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冰看著我,臉上毫無表情。
而我也止不住一個哆嗦,一種被捉奸在床的心虛感油然而生。
可就在我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念冰卻若無其事的將我扶了起來,來自她的力量也隨即探入了我的主魂。
“既然她已經幫你治療好了靈魂創傷,那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念冰將那青銅鏡交還給了我,“林笙,我本來打算將你的殘魂與主魂重新融合,可後來發現二者已經分割太久,殘魂已經有了自己微弱的意志,我擔心強行融合會讓二者發生反噬,所以只好重新布下了八道靈魂佛陣,你先拿著。”
我點了點頭,接過了青銅鏡,發現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殘魂恢復如初,來自念冰的八道靈魂佛陣佛光璀璨,其中所蘊藏的佛力更是比先前更加純粹而且渾厚。
見此,我對念冰頗為感激,可等我目光從青銅鏡上挪開時,發現念冰還在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復雜。
“林笙,你真的這麼在乎茹若初嗎?”
她朝我這麼問道,讓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想了想,誠懇的點了點頭,“她是我的道門之妻,雖然之前有過很多的仇恨和誤會,但她終究是我命中紅顏,她遭遇不測,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沒有絲毫隱瞞自己對茹若初的感情,因為念冰是聰明人,我所說的一切瞞不過她的眼楮,與其虛與委蛇,不如坦誠相待,以免再無端激起各種猜忌和矛盾。
“看來,她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
念冰從床邊站了起來,她打開門看向了屋外,看向了對面安置著茹若初的禪房。
隨後,她回頭又看了我一眼,“只可惜,我現在的狀態你很清楚,我不敢隨意插手道門的事情,也不便去對付任何的人,我所能做的,就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保全你的性命。”
留下這句話,念冰便離開了,前去了佛堂誦經禮佛。
正如她所說,如今念冰已堪稱神明,卻又佛魔無常善惡一念間,對于人間道門而言,她就是第二個彼岸,無疑是又一個變數,是一個人間的隱患,所有人都在警惕著她的一舉一動。
就像剛才,她明明可以幫我一舉抹殺了槐靈聖,可她沒有,因為只要一動手,那麼便會激起所有人對她的敵意,一旦讓人察覺到她的威脅,那麼道門中人勢必會像當初對付彼岸一樣,不惜一切代價將她送離人間。
正因為如此,念冰明明已覺醒前世化為神明,但她在這些肉體凡胎面前依舊如履薄冰,不曾有絲毫逾越之舉。
只因她對人間還有著莫大的眷戀,對我還有著太多的不舍。
帶著這一想法,我不禁嘆了口氣,隨後也走出了門,來到了茹若初的房間。
茹若初此時正躺在床上,雖然沒有了心跳沒有了絲毫氣息,但縈繞周身的神力依舊不曾散去。
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我的心里不禁再生一陣揪痛。
可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打開了門,發現是凡心法師。
凡心一開始就察覺到了槐靈聖的不對勁,當我被帶入靈土之境後,是凡心找上了念冰,讓她前來了靈土,化解了我和槐靈聖的這場廝殺。
“凡心法師,有什麼事嗎?”
我邀凡心進了屋,朝他問道。
“自然是為了若初師叔。”
凡心法師看了一眼茹若初,說道,“一開始,貧僧還真以為若初師叔已經身死人隕。可在得知了害她的人是老槐樹後,我覺得她很有可能還活著。”
听了這話,我的心里一震,可沒有馬上開口,示意凡心法師繼續說下去。
凡心接著說道,“貧僧對老槐樹非常了解,若初師叔幼時在覺禪寺修佛,老槐樹便對她疼愛有加,對她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後來師叔重返懸棺門,老槐樹擔心她的安危,又特意遣來諸靈聖保護她的周全。”
“老槐樹之于若初,猶如爺爺疼愛孫女,道門之中誰都可能害她,唯獨老槐樹斷不可能!他之所以對若初動手,定然是有著難言的苦衷。”
“而貧僧也听凡天師弟說過,在你和念冰暢游人間的這段時間里,陰離門主、隱山門主都與老槐樹走動得極為頻繁。”
“以貧僧拙見,若初此次受害,恐怕並不只是老槐樹一人所為,背後還有著陰離門以及隱山門兩大勢力!只是他們為何要這麼做,貧僧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