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之武聖路明非

390 人定勝天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夏天單車和貓 本章︰390 人定勝天

    他們都說當年的那個冠軍侯又回來了。

    路明非在朝堂上可以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手中也攥著舉足輕重的權利。

    再也沒人敢在背後嚼他或者繪梨衣的舌根。

    就算再看他不順眼的人,再想要除他而後快的人,也只敢在獨處時,悄悄罵上兩句莽夫或者災星。

    這個天下的道理其實很奇怪。

    對于討厭你的人,對你有惡感的人,一味的迎合討好,非但不會令他們改觀對你的態度,反而會得到截然相反的效果,那些人不會因為你的討好而接納你,只會得出你這個人真是軟弱可欺的印象。

    想解決這一問題,最是可行的方法就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讓他們都開始害怕,強大到讓他們都開始恐懼,然後,你就會驚訝的發現,以前不待見你的人,嘲諷你的人,討厭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人,全部都會換張臉,你無論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好的,都是開朗的笑容。

    這一切的前提,就是你得擁有相匹配的力量。

    很巧,路明非就擁有這樣的力量。

    路明非與繪梨衣的關系也一日融洽過一日。

    他搭了張秋千,閑來無事,便和繪梨衣一起玩,紅衣的姑娘坐在秋千上,路明非在後推著,一下高過一下,迎面的風,近到觸手可及的藍天,晃蕩著套著繡花鞋的小腳,還有姑娘的笑臉。

    路明非在後面看著她。

    他們在夏日的深夜不眠,繪梨衣在宅院的月光下起舞,路明非靜靜的看她。

    或者路明非看她撫琴,也可以吹笛,娘子的枇杷也很是好听。

    “娶到你,我何等有幸。”

    路明非抱著繪梨衣,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能與夫君廝守,才是妾身的榮幸。”

    路明非不會武,他身上的殺伐氣太深太重,舉手投足間都是令人皺眉的血腥氣。

    他也不通音律,書法丹青還有點興趣,音律之流還是罷了。

    思來想去,也只有听了這麼多年的畫本故事還能拿得出手。

    于是路明非給繪梨衣一則一者的講起故事。

    說來也真是有趣,或許連這雙人自個兒也沒發現,他們居然還有說書的天賦。

    而且這些故事,便好似與生俱來的般,不用思考,不用設計,只要他們想,就能源源不斷的從•腦海深處往外冒。

    而且最為神奇的是,明明兩人之前沒有討論過類似的話題,但這些故事居然他們都是知曉,相同的一模一樣。

    有時候路明非忘了劇情,繪梨衣就給續上。

    有時候則是繪梨衣忘了,路明非進行補充。

    只是這些故事的人物,名姓總與大周的不同。

    諸如夏娜綾波麗等等等等。

    不似大周之人,反倒……像是繪梨衣故鄉的名姓。

    路明非和繪梨衣為此討論過數次,到底還是沒能得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路明非開玩笑似的說。

    “或許我前世看的都是娘子故鄉的畫本吧。”

    繪梨衣躺在他懷里,望著天空久久出神。

    “前世……麼?”

    她在路明非手心寫字。

    路明非也在她的掌心寫。

    “是啊,前世。”

    “娘子。”

    “我啊,肯定在五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繪梨衣猝不及防,自家夫君這突然的一句愛你什麼的,叫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面染紅霞,繪梨衣捶打路明非的胸膛。

    “說什麼呢!說什麼呢!夫君真是的!”

    這些字她寫的又快又急。

    路明非做出吃痛的樣子,左躲右閃,一邊笑一邊求饒。

    “很痛嗎?”

    繪梨衣關心的看他。

    “當然……”

    、路明非拉長了聲音,忽的笑起來。

    “一點也不。”

    “哼!”

    繪梨衣羞惱的去掐自家夫君的腰間肉。

    路明非面色大變,忙不迭一連聲的求起饒來。

    誰又能想到呢,堂堂冠軍侯,最怕的竟是自家娘子掐他的腰間肉。

    “下次還敢不敢啦!”

    “不敢了不敢了!女俠饒命!”

    兩人打打鬧鬧,少女的三千青絲垂落,披散在路明非臉上,帶著幽幽的香。

    沒來由的,繪梨衣臉上顯出一種澹澹的憂傷。

    “夫君,你說,真的有前世和來生麼?”

