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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一盆水芋。
水芋雖然甘甜,但口感很糙,陸綺雲勉強吃了兩個,陸嬸和陸叔把剩下的都吃了。
看她沒胃口,陸嬸道“再等兩天,把雞殺了炖湯,學堂很辛苦吧?”
陸嬸養了三四只雞,每天就等著母雞下蛋,要吃掉一只還有些舍不得。
陸叔皺了眉,算著日子,“等到月底,就能發肉了。”
豬牛羊都是村里一起養的,各家提供飼料,輪流排日子照料。
所以每月會集中宰殺一頭牲畜,發一次肉。
今天沒看到飼養家畜的地方,村里雖說人口不多,真要走完也需要一整天。
“還好。”
陸綺雲隨口答了,忽然想到月歸說十歲以後會覺醒咒力,便問“叔叔嬸嬸會用咒力嗎?村里每個人都能覺醒咒力?”
那巫師應該就是村里咒力最強的人?
陸叔陸嬸互看了眼,然後陸嬸笑著道“我們年紀大了,控制咒力的能力會隨著年齡減弱的,巫師大人的饋贈是有限的,小雲能覺醒咒力真的太好了。”
“沒覺醒咒力的人呢?”
陸綺雲問完,忽然一靜,陸叔和陸嬸都沉下了臉,半晌陸嬸才生硬地說“別整天瞎琢磨,快去睡覺。”
見問不出什麼,陸綺雲便放下碗回小屋了。
村里晚上很安靜,一般大家吃過晚飯就歇下了,許是白天睡得久了,這會還不困,陸綺雲躺了會沒睡著干脆在屋外練習堆石頭。
咒力和她的能量究竟是不是一種東西陸綺雲不確定,大家都說咒力是巫師的饋贈,但她潛意識地不認同,至少她的力量與巫師無關。
先是推動一個石頭為基石,然後將能量想象成一只手,當想控制著提起石頭就困難得多。
試了會,陸綺雲依照先生教的,慢慢地把能量聚到一處,所有咒力涌出來,一點點壓縮成一條結實粗壯的手臂形狀。
這說來簡單,實際做起來卻很難。
好比要細致地控制全身肌肉,精神必須全力集中,稍有走神就前功盡棄。
好一會,軟趴趴的手臂逐漸凝實,雖然形狀比之前更細了,卻明顯感覺到強過先前數倍的能量。
陸綺雲輕吐一口氣,旁人看來她一直站在這沒動,實際上她渾身是汗,眼皮都耷拉著,快累趴了。
最後控制著咒力手臂抓起石頭,慢慢疊到基石上,輕輕放下,保持平衡。
完成!
陸綺雲一卸勁,扭頭鑽回房間睡覺。
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陸綺雲伸了個懶腰,渾身疲憊一掃而空,狀態比前日精神了許多。
照例吃過午飯,陸嬸借了些針線在縫補衣服,陸叔去運飼料了。
學堂下午開課,還有些空閑,陸綺雲打算在村里逛逛。
沿著田埂漫無目的的逛,村里人少,鄰里間卻不熱絡,反倒有種淡淡的疏離感。
周圍認識的幾戶會點點頭,再遠點就不會打招呼了,照理來說,越是小地方,人情關系應該會更熟絡,圓螺村就不是這樣。
越想越覺得奇怪,難道是因為被巫線限制了,所以村里才感覺死氣沉沉的?
“站住!”
忽然,前面有人攔住去路。
陸綺雲看著兩個穿著粗布麻衣的青壯年,又看了看山腰上的小樓,無意間走到巫師這來了。
“不能過去嗎?”
青年瞪她“沒有巫師大人召見不得入內,你第一天來的?!不懂規矩?!”
啊,她好像真是第一天來。
所有人都在說規矩規矩的,村子不大,規矩倒挺多。
陸綺雲腹誹著,感覺她再待下去那兩人的棒子就要砸她頭上了,于是調頭離開,轉身時余光瞥見木屋窗前的一個白發身影。
這樣遠的距離應該看不清的,但她卻清楚的看見巫師有一頭及腰白發,雙手如枯骨,屋里似乎燃著燻香,有縹緲的煙霧縈繞。
他似乎也看見了她。
微微眯起的眼瞳暗潮涌動,視線好像被凍住一般,無法移開半分。
“喂,還不走?!”
青年狠狠推倒她,陸綺雲屁股硌在石頭上,尖銳的疼痛令她回神,那種古怪的凝滯感消失不見。
再抬頭看去,窗邊已經沒人了。
今天學堂課程還是堆石頭,先生又講了遍要點,就留他們獨自練習。
陸綺雲昨晚已經成功了,這會心不在焉地用咒力推石頭玩,一邊跟月歸搭話。
據她觀察下來,八寶和白芍比較熟,月歸、幽憐和她的關系比較好,而空照喜歡獨來獨往。
相比幽憐的細膩,月歸則更適合套話。
“你見過巫師嗎?”
被她一打岔,小石頭跌落,月歸怨念地看她一眼,干脆歇口氣坐下休息,“當然啊,那次你不也在嗎?每年巫師大人都會為村里的孩子祈福啊!”
白芍也圍了過來,“巫師大人跟仙人一樣!”
“繼承巫師的職責是什麼意思?”
昨天山羊胡子是這麼說的,陸綺雲問完,白芍垮下小臉,眼楮都有點紅了。
那邊八寶接話道“巫師大人守護了我們很久很久了,我听爹說巫師大人已經快到極限,必須在我們之間選出新的巫師大人。”
快不行了?
看那瘦骨嶙峋的確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不用想,新任巫師大人肯定是我!”
面前三塊石頭疊成石頭塔,空照洋洋自得地看過來,“你們誰的咒力能比過我?”
“憐姐!”
月歸喊出聲,幾人都朝幽憐看去,她前面的石頭穩穩地壘了六塊了。
空照臉瞬間就綠了。
“哇,憐姐姐好厲害啊!怎麼辦到的?”
白芍和八寶一臉崇拜,幽憐松開咒力,沒有理會眾人,直接離開了。
剛要追上去的月歸有些受傷,嘀咕道“憐姐忽然好冷漠啊,她是不是生我氣了,那天晚上我們沒陪她出去……”
听月歸這麼一說,陸綺雲也覺得幽憐有些反常,昨天開始就沒怎麼听她說過話。
巫線外面到底有什麼?
思索間,發現幾張小臉都盯著她,陸綺雲嚇了一跳,就看見八寶撥弄著腦袋上的小圓帽,神秘兮兮地開口“我听我爹說,巫線外面好多好多人傀!人傀好可怕的!”
原來她不自覺地自言自語問出了困惑,八寶的爹是村長,或許能從他嘴里打听到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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