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妻三嫁

118.她到底什麼來頭(二更)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三木游游 本章︰118.她到底什麼來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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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信侯府。

    邢玉笙從秦國公府回來,就徑直去了邢老太君那里。

    邢老太君還沒睡,正在指揮兩個嬤嬤收拾從原先王府帶來的皮子,打算挑出好的送去秦家。

    見邢玉笙回來,邢老太君招手讓他過去,“你外公好點了嗎?”

    邢玉笙點頭,“比昨日好些了。”

    “甦涼的醫術確實不俗,請她請對了。你們今日見面,處得如何?”邢老太君笑問。

    邢玉笙卻想到秦慷的話,不由嘆了一口氣,“不如何。”

    邢老太君詫異,“你跟她表明心意,被拒絕了?”

    邢玉笙搖頭,“沒有,是我自己想明白了,我真的配不上她,幸好沒有表明心跡,不然以後朋友都不好做。”

    他沒提秦慷的那些話,是怕邢老太君不高興。

    畢竟在邢老太君眼里,她家大孫子就是最好的。

    但秦慷素來很務實,也是真心把邢玉笙當自家孩子,都是為他好。

    邢玉笙本以為,邢老太君定要怪他看輕自己,誰知邢老太君長嘆一聲說,“那就算了吧。”

    邢玉笙倒愣住了。他還以為邢老太君認準甦涼做孫媳婦了呢。

    邢老太君握著邢玉笙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今日你走後,我思來想去,你跟甦丫頭,並不合適。她本事太大,也很有想法,回京城定有要做的事。若需要我們相助,幫忙是應該的,但把她娶回來,且不說她不樂意,你們怕是也過不到一起去。祖母只希望你娶個可心的好姑娘,日子過得舒心快活最重要。”

    此一時彼一時。

    當初邢老太君認為甦涼的出身配不上做邢玉笙的世子妃,這很正常。

    如今邢氏的處境發生了巨大變化,雖然仍是貴族,但尚未在京城站穩腳跟,不能張揚。

    經過幾個月的忐忑,最終闔家平安,邢老太君的心態也變了,對于最疼愛的大孫子,只期盼他過得平安喜樂,至于前程什麼的,完全拋開,才更安全。

    邢玉笙看著年邁的祖母,重重點頭,“我就是那樣想的。”

    “但這京城里的關系盤根錯節,想給你找個合適的小姐結親,怕也不容易。改日我去看看你外公,拜托你舅母幫忙留意。”邢老太君說。

    邢玉笙猶豫了一下,提起林雪晴。

    邢老太君眼楮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那位林小姐!林家自不必說,一門清貴,文武雙全!那位林小姐你見過了?喜歡嗎?喜歡的話祖母挑個好日子去給你提親!”

    邢玉笙︰……這個結果是他沒想到的,明明今早邢老太君還叮囑他在甦涼面前好好表現。

    雖然邢玉笙對林雪晴的印象比較模糊,但周圍所有人都說好,他也覺得林舒志的女兒不可能差。

    “祖母,不必這麼著急吧?人家未必。

    邢老太君便笑起來,“這麼說,你是樂意的?”

    邢玉笙下意識地搖頭,又覺得不合適,點頭,又覺得有歧義,又搖頭,神色尷尬地解釋,“我不是覺得林小姐不好,是覺得自己沒什麼才華,怕是林家人看不上。”