    “應該是有的吧。”

    “這樣的話,我希望來生,還能遇到夫君。”

    剛是猶猶豫豫的寫完,繪梨衣又趕緊在後面補充。

    “那個,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路明非笑著摟緊她。

    “這怎麼是貪心呢?”

    “這分明是我們應當做的事啊。”

    繪梨衣放松地把自己交給路明非,軟軟的躺在他懷里,嘴角噙著微笑,只是眉梢還是帶著一抹如何也化不去的澹澹憂愁。

    路明非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但有關繪梨衣的一切他都牢牢的放在心上,那一日繪梨衣的異常他深深的記著,好幾次浮現在眼前,畢竟這真的很奇怪啊,好端端的自家娘子說什麼前世和來生,這輩子都沒過完呢。

    他從繪梨衣的態度里,隱約覺察到了點什麼。

    某種讓他心煩意亂的不安。

    好幾次路明非從夢里驚醒,下意識的去抱繪梨衣,確定娘子還在身邊方才安心,可當他低頭想要端詳繪梨衣的面容時,卻驚詫的看見她眼角的淚痕。

    這到底是……

    不安感越來越是深重。

    路明非帶繪梨衣去廟里祈福。

    當朝冠軍侯之尊,住持率眾僧出門迎接,路明非揮退眾人,只留下一名小和尚引路,他這是擔心人太多自家娘子會不自在,人少點也清淨些。

    進香,禮佛,路明非與小和尚問著寺中是否有靈驗些的長生所平安符,繪梨衣閉幕搖簽筒,一支竹簽啪嗒落地,她看去,面色白了白。

    時刻留心娘子情況的路明非自然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繪梨衣的異狀。

    他一皺眉,邁步上前,大概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繪梨衣拾起竹簽的動作驟然加快,顯得倉促。

    但她再快又怎能快過路明非。

    路明非端詳著手里的竹簽,上面的句子他看不懂,雲遮霧繞的,但是看繪梨衣不自在又強作鎮定的樣子,肯定有問題。

    繪梨衣扯了扯路明非的衣袖。

    “我倦了,回吧。”

    以往只要繪梨衣這樣對他說一句,路明非肯定就會依了。

    但今天不同。

    路明非皺著眉,嚴肅的看著繪梨衣。

    “這上面什麼意思。”

    繪梨衣不敢看他,只是往外扯著路明非。

    “你不說麼?”

    “真不說麼。”

    “好。”

    路明非點點頭,令小和尚喚來解簽的師傅,負手等待,繪梨衣抿著唇,一下一下搖晃著路明非的手臂,向來都是繪梨衣說什麼就听什麼的路明非,這次卻固執的很,如一棵輕松般立在那兒,一動也是不動。

    說實話,繪梨衣哀求的目光著實令他心疼,但越是如此路明非就越是要弄清楚這里面的緣由,竹簽上到底寫了什麼,他必須知道。

    解簽的師傅到了,見了面色冰冷的路明非便是心下一驚,那種金戈鐵馬的殺伐氣豈是他個成日吃齋念佛的和尚所能承受的,連忙端正神色俯身行禮。

    “免了。”

    一支竹簽擲到他面前。

    而後是冠軍侯冰冷的聲音。

    “”給我看看,上面什麼意思。

    這人連連點頭,小心翼翼拾起竹簽,眼角余光快速掃過冠軍侯和其夫人,只這一眼心中便是有了判斷,這一簽八成是冠軍侯夫人求的,而且,肯定不是什麼好簽。

    說到底解簽這種行當,跟街頭擺攤算命的一樣,無非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把人哄開心了,自然是財源滾滾,要真是信了經文的意思,什麼不好的話都往外說,別說賺錢了,鬧不好最後連這條性命都得搭上。

    顯然,眼前這位死人堆里滾出來的冠軍侯,就是一個搞不好就得要命的主。

    和尚下定決心,無論竹簽上寫了什麼,肯定一籮筐的好話往外說。

    一直到他見了竹簽上的經。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饒是解過數不清的簽,這和尚也是不由得面色一變。

    他很快意識到這是什麼場合,立刻將多余的神色收起。

    但他的這些表現又怎能逃過路明非的眼。、

    “看清楚了麼?”

    “這上面說了什麼?”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上簽,是上……”

    路明非一把拎起這人。

    他臉上討好的笑容尚未退去,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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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成痛苦的神情。

    “侯爺!侯爺!”

