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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你在哪里?”
“哈哈哈,放松點,稚生,出什麼事了。”
黑色的豐田穿行在東京車水馬龍的街頭。
廣場中心大屏幕的光影照在後座源稚生的側臉。
東京電視台男主持人北倉健低沉的男中音讀稿,屏幕右下角是少年人的臉。
同時,“超凶惡罪犯”“五千年一出的狂人”以及“犯罪仙人”之類的話題迅速佔據各大網絡論壇熱搜。
說起來這里面是不是混入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您知道的,老爹。”
“繪梨衣失蹤我們都很著急。”
“但目前還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能證明這是s級的手筆。”
“您直接下令,是否有些武斷了。”
“源稚生。”
橘政宗叫他全名。
源稚生下意識坐直,他仿佛回到很多年前,一旦自己犯錯,老爹就會這樣叫他。
“你在害怕什麼?”
“不是的,老爹。”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源稚生抿唇。
烏鴉和夜叉目不斜視,他們甚至覺得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
蛇岐八家到了今天,從當年二戰失敗的陰影中復甦,重新回到影皇應有的位置。
于是橘政宗越來越少出手,許多人甚至只是听說過這位大家長的名,私底下還以為所謂的大家長,不過是一個日暮西山的老頭子罷了,遲早得讓位給少主。
但收起爪牙的 虎,也是 虎。
正如現在。
普通人或許只是震驚于街頭巷尾的通緝令,當做談資,討論那個叫路明非的少年人到底做了什麼,是拐了天皇家的公主呢還是炸了他們祖墳。
但只要是對隱藏于水面之下的混血種社會有所了解的人,都能想到,鋪天蓋地的搜索路明非這種事,到底意味著什麼。
卡塞爾的s級早已建立他的偉業,與密黨上一代領袖昂熱的差距,只剩下時間,沒有人懷疑,只要給路明非足夠的時間,他必將站到昂熱的高度,甚至超越。
所以,密黨未來領袖的身份,新一代的屠龍者傳奇,毫不客氣的說,只要是知道獵人網站的混血種,包括普通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見過路明非的臉。
這是很自然的事,如果連路明非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走路上不小心得罪了,死得多冤。
如今的混血種社會,許多長輩在教導晚輩混血種與龍的歷史時,都會著重介紹路明非,混血種是現實的,當代的傳奇遠比古代的史詩重要。
只是大概從未有人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竟會在日本街頭看到這位當代傳奇。
以通緝令的形式。
世界各地得到消息的混血種都震驚了。
他們無法理解蛇岐八家在做什麼。
堂而皇之通緝卡塞爾的s級,這是擺明了車馬和密黨開戰。
源稚生的心情也差不多。
處理完風魔家一應事物,他們風塵僕僕趕回東京。
一下車就看到屏幕里路明非的臉。
源稚生對這張臉真是再熟悉不過。
自從寂靜嶺那一晚,源稚生就對路明非念念不忘,多少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深夜,源稚生總會想起路明非,想起和他度過的那一晚。
摸著肋骨,源稚生隱約還能回憶起當晚路明非帶給他的痛楚。
硬生生被打穿天台,是真痛啊。
源稚生從未經歷過這般巨大的失敗,在那個少年面前他的血統他的劍術仿佛都是不值一提,盡管如此,源稚生卻沒有一定要打敗路明非不可的信念,他對于勝負的執著倒是一般,可以的話源稚生更想去法國的天體沙灘賣防曬油,美麗的女士可以打九折。
但很可惜,他源稚生不是防曬油推銷員,而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來的皇帝。
源稚生可以無所謂自己和卡塞爾s級的勝負。
但蛇岐八家的少主不行。
自從寂靜嶺那一晚,源稚生就深深記住了路明非,做的最多的夢就是和路明非死戰,以兩者的差距,可想而知是絕對的噩夢,皇血的他沒有黑眼圈,但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以至于偶爾一次櫻無意間問起,源稚生簡單提了兩句後,接下來幾天櫻的心情就是極差,渾身籠罩著低氣壓,嚇得烏鴉澆水泥樁都在手抖。
源稚生和櫻的對話大致如下。
“少主,您最近沒睡好麼?”