    “這話祖母可不愛听。過日子跟中沒中過狀元有什麼關系?你就做個富貴閑人,沒什麼負累,不是很好嗎?”邢老太君說。

    秦慷這麼說,邢老太君也這麼說,邢玉笙思來想去,覺得這門親事于他而言確實是非常合適的。

    對于甦涼,邢玉笙的好感從來不假,但都很淺,他一直小心翼翼維護的是跟甦涼的友誼,仰慕有之,愛慕都談不上。

    听邢玉笙說秦玉瑾跟林雪晴約好明日一起去護國寺,邢老太君便說,她來了京城也該到護國寺去上柱香,感謝菩薩保佑邢家平安,讓邢玉笙明日陪她同去。

    邢玉笙心知邢老太君定是想看看林雪晴,而他自己今天一直听到這個名字,也突然很想再見見那位林小姐。

    ……

    昨夜寧靖把正兒送回萬卉那里去了。

    天不亮,長安暗中到茶樓後院,把房契地契和鑰匙都交給了正在晨練的甦涼。

    回去之後,長安對端木忱說,甦涼一早起來練武,十分勤奮。

    端木忱愣了一下,“難道,她要參加武舉?”

    長安大感意外,“武舉的選拔,下個月就開始了。甦姑娘若有此意,為何先前從未提過?”

    端木忱輕哼,“她最擅長的是胡說八道敷衍我,很多事根本不想讓我知道!”

    長安下意識地點頭,“確實。”

    端木忱瞪了長安一眼,“你去找她打一架,看看她的實力,有沒有在武舉中出頭的機會。”

    長安輕咳,“主子,這不合適。甦姑娘定不樂意跟屬下打,屬下硬要打,那不就是挑釁嗎?若真去參加武舉,屬下認為,她定是有把握的。”

    端木忱若有所思,“她要是能在武舉中大放異彩,于我而言,自然不是壞事。畢竟,她要對付的不是我。”

    “主子今日還進宮嗎?”長安問。

    端木忱點頭,“林雪晴的事,要早點定下來。”

    ……

    甦涼吃過早飯,秦府的馬車就到了。

    秦玉瑾先接了林雪晴,一起過來找甦涼。

    “甦妹妹!”

    “涼妹妹!”

    兩個美貌少女坐在車里沖著甦涼招手。

    一個明艷動人,一個嬌俏可人,畫面很養眼。

    甦涼走過去,笑說,“我是不會管你們叫姐姐的。”

    “那不重要!”秦玉瑾和林雪晴異口同聲。

    “寧師兄不去嗎?”林雪晴問。

    甦涼搖頭,“他說你太吵了。”

    林雪晴小臉氣鼓鼓的,“我還沒嫌棄他太悶呢!甦妹妹你今日跟我回家,不要理他了!”

    甦涼輕笑,“逗你的。他今日負責搬家。”

    “你們是搬去我表哥送的宅子嗎?”秦玉瑾問。

    林雪晴一听,邢玉笙送宅子?送寧靖還是送甦涼?該不會是對甦涼有意思吧?

    甦涼搖頭,“不是。等安置好,請你們去做客。”

    “說好了,我也想讓你教我幾招呢。”秦玉瑾笑說。

    馬車緩緩地往護國寺所在的西郊駛去,林雪晴還惦記著邢玉笙送宅子的事,但當著秦玉瑾的面,又不好直接問甦涼。

    馬車到山腳下,停了下來。

    秦玉瑾覺得奇怪,掀開車簾,見上山的路被堵了。

    丫鬟跑過去看,很快回來稟報,“是年家四小姐的車壞了。”

    年如雪?甦涼听說過,年錦成同父異母的妹妹,曾跟顧泠有婚約,也曾雇佣燕雲樓的殺手“找”顧泠。

    林雪晴想起秦玉瑾似乎喜歡年錦成,遇到這種事,應該會幫年如雪的。

    果然,秦玉瑾開口問甦涼和林雪晴,“你們介意我邀請年四小姐一同坐車嗎?”

