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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甦涼突然想起，“你明日殿試？會不會因為我們的事，導致你本來該得的狀元落空了？”
端木熠表面看起來很大度，問清楚後，就沒有為難他們。
但接下來是否會公平對待寧靖，不好說。
問題不在于端木晟端木敖端木忱，而是端木熠最疼愛的端木澈。
寧靖微微搖頭，“不知。”
甦涼︰……行吧。
待甦涼收拾好準備再看會書就睡覺時，听到院中有動靜。
她下意識地以為是燕十八又來找她，正好她也有事找燕十八，便立刻放下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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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端木澈今夜在宮中的言語，甦涼猜測藺窓D蛐硎搶吹狼富蜃鏊悼偷模顆濾 輝儻 四境杭絛 街危勘閿鍥 降 潰 壩惺攏俊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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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甦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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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甦涼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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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涼怔了一瞬，“是因為今夜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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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涼微微搖頭，“一輩子還很長，不要過早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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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藺迏`戳艘謊勰 溉粵磷毆獾姆考洌 蝗話胃呱 粑剩 澳愀 付ㄇ椎氖攏 羌俚陌桑俊 br />
“為何這麼說？”甦涼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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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涼回了一句乍听十分敷衍，但其實意味深長的話，“隨便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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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涼微笑，“我把你家柑橘園買了，豈不是更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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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房門打開，他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什麼東西。
“小靖靖，我要走了。”藺龪聜kΑ br />
寧靖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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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有點懷疑寧靖是為了勸退他才送的禮物，他拿人手短，總不好再撬寧靖牆角。
但說實話，接觸不多，他卻蠻喜歡寧靖的性格，淡而不冷，有原則，講道理。