“嗯,夢到s級了。”
“s級?”
“卡塞爾的那個。”
源稚生搖頭。
“真厲害啊。”
正想著如何擊敗強敵的源稚生自然沒有注意到旁邊櫻那如遭雷擊的眼神。
源稚生想過無數種他與路明非再遇的場景。
但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老爹的命令一下,便意味著蛇岐八家和卡塞爾徹底決裂,可以想見,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東京街頭將成為雙方混血種的戰場。
“戰爭到來只是早晚的問題。”
“稚生。”
橘政宗喚他。
話語里充滿了刀光劍影。
“蛇岐八家不是七十年前的蛇岐八家了。”
“就算是昂熱,也得留在這里。”
刀光劍影稍歇。
橘政宗溫和的笑。
“而且,繪梨衣那孩子,稚生你也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外面吧。”
“稚生啊,老爹我還在外面,東京的事,就拜托你了。”
“是,我明白了。”
“哈哈。”
“盡快找到繪梨衣吧。”
“老爹,有件事我想不通。”
“哦,是什麼。”
“您為什麼篤定帶走繪梨衣的就是路明非?”
“稚生,晚上的那場戰斗,你看了麼?”
“嗯。”
“那個動手的年輕人,是卡塞爾的s級。”
源稚生想起視頻里那個砍瓜切菜般解決神父怪物的少年。
可明明那張臉和路明非一點都不一樣。
橘政宗仿佛能讀到此刻源稚生的心理活動。
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笑容爽朗。
“不要問,老爹自然有老爹的消息渠道。”
“以後,等老爹走了,這些還是都得交給你啊,稚生。”
電話在橘政宗的笑聲中掛斷。
車停了。
源稚生下車,前方是源氏重工的大廈。
隱約間,這位蛇岐八家的少主殿下,在東京的晚風中嗅到了一縷火藥的味道。
風大了,吹起源稚生黑色的風衣。
他听到了沖鋒號。
于是源稚生知道。
這是戰場。
源稚生戴上墨鏡。“晚上那幾個和s級交手的人呢?”
“他們在十九層,接受治療,沒有生命危險。”
“嗯,我記得,還有一個神父。”
“少主,大家長把神父帶走了。”
源稚生頓了頓,掠過這一話題。
“給我說說現在的情況。”
“是。”
…………
“叮冬!叮冬!”
楚子航和夏彌同時抬頭。
對視一眼,兩人以手勢完成交流,無聲且迅速。
關燈,槍上膛,夏彌悄無聲息貼牆站立,楚子航開門。
龍馬眯了眯眼。
他大概是沒想到這里面會這麼黑。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龍馬平靜的說著,同時動了動鼻子,沒嗅到想象中的氣味,不由看了眼楚子航。
正開燈的楚子航心中一動。
總覺得這個小鬼的眼神有些奇怪。
夏彌出來時手上已看不到槍。
龍馬把餐盤放在桌上,目光從未在資料上停留哪怕一秒。
夏彌笑起來,看向餐盤。
“面包,牛奶,熱狗。”
“誒,沒有米飯麼?”
“話說回來,剛才我們不是說了不用準備,等一下出去吃……”
“最好不要。”
龍馬說。
他拿出一張紙。
“這是……”
夏彌慢慢睜大眼楮。
“通緝令!”
“差不多的東西,不過給它背書的是幾道,或者說,蛇岐八家。”
楚子航低垂目光,落在通緝令上少年的臉。
“我建議你們留在這里,不要出去。”
“蛇岐八家對s級下手,你們是卡塞爾的人,”搞不好也有危險。
龍馬說。
“日本這片土地真正的統治者是蛇岐八家,混血種的觸角延伸到這個社會的方方面面,挨家挨戶收錢的雅庫扎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力量,除此之外,報刊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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