    甦涼微笑,表示不介意。她很想見見那位年四小姐。

    林雪晴當然也不介意,這是秦家的馬車,秦玉瑾做主就好。

    丫鬟又跑上前去,很快一個白衣少女就帶著一個清秀丫鬟走過來了。

    “雪兒,你若還要上山的話,跟我們一起吧。”秦玉瑾笑著說。

    年如雪只看到了秦玉瑾,並不知道馬車里還有誰,長舒了一口氣說,“只能麻煩你了。自從二哥離京,我每日都要去護國寺為他祈福,沒想到今日半路車壞了。”

    “那快上來吧!”秦玉瑾伸手,拉了年如雪上車。

    丫鬟都在後面跟著。

    年如雪在車里坐下,才看到還有兩個陌生的少女,其中一個,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不知道京城何時多了這樣兩位美人,她竟沒听說。

    轉念年如雪想到,這月新來京城的也就邢家,秦玉瑾是邢玉笙的表妹,或許這兩位是邢家小姐,邢玉笙拜托秦玉瑾帶著出來玩兒的?

    年如雪的視線落在林雪晴和甦涼的衣服上,立刻注意到這是她想買卻沒買到的煙羅紗。

    秦玉瑾給年如雪介紹,只說了甦涼和林雪晴的名字。

    “林小姐,就是一門三狀元的那個林家嗎?”年如雪驚訝,“久仰大名。”

    林雪晴連忙說年如雪過譽了。

    “玉瑾跟林小姐怎麼認識的?我得知林小姐來京城,有心結交,卻怕唐突了。”年如雪很喜歡林雪晴的樣子。

    秦玉瑾說是她父親跟林雪晴的父親是故友。

    這也不假。秦慷跟林舒志年輕時便認識,雖然交往不多,但彼此都很欣賞。

    秦玉瑾跟林雪晴會結識的真正緣由,是不能說的。

    “玉瑾你認識這樣一個妙人兒,也不早點給我引見一下,真是該打。”年如雪笑意盈盈地握住了林雪晴的手,“改明兒到我家里做客,不請玉瑾。”

    林雪晴對于年如雪的熱絡,其實覺得有點尷尬,因為她們真不熟,她只是保持禮貌微笑應酬著,想著或許年如雪就是這樣的性子。

    完全被年如雪忽略掉的甦涼,並不覺得尷尬,甚至有點玩味。

    同樣都是秦玉瑾的朋友,年如雪一邊對林雪晴很是親近,一邊又像是沒看見甦涼似的,有意思。

    這可不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大家小姐該有的表現。

    過了一會兒,年如雪仿佛才意識到冷落了甦涼,開口對她道歉,“我見到雪晴太高興了,一時把甦小姐忘了,甦小姐不會介意的吧?”

    甦涼只覺得,莫名其妙。

    年如雪對她似乎有點敵意?這是在挑撥她們之前的關系嗎?但明明今日才認識。

    見甦涼不說話,年如雪看向秦玉瑾,神色不安,“甦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甦涼輕咳,“原來方才年四小姐是跟我說話,抱歉,我在想別的事情,一時沒注意,想必年四小姐不會介意的吧?”

    甦涼把年如雪的話原樣還給她。

    馬車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秦玉瑾也有些不明所以,連忙打圓場。

    林雪晴默默地握住了甦涼的手,表示她跟甦涼是一邊的,那個年小姐好奇怪……

    年如雪其實有些後悔方才不夠圓滑。

    她也不知為何,一見甦涼,就莫名覺得不舒服,明明是個身份不明的人,卻讓她有種一下子被比下去的感覺。

    甦涼的容貌和氣質,帶給年如雪先前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年如雪問起秦玉瑾如何結識甦涼的,其實是想打听甦涼的出身。

    秦玉瑾只說,甦涼是個女大夫,近日在為她祖父醫治。

    “原來如此。”年如雪微笑,“想必甦小姐醫術很高明。我祖母近日頭疼病犯了,不知甦小姐能否前去為她醫治?診金自不會少的。”

    甦涼搖頭,“沒空。”

    秦玉瑾再遲鈍也發現甦涼不喜歡年如雪了,但並不認為甦涼有問題,本就是她半路請了年如雪上車,影響了甦涼的興致。

    秦玉瑾轉移話題,跟年如雪說起別的事情。

    “我要參加下月的武舉選拔。可惜,二哥早說要好好指點我,卻接連奉皇命離京辦差。”年如雪輕嘆,“我沒什麼信心,但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如果我能取得好的名次,二哥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听起來,她跟年錦成的關系好得不得了。

    秦玉瑾神色認真地鼓勵年如雪,“你一定要參加,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雪晴很想撇嘴,但出于禮貌忍住了。她家甦妹妹也要參加武舉,絕對中狀元!反正她就是這麼覺得的!