“甦小涼有沒有禮物要送我？”藺龪聜i省 br />
甦涼想了想，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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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反話。
甦涼點頭，“我盡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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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搖頭，“不要侮辱狗。”
“會不會有人想把你殺了，搶我做媳婦兒？”甦涼問。
寧靖點頭，“我很期待。”
甦涼表示，寧大神確實有些日子沒殺人了，手癢，可以理解。
……
武舉次日。
京城里流傳著兩個爆炸性的消息。
其一，新晉武狀元甦涼早已定親，未婚夫就是她的義兄，潯陽茶商寧氏家主寧靖。
其二，原本乾國年輕將領中的第一人，年家二公子年錦成，竟與謀逆造反的顧泠暗中仍有勾結。
而太子和幾位皇子都在宮宴上向甦涼求親的事，並沒有傳出去，定然是背後有人壓制了消息。
甦涼認為，太子端木晟的可能性最大。
今日是文舉的殿試，寧靖是否能三元及第，不久之後便知。
當初舉人會試，除了當時病重的端木澈之外，所有成年皇子也進宮參加了一場考試，但結果是秘密的。
早飯後，甦涼趕車送寧靖進宮參加殿試，因為寧靖昨夜送了她。
而後，她便駕車往護國寺的方向去了。
于是，一個消息很快傳開。
昨日的武狀元親自趕著馬車送未婚夫進宮，而後又趕去護國寺，求菩薩保佑寧靖中狀元。
好一出羨煞旁人的“武狀元寵夫記”。
邢玉笙出門，听到外面沸沸揚揚都在說甦涼和寧靖，覺得很可樂。
他到林家去接林雪晴一同去國公府，被林舒志叫住，詢問昨夜宮里發生了什麼事。
邢玉笙說完，林舒志哭笑不得，“這倆孩子，早點成親不就好了。”
邢玉笙一听就知道他岳父跟他有同感。雖然看起來很真，但那倆人定親的事，十之八九，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沒道理他們這些最親近的人在昨日之前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他們每次想撮合寧靖和甦涼，那倆人都各種敷衍。
“這次成親，跟之前在小村子里的不一樣，很快便會天下皆知。除非他們兩個都拋棄如今的身份，否則就是夫妻。”邢玉笙微笑，“即便不在一起，也沒有第三個人能影響到他們的關系，順其自然吧。”
林舒志點頭，“是這個理。希望靖兒今日一切順利。”可別被人使了絆子。
邢玉笙和林雪晴要出門，就見林博竣神色匆匆從外面回來。
“二哥，你一早去哪里了？”林雪晴問。
林博竣深深嘆氣，“我去打听年將軍的事了。”
林雪晴蹙眉，“他妹妹突然出賣他，會不會根本是污蔑？若他真跟顧世子有聯絡，年家的罪豈不是更大？”
牽連到謀反，比科舉舞弊嚴重得多。
邢玉笙輕嘆，“我也認為是年家那位五小姐瘋了，根本沒有的事卻信口雌黃。年錦成是年家的異類，恐怕也是那個家里面唯一正直的人，那些人就是見不得他好過。”
其實邢玉笙不是想幫年錦成說話，他更在乎的是曾救過他母親的顧泠。他相信，顧泠能跟年錦成成為好友，本就說明年錦成的人品。
林博竣面色凝重，“可這種事，哪怕空口無憑，朝廷也絕不會放過。再說，年將軍跟姓顧的，原先來往密切。如今外面都有謠言，說去年年將軍自請追捕顧泠，其實是為了放走顧泠。他本來跟年家人都在天牢，如今不知被關到哪里去審問了。”
邢玉笙正色道，“二哥，你跟年將軍共事一場，知道他的人品，但這件事還是別摻和了。”
邢玉笙不希望林家被人抓到把柄，到時候麻煩大了，邢家也護不住。
尤其是作為武將的林博竣。
手中有兵的武將謀反，是朝廷最忌憚的。也因此，年錦成這次很難脫罪了。
“我知道。”林博竣點頭，“你們不必管這些，去玩吧。”
……
甦涼獨自去了護國寺，但並未如傳聞說的求菩薩保佑寧靖中狀元，而是去找燕十八的。
上次來沒跟澄雲說幾句話，甦涼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就問了個小和尚。
“澄雲師叔在藏經閣整理經書。”小和尚說。
澄雲年紀不大，但他師父輩分高，因此護國寺許多年輕和尚都要叫他師叔。
甦涼按照小和尚指的方向，找去了護國寺的藏經閣。
遠遠看到一座七層高塔，她繞了一會兒才到藏經閣院外，被一個老和尚攔住了。
“施主，這里是護國寺的禁地。”老和尚說。
甦涼點頭，“我想找澄雲師父，听說他在藏經閣，能幫我叫他出來嗎？”
見老和尚皺眉，甦涼解釋，“他曾幫過我的忙，我是來道謝的。”
“施主在此稍候。”老和尚應了。
等了約莫一刻鐘，甦涼看到澄雲跟在老和尚後面出來了。
“阿彌陀佛。”澄雲雙手合十，“甦施主尋小僧，所為何事？”
甦涼也雙手合十，“澄雲師父，借一步說話。”
澄雲跟老和尚打過招呼，帶著甦涼往護國寺的齋堂去，“甦施主可以帶些素齋回去。”
“好。我今天來，有事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人來找你？”甦涼問。
