌門千叮萬囑,別惹上大宗門!”
“放心吧!”
另一人答道“他們剛剛自稱是散修,又是最低等的半妖,怕什麼!”
許是對加了料的茶水十分自信,查的人隨意看了看,正準備翻找儲物袋時,眼前閃過一道紅芒,他腦子一白,手垂了下去,儲物袋也沒拿。
“好了沒?”
另一人問了句,他把飛飛扛上,嗯了聲。
縮在飛飛後頸毛中的銀團縮了回去,飛飛松了口氣,他的毒都在儲物袋里,要是被收走了,就成砧板上的魚肉了。
回春堂後面有個小型傳送陣,周遭空氣扭轉後,兩人到了地底,飛飛悄悄睜開眼楮,四周很暗,有泥土的氣息。
兩人穿過狹窄的甬道,飛飛不動聲色地記住路線,然後與丁袁給的地圖比照,確認此處就是地底囚牢。
這里面的通道錯綜復雜,僅有幾盞壁燈照明,除非十分熟悉,不然肯定會迷失。
“又來人了?”
兩人終于停下來了,飛飛倒掛在那人肩上很不好受,眼冒金星,感覺胃酸都快被顛出來了。
一個通道的入口坐著一位灰衣老者,他的嗓音沙啞,像石頭摩擦鞋底一般粗糙。
把飛飛和玉之扔在地上,兩人討好笑道“張老,這兩個能給多少靈石?”
老者眼皮微抬,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掃了眼飛飛和玉之,隨手丟出兩袋靈石。
听到沉甸甸的靈石砸在地上的聲音,那兩人眼楮瞬間一亮,忙不迭地去撿。
“你們的眼楮要了也沒用,迷方茶有沒有起效都不知道,下次辦事再留尾巴,你們就把命留下。”
徐徐地粗啞嗓音令兩人一怔,他們還未反應過來,老者枯瘦如柴的手閃電般射出徑直抓向飛飛後頸。
渾身毛發倒豎,指尖綠蕪猛地揚出,飛飛“喵”地高高躍起,險之又險地避過枯爪,緊接著一矮身,後腿發力朝著老者身後的通道沖過去。
傳訊符連續閃爍幾下,飛飛按照約定傳出暗號。
他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確,那種強悍非人的戰斗他才不要參與其中,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毒?”
看到指尖變綠,老者神色一肅,扭頭望向通道後,過了會,露出一個陰森的笑。
“張老!我們不知情啊!他明明喝了迷方茶!”
一巴掌將人甩飛,張老哼道“喝了?你哪只眼楮看到他喝的?我這就給你挖出來。”
“不要啊!繞了我們吧!”
“滾!”
兩人綠著臉,收起靈石連滾帶爬地跑了,綠蕪他們吸了不少,得趕緊回去找解毒的法子。
張老取出一顆解毒丹吞下,將毒素逼至指尖。然後拎起昏迷的玉之,不疾不徐地往通道內走去。
自作聰明的人會死得很慘,到時不用他動手,里面的東西也會解決掉那小子。
死得太容易了可不行,因為只有活人才有用。
通道向下傾斜,飛飛慌不擇路,一個勁的往前跑,發覺四周溫度降低時,警惕地弓起背,貓瞳豎成直線。
黑暗不會影響他視物,看到擋住去路邁步而來的龐然大物時,心髒快跳到嗓子眼了。
妖族血統有本能對血脈傳承的畏懼,飛飛所屬的黑足一族在妖修中體型幼小,所以看到那東西的剎那,飛飛本能地想逃跑。
後足一點點往後挪,指尖扣著綠蕪,又怕先出手會激怒它。
對峙片刻,安靜的通道後響起腳步聲。
張老追來了!
飛飛咽了口口水,前有狼,後有虎,這可怎麼辦,陸綺雲到底收沒收到消息,怎麼還沒來救他!
不對,不能指望那女人救他!必須先自力更生!
再拖下去他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局,想清楚後,飛飛後足一蹬,綠蕪朝著怪物的眼楮撒去,接著飛快地竄上通道頂部,想從怪物頭頂上的空隙溜走。
然而,一股冰寒至極的吐息從它口中噴出,飛飛震驚地看著綠蕪在空中被冰霜凍住。
冰霜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覆蓋牆壁,尾巴尖一涼,飛飛發現尾巴被凍住了,他嗷叫著扯開尾巴,腳步更快。
冰霜像一條白蛇緊緊地追趕在身後,這時,銀團“嘰”地一聲,泛紅的雙眸盯著怪物的銅鈴大眼,追趕的冰霜停滯了兩息,就靠這兩息,飛飛手腳並用,爪尖扣入岩壁,倒掛在頂上。
“銀團!干得漂亮!”
居高臨下看到怪物四肢著地,頭長兩角,眼如銅鈴,碩大的背脊上密密麻麻地長滿了龍鱗。
麒麟?!
飛飛大駭,不可能!神獸一族早就斷絕消失,流連稀薄的神獸血脈如今都很難找到,如果真是麒麟,怎麼會放任它在暗無天日的地底?
一念閃過許多思緒,眼看著就要跑到怪物尾部,飛飛神經還沒松懈,一條粗長的尾巴橫空抽了過來!
飛飛身形猛地一扭,仍被布滿龍鱗的尾巴擦到了後腿。
腿上火辣辣的疼,皮毛翻卷,深可見骨。
僅擦過就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實打實地被抽中他就死定了!後腿受傷大大影響了速度,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痕。
怪物正好堵住通道,以它的身軀很難轉身,飛飛跑出了尾巴的攻擊範圍,才吐出一口濁氣,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走。
“咦?”