    馬車停下,四人下車,進了護國寺。

    秦玉瑾和年如雪並肩走在前面。

    林雪晴挽著甦涼跟在後面,好奇地看著周圍的風景。

    四個美麗的少女,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表妹!”

    隨著一聲呼喚,邢玉笙快步走過來。

    年如雪唇角含笑,做好了跟邢玉笙打招呼的準備,但沒想到邢玉笙叫著秦玉瑾,卻直接繞過她們,奔著甦涼和林雪晴去了!

    看都沒看年如雪一眼。

    “甦涼,你們也來了!”邢玉笙笑著跟甦涼打招呼。

    林雪晴心中泛起嘀咕,又想起秦玉瑾說的邢玉笙送宅子的事了,怎麼看都覺得邢玉笙好像是看上了她家甦妹妹。

    “林小姐,又見面了。”邢玉笙的視線落在林雪晴臉上,語氣突然正了幾分。

    林雪晴輕輕頷首,“邢世子。”

    兩人在秦家見過,只是簡單打了招呼,都沒留意對方。

    此刻,邢玉笙心想︰林姑娘長得很漂亮,竟然跟甦涼也很熟悉親近的樣子,性子一定特別好。

    林雪晴心想︰這人一定是沖甦妹妹來的,順便跟我打招呼,回去我得告訴寧師兄,讓他有點危機感。

    邢老太君出現在不遠處,秦玉瑾連忙上前見禮。

    “多年沒見,玉瑾都長這麼大了。”邢老太君一臉慈愛。

    秦玉瑾介紹年如雪,邢老太君則淡淡的,“早就听聞年四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見,才知傳言不虛。”

    甦涼和林雪晴走過來,邢老太君眼楮明顯亮了幾分,“涼丫頭又長高了。”

    年如雪愣住。邢老太君跟甦涼如此熟絡的樣子,好像早就認識。

    甦涼輕笑,“本想明日去看望老太君的,沒想到今日踫到了。”

    “那明日你也得去,我就在家等。”邢老太君。

    甦涼說一定去。

    邢老太君這才把視線轉到林雪晴身上,故作不知地問秦玉瑾,“這位小姐是……”

    秦玉瑾連忙介紹,林雪晴規規矩矩見了禮。

    邢老太君便握住了她的手,笑說,“早年見過你娘,可是有名的美人,你長得很像她。”

    一句話夸了兩個人,還拉近了距離。

    甦涼見邢老太君對林雪晴如此親近,直覺並不是因為認識林雪晴的母親。

    轉頭就見邢玉笙在偷瞄林雪晴,甦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敢情這祖孫倆到護國寺相親來了!

    甦涼倒沒什麼意見,邢玉笙人很不錯,有沒有本事,要看跟誰比。而事實上他看似文不成武不就,後者是真的,身體原因,前者是假的。原先作為北靜王世子,他做個廢物,更安全罷了。

    年如雪見邢老太君左手拉著秦玉瑾,右手拉著林雪晴往前走,邢玉笙在甦涼身旁跟她說話,獨獨把她晾在了一邊,覺得十分難堪。

    不久之前年如雪在馬車里故意冷落甦涼,如今自己體會到了被人忽視的感覺,她十分不喜歡這種感覺。邢老太君喜歡秦玉瑾這沒什麼好說的,但竟然對甦涼和林雪晴都那般熱絡,卻看不上她似的。

    這在年如雪過去的人生經歷之中,還是頭一遭。

    她扯著帕子,視線最後定在了甦涼的背影上,冷聲自語,“她到底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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