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雲並沒有貿然行動，他雙手一揮，頓時數只純水生物在地面出現，向著下方的洞穴探索而去。
雖然下面沒有任何光源，但憑借著元素感應，白啟雲還是能大致判斷出周圍的地形。
向下走了有七八分鐘，白啟雲不禁眉頭一皺。
“這麼深嗎？”
雖然黑暗讓他失去了對時間與空間的確切性，但即便如此，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走到底部也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 噠。”
或許是因為許久都沒人來到此處，石壁上隨著白啟雲的腳步而滑落石子，落在下方的地面上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僅僅憑借聲音，白啟雲便大致判斷出了這洞穴的底部究竟距離他還有多遠。
而且听聲音，下面應該是被泥土覆蓋的區域，並非是什麼安置著寶藏的人造空間。
越向下，白啟雲就越感覺到一股濃郁的不祥氣息撲面而來。
這種感覺像是某種腐爛的力量在下方盤根錯節。
白啟雲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遇見過類似的現象
對了，是異世界的須彌。
那被人稱之為‘死域’的存在，這里的東西就有點像那個現象。
不過相比于死域那種根植于世界樹的強大污染現象，這里的污染宛如無根之水，並沒有深入到世界的深處。
所能影響的範圍也不過這附近的數百米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讓白啟雲打起精神。
不多時，白啟雲終于站在了這片空間的底部。
指尖燃起一抹銀色的光芒，照亮四周，讓他得以將周圍的環境盡收眼底。
“這都是什麼東西啊。”
目之所及，紫色的污泥堆積在一起，如同小山丘一樣四散在各處。
那種污穢不祥的氣息圍繞在污泥的周圍。
在這種近距離下，白啟雲終于能斷定。
這東西屬于虛界力的一種，只不過是向著污染的方向去演化的。
現在只能影響周圍的水質跟樹木，但如果等到變得更加強大，說不定就能影響人體，甚至擾亂人們的心神。
不，應該說現在就能做到這一點。
如果下來的不是他，而是那個紅發男子，恐怕對方現在已經產生幻覺了。
無法操縱元素力的人在這股污染面前，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這種東西還是盡早淨化掉比較好。”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啟雲手中那純粹到了極點的光界力，地上的虛界力頓時散發出更加污穢的氣息，仿佛是在下意識抵制著自己的天敵。
“呵，想逃？”
白啟雲輕笑一聲，手中光輝瞬間暴起。
頃刻間，銀色的光華宛如波濤一般，向著四周洶涌而去。
“刺啦~”
好似水入熱油，光界力與虛界力的對沖在這片略顯狹窄的空間內到處上演。
但相較于白啟雲那精純無比的力量，這里堆積著的虛界力太過駁雜，只一瞬間就仿佛白雪遇春水，消散在了光芒之中。
頃刻間，原本髒污不堪的地下瞬間煥然一新，化作了寧靜的土壤。
周圍被污泥包裹住的樹木的根系也紛紛暴露了出來。
“嗯？”
忽然間，白啟雲在一片盤根錯雜的根系中發現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不似人類，但卻讓他有些熟悉。
“那不是美露莘嗎。”
沒錯，那瘦小的身影跟他此前在柔燈港見過的那位美露莘別無二致。
只不過這位看上去更加的虛弱一些。
“喂，快醒醒。”
白啟雲湊到美露莘的身旁，輕輕搖晃它的身子。
‘湖中精靈的寶藏’，該不會就是
“嗯唔，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
不多時，美露莘這才緩緩睜開雙眸，看向四周，神色中滿是迷茫。
它看向身側的白啟雲，開口問道。
“你是誰？”
“路過的冒險家而已，你沒事吧。”
“冒險家？”
此前無往不利的身份此時卻失去了效用，美露莘歪著小腦袋，眼神中多是困惑之色。
“那是什麼？”
“”
這家伙該不會是什麼不世出的老古董吧。
白啟雲不禁陷入了沉默。
話說，美露莘的壽命有多長來著？
如果美露莘也是長生種的話，那它說這種話倒也不稀奇才怪。
冒險家協會可是很久之前就存在了的，再怎麼老古董也該听說過才對。
“你就當是一群沒事找事的人好了。”
白啟雲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解釋，畢竟這種常識性的問題要解釋的話，恐怕會涉及到整個世界觀的重塑，他可沒時間跟這個小家伙扯皮。
“咳，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也不知道。”
“你叫什麼？”
“不知道。”
“”
好家伙，一問三不知啊。
看著眼前的美露莘，白啟雲不禁有些頭疼。
他抬頭看向洞穴的上方，一條粗壯的根系從頭頂綿延而下，最終堆積在了洞穴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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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麼大一棵柳樹，只有最底端的根系能夠汲取營養，也怪不得暮氣沉沉。
能活著就都不錯了。
“我來這里是找湖中精靈的寶藏的，你有听說過嗎？”
白啟雲並沒有抱太大期望，畢竟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但沒想到，那只美露莘竟然微微頷首。
“你說的是寶藏吧，我知道了。”
“誒？”
只見美露莘從身後的土壤中拿出一物，遞到身前。
“這就是寶藏。”
在它的掌心，一枚圓潤珠體散發著紫色的光芒。
見狀，白啟雲瞳孔微縮。
他竟然從這東西的身上察覺到了濃郁的虛界力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