張老到時,看到整片的冰霜,卻沒見人時詫異地挑了下眉,“讓他跑了?”
給怪物丟了一大塊血淋淋的肉,怪物側身讓出一人寬的空隙讓張老過去。
看到地上血跡,張老冷哼。
經過一段逼仄狹窄的通道後,前方豁然開朗,兩邊架著鐵柵欄,劃分出一間間囚室。
地圖只給到這里,上次丁袁長老獨自闖到這,只差一點就能救下數人了,卻被發現,至今重傷未愈。
每間囚室幾乎都關了人,只剩幾間是空著的。
膽戰心驚地望過去,囚室內的大多都是半妖,多半都是各宗失蹤的修士。
他們閉著眼楮,神色疲憊,狀態很不好。有幾人看到他時眼神也是麻木遲鈍的。
囚室上有鎖,飛飛拉了下沒能打開。
“王師姐?李師兄?”
小聲地喚著,很快,飛飛在囚室角落捕捉到熟悉的人影,著急地跑過去,急聲道“王師姐,是我,飛飛啊,宗主來救你們了!”
王師姐是一只灰鼠半妖,體態嬌小,膽子也小,平時在宗門對飛飛很是照顧,是最近才失蹤的。
灰色耳朵動了動,“啊”了聲,因為許久沒說話,舌頭有些不听使喚,過了會才找回語言,“快走!快離開這里!殺了我——”
“王師姐?”
“來了就別想走!”
張老大喝一聲,出手襲向飛飛。
情急之下,飛飛騰空躍起,一腳踩在鐵柵欄上,無意間一低頭看到王師姐干瘦的臉龐上眼楮的位置被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取代!
驚駭之際腳下一滑,張老指甲暴漲三尺,直接在他身上插出幾個血窟窿。
“跪下求饒我能饒你一命。”
飛飛吃痛,發怒道“我有病才會求著被你折磨!快把人給我放了!”
死死按住傷口,飛飛拋下幾枚種子,種子很快生根發芽,翠綠的藤蔓如觸手牽制住張老,藤蔓上有短刺,刺上有毒。
張老蠻橫地扯碎了幾根藤蔓,兩手掌心扎滿了小刺,這種毒不像綠蕪能用靈力暫時壓制,反而讓靈力流動變得凝滯。
趁藤蔓纏住他時,飛飛又跑沒影了。
再往前,連他都不願涉足了。張老臉色難看,把玉之丟進一間囚室,繼續去追飛飛。
穿過囚室後有一個稍微空闊類似于中轉的地方,前面有了分叉路,飛飛遲疑了會,耳尖的听到右邊傳來輕微的呻吟。
往右走。
剛一進來,嗆鼻的血腥臭味就令他心生退怯,在星日馬他經常去死斗場假斗,對血腥味再熟悉不過,但是這里的味道發臭惡心,不知積累了多少血液。
腳下黏膩的觸感仿佛走在潮濕的苔蘚上,飛飛不用看,也知道腳下泥地中滲透著血紅色。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器具出現在眼前,還有幾張木板,鐵鏈,飛飛擰起眉頭,目光落在幾把大小厚薄都不同的刀上,妙法門究竟在做什麼?
這個地底囚牢又究竟是做什麼的?
飛飛壓根沒空深想,因為轉過一個彎,他看到了發出呻吟的人,或許已經稱不上是人了。
那人上身,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臉側,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扣住雙手的鐵質枷鎖上,還有一條鐵鏈穿透他的尾巴釘在牆上。
那是一條蟒蛇長尾,鱗片稀稀拉拉的,血跡斑駁。
痛楚的呻吟從他嘴里漏出來,飛飛硬著頭皮走過去,用匕首去斬鐵鏈,金屬踫撞的尖銳聲在室內被放大數倍,銀團著急的抓著飛飛的後頸毛,張老就要追來了!
連斬幾下,連一絲白痕都沒劃出來,飛飛氣餒又著急,試圖去破壞枷鎖。
那人對外界的反應很是遲鈍,他僵硬地抬起頭,頭發隨之分至兩側,露出一張毫無血色干瘦的臉。
“這個怎麼弄不開!”
飛飛說完,抬頭看到那人臉部輪廓,震驚的差點咬了舌頭,“李,李師兄?!”
飛飛看向花斑蟒尾,一定是認錯了,李師兄是青蛇半妖,怎麼會變成蟒……
一定是認錯了。
臉龐雖然干癟,但輪廓還在,飛飛心里直打鼓,還想求證時,那人一雙金色眼楮望過來,視線焦點卻沒落在他身上。
粗噶嘶啞的聲音響起“誰……是誰……救我……快殺了我——”
那人身體突然前傾,鐵鏈繃成直線清脆作響,釘住的尾巴又被鮮血染紅,瞪圓的金瞳離飛飛鼻尖就一指的距離,飛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真的是你嗎?李師兄?”
“殺——殺了我!”
他已然失去理智,瘋狂地叫著這一句話。
背後冒出涼汗,如果真是李師兄,他怎麼可能下手殺他!
可是這樣生不如死……
“對我們掌門的作品有什麼想法?是不是覺得大開眼界?我們掌門將給滄瀾大陸帶來開天闢地的變化,掌門就是神明!所以你們是不是該為神明奉獻出身體?”
張老不懷好意的聲音在通道口響起,飛飛寒毛一炸,想也沒想地撒出綠蕪。
綠色顆粒很快充斥在密閉的囚室內,看了眼仰頭迎上綠蕪的蟒尾人,飛飛心中一悶,撒腿悶頭往前沖。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