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蜃星河听見這話後不禁愣了一瞬，“你也失憶了?那可真是巧得很。”
他說著便隨手打出了一道淺紫色的流光來，只見一根根藤蔓瞬間順著帝休的樹枝落下，在頃刻間就變幻成了一個牢固的藤蔓秋千。
他心滿意足地飄了過去，“小兔子過來，在後面推我。”
聞言，兔墨雪只能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干起了推秋千的活。
“你當真失憶了?”他悠然享受著秋千搖晃的快樂，“世上竟有這樣的巧合嗎?”
溫久頗為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真失憶了，我七八歲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況且我也沒必要裝失憶啊，這對我又沒好處。”
她要是能想起來自然是最好的，可問題是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話音落下，蜃星河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好吧，不過我得告訴你一聲，你身上的味道很奇怪。當然了我不是在說你很難聞的意思，而是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覺得很熟悉。”
“......我謝謝你啊，”她的嘴角都抽搐了起來，“你不是說這個味道特別像柚子嗎?或許你是在吃柚子的時候聞到過。”
她才剛把話說完，蜃星河就搖了搖頭，“每個人、每只妖、甚至是每一株花草，都有著獨一無二的氣味。雖然我現在的記憶十分混亂還常忘事，但是我從來都不會把氣味給弄混淆的。”
“溫大師，這個我作證!”兔墨雪哼哧哼哧地推著藤蔓秋千，“蜃大人真的可以靠氣味辨認妖的。”
蜃星河很滿意兔墨雪的這番話，“還是小兔子最了解我，回頭我就給你加薪啊。”
他的話音落下，對方卻是別了別嘴吐槽:“得了吧，蜃大人您比我還窮呢。”
“......誰說我窮了!”他氣得直接飛下了藤蔓秋千，“我有很多...很多...很多那什麼來著?靈什麼?”
他說著說著，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見狀，兔墨雪適時地補充了一句，“靈石。”
“啊對對對!靈石!”他十分驕傲地挺起了胸膛，“我有很多靈石，一點都不窮的。”
哪知道他才把話說完，對方就給他插了一刀，“可是蜃大人，您壓根就想不起來您把靈石放哪了啊，就連您的靈脈在哪，您也忘得一干二淨。”
“噗，”溫久著實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而已，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她說完後就別開了目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听見。
然而蜃星河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行了，反正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你不是要和小兔子立下誓約嗎?趕緊的吧，別耽誤時間了。”
聞言，她不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到底是誰在耽誤時間啊。
對方說著就飄回了藤蔓秋千，還刻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仿佛只要這樣，就能讓她忘記剛才的尷尬一般。
“咳咳，溫大師，”兔墨雪為了維護蜃星河的顏面，果斷使用了轉移話題這一招式，“那我們就在帝休面前立下誓約吧。”
聞言，溫久點了點頭應下。
她也想趕緊立完誓約好解決問題，她還要回雪狐族找狐易拿靈石呢，因此她並沒有多糾結蜃星河的事。
兔墨雪見她爽快應下，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
于是一人一兔站在帝休面前，感受著無處不在的靈氣涌動。
她向著兔墨雪伸出手，“我願接受天地法則的束縛在此立下誓約，我此生都不會做出傷害玉兔族的事，也不會違背我向玉兔族做出的許諾。若有，必將天打五雷轟神魂俱滅。”
對方完全沒有想到她會發這樣的毒誓，一時間神情復雜都不知道要怎麼接了。
過了片刻，她才看到兔墨雪伸出手覆上她的手心，“我以玉兔一族的族長之名在此起誓，玉兔族上下此生都不會背叛溫久，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溫久的事來。若有，必將渡劫失敗修為散盡，死後跌入地獄不得翻身。”
對方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他們的掌心合攏處，出現了一道閃亮的白光。
隨後溫久便感受到體內的靈力翻涌，還有一絲靈力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
剎那間，那絲靈力便融入了天地，意味著她與兔墨雪的誓約成立並起效。
從此之後她不能做出傷害玉兔族的事，也不能違背她向玉兔族做出的許諾。
同樣，以後玉兔族上下的兔子精都不得背叛她，也不得傷害她。
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立下天地誓約，這種感覺還挺神聖的。
“嘖，你們也太毒了吧，”蜃星河不知何時飄了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就是隨便發個誓呢，沒想到居然用了神魂俱滅這樣的下場。小兔子的修為散盡和不得翻身也挺狠的，這對妖族來說簡直是毒誓中的大毒誓了。”
聞言，兔墨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畢竟溫大師說了那麼嚴重的後果，倘若我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豈不是對不起溫大師的真心實意。”
他一開始想的是修為大跌，這對妖族來說已經很嚴重了。
哪知道溫久上來就是一句五雷轟頂神魂俱滅，那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修為散盡和不得翻身了。
“罷了罷了，懶得管你們，”蜃星河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既然誓發完了就回去吧，可別擾了本大人的清夢。”
他說完後就化作了團雲霧，準備融入天地間休息去了。
只不過他在飄走之前，瞥見了還站在帝休前的溫久。
他現在的記憶十分混亂，所以很多事他想不起來，索性就懶得去想了。
畢竟有句俗話叫做，忘記也是一種快樂。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溫久身上的氣味，象征著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讓他想盡快回憶起來。
“我會努力找回記憶的，”他在思考了一陣後，還是留下了這句話，“如果我想起來了的話，我會讓小兔子轉告你的。至于現在，你們就趕緊走吧，別打擾我休息了。”
不等溫久回答，他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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