    路明非的手越提越高,直至此人雙腳懸空離開地面,他死死抓著路明非的手,面色通紅,場中其余人駭得噤若寒蟬,世人都傳冠軍侯天生神力,之前還有人不信,如今親眼所見,只覺得比傳聞更加駭人。

    看似單薄的路明非單手拎起胖墩墩有如彌勒佛的和尚,後者竟連反抗的余地也無,這一幕給人內心的沖擊感實在太大太大。

    繪梨衣用力搖著路明非,神色哀求,路明非宛如鐵水澆築的高塔,動也不動一下。

    “我耐心有限。”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不想死,就考慮清楚了再開口。”

    “這上面寫了什麼!”

    說罷,路明非一甩手,便是將這人扔到了地上。

    他狼狽的大口喘氣,同時連連點頭不止,手腳並用的爬行,抓起竹簽,無視繪梨衣哀求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念道。

    “命不久矣,十死無生!”

    路明非豁然轉身,震驚的看向繪梨衣,甚至在那目光的最深處,還有一抹濃到化不開的恐懼。

    繪梨衣面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踉蹌後退,忽的劇烈咳嗽起來,路明非一把摟住她,繪梨衣咳嗽方歇,死死攥住拳頭,但她又怎能比得過路明非的氣力,最終也只能無奈的被路明非一根一根把手指搬開,于是一抹觸目驚心的殷紅映入眼簾。

    “你……”

    路明非張了張口,卻是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了。

    繪梨衣再次緊緊將手攥上,扭頭向一邊,倔強的不讓淚水流出。

    路明非腦子嗡嗡的響。

    命不久矣,十死無生。

    這八個字仿佛化成巨大的手掌攥緊了他的心髒。

    他開始恐懼。

    路明非當年在沙場上都沒這般恐懼。

    他也不是沒經歷過生死,連著幾天的昏迷,鬼門關前走一遭,最後挺過來還不是老樣子,怕都不帶怕一下的。

    但是當他意識到繪梨衣有可能命不久矣之後。

    無邊的恐懼感便如同海水漲潮般淹沒了他的整個世界。

    “墨梅!”

    “墨梅!”

    丫頭戰戰兢兢的跑過來,看了眼路明非,立刻害怕的低下頭去。

    “侯……侯爺。”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路明非,可真是嚇人。

    “夫人的事,你知道麼!”

    墨梅渾身抖了下。

    路明非還在質問。

    “說!”

    “夫人的事,你知道麼!”

    墨梅哭了,一抽一抽的,全身也跟著抖個不停。

    路明非卻是冰冷的看她。

    抽噎了一陣,墨梅委屈的點頭。

    “我……我知……”

    路明非揚起手,到底還是沒能打下。

    他深深的看了眼擋在面前的繪梨衣。

    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路明非放下手,掃視全場。

    所有人都在他的注視下低頭。

    最後路明非和慈悲的佛像對視。

    命不久矣,十死無生麼?

    都說神佛有批命的權能,可我冠軍侯,偏不信命。

    僧人們瑟瑟發抖,年邁的主持轉著佛珠,嘴唇快速翕動,在那念誦經文。

    他們眼中的路明非仿佛化身業火滔天的魔頭,以凡人之軀,匹敵神佛。

    他深深的看著繪梨衣,溫柔理著自家娘子的鬢發。

    天要你死,我要你活,那便看看,是天意難違,還是我冠軍侯,人定勝天。

    路明非牽起繪梨衣的手,道一句。

    “我們回家。”

    當冠軍侯府的車架離開時,寺院上下的和尚統統松了口氣。

    這冠軍侯爺可真是駭人,先前的樣子,給他們的感覺就好像是就要將他們這寺院給夷為平地了般。

    也不知為何,最後卻是不曾如此。

    但不管了,沒有動手就是好的。

    自今日起,冠軍侯府便換了般景象。

    從前的平和歡樂一去不返。

    下人們的笑容逐漸都看不到了。

    他們都是行色匆匆。

    見面抬頭看上一眼彼此,不敢發出聲音,點點頭便是罷了。

    冠軍侯的神色也越來越冷。

    這座侯府仿佛成了森嚴的軍營,盡管路明非不曾動刑,但已是有三名下人被逐出侯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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