澄雲愣了一下，“甦施主是說燕九九姑娘嗎？”
當初澄雲機緣巧合之下救了燕十八，燕十八自稱燕九九，讓澄雲把她送到了甦涼家。
甦涼點頭，“看來她找過你？”
澄雲輕嘆，“甦施主若再見到燕施主，請勸勸她，小僧乃是出家之人，請她莫再糾纏。”
甦涼︰……一點兒都不意外。
“她何時來找你的？都說了什麼？”甦涼問。
“五日前。說了些不知所雲的話。”澄雲神色有些無奈。
“就一次？”甦涼問。
澄雲蹙眉看了甦涼一眼，“是的，她就來過一次。”
甦涼輕咳，“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事找她，卻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甦施主怎麼知道燕施主會來找小僧？”澄雲問。
甦涼一本正經地說，“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說要當面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澄雲搖搖頭，沒說話。
到了齋堂，甦涼要了幾樣吃過覺得很不錯的齋菜，打算帶走。
“如果她再來尋你的話，請幫我轉告，我有事找她。”甦涼說完，就拎著素齋，跟澄雲告辭了。
……
趕車下山，甦涼就去皇宮外等寧靖。
只是回報寧靖昨夜等她，沒別的意思。
但如今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受人矚目。
于是，“武狀元寵夫記”里又增加了新的情節，“默默等候”。
這跟昨日甦涼在比武台上的凌厲霸氣，反差太大，讓人直呼，她好寵他！
宮門再次打開時，已是午後。
甦涼坐在馬車里，吃了點涼掉的素齋，小憩了一會兒。
寧靖從宮門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馬車。
他走過來，還以為沒人，掀開車簾，就見甦涼閉著眼楮靠著車壁，像是睡著了。
“結束了？”甦涼睜眼，看到寧靖，連忙問，“結果如何？”
“你猜。”寧靖說。
甦涼輕笑，“你讓我猜，我當然猜你是狀元了。”
寧靖點頭，表示甦涼猜對了。
殿試雖然是端木熠欽點前三甲，但也有諸位大儒在場審評，皇子們也都在。
寧靖是狀元，並無爭議，因為他思維縝密，對答如流，與某位大儒的辯論也相當精彩。
“太好了！”甦涼松了一口氣，“我還怕害得你到頭來沒中狀元。”
她默認狀元就該是寧靖的，沒中，就有黑幕。
仍是甦涼趕車，寧靖坐上去，兩人一起回家。
端木忱推著端木澈的輪椅從宮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端木忱笑意溫和，“其實五弟認識甦涼更早，可惜，緣分的事，不好說啊。”
端木澈沉著臉反問，“四皇兄喜歡她嗎？”
端木忱點頭，“當然喜歡，不過看起來，她心里眼里都只有寧靖。”
……
寧靖中了文狀元的消息傳開後，“武狀元寵夫記”變成了“文武雙狀元天作之合”，傳為佳話。
下午朋友到家里來賀喜，卻見武狀元甦涼正系著圍裙在烤可愛的小餅干。
入夜時分，朋友們才散去，正兒帶走一盒餅干，剩下的是寧靖的。
寧靖夜里看書時，一抬頭就能看到一盤子彎彎的“小月牙”，但他明明跟甦涼說過，他喜歡星星形狀的……
夜深了，甦涼正要睡覺，窗戶突然開了，她神色一凝，轉頭的同時，就听到燕十八做作的聲音，“涼妹妹~~~姐姐來啦~~~”
甦涼任由燕十八抱住她，“涼妹妹，听小雲兒說你要找姐姐？什麼事？是不是想我了？”
甦涼無語，“你果然又去找澄雲了。”
“差點被看門的老和尚打了，真是可惡！”燕十八輕哼。
甦涼覺得燕十八應該不至于在護國寺傷人或殺人，澄雲有人保護挺好的，不然豈不是要被這個妖女給拆吃入腹了。
“哎！答應你的事，還真是一波三折！都說年錦成是顧泠唯一的朋友，我想他應該知道什麼，等他回到京城，我還沒來得及找他，他就被抓了！可惡可惡！”燕十八很是氣憤，“年錦成要是在天牢，我今夜就把他劫出來了！最新消息，他很可能被關在了皇宮某處！我得再去探探！”
甦涼︰……意外之喜。她找燕十八就是為了這件事，沒想到燕十八自己就在想辦法救年錦成，目的是，為了找顧泠？
而這是燕十八欠甦涼的救命之恩的報償。
如此，甦涼倒不必再求她。
“對了，涼妹妹你找我作甚？趕緊說，說完我去皇宮逛逛！”燕十八問。
甦涼微嘆，“我跟寧靖定親了，找顧泠的事，要不算了吧？”
燕十八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你跟姓寧那個小白臉定親了？可惡，他趁我不在，佔你便宜是不是？我這就去把他給砍了！”
“你砍不過他。”甦涼拉住燕十八。
燕十八冷哼，“答應你的事，豈能食言！我一定要把顧泠找來，到時候你再踹了寧靖！此事沒得商量！我走了！你等我好消息！”
“等等！”甦涼又說了一句，“你若是把年錦成救出來了，不要為難他，他是顧泠的朋友。”
燕十八嘿嘿一笑，猛然湊近，看著甦涼的眼楮說，“你原來在京城長大，早就認識顧泠對不對？根本不是因為听說他長得美才讓我找他，他是你的心上人！”
甦涼眨了眨眼，點點頭，“被你發現了。”
燕十八揉了一下甦涼的頭發，“放心，姐姐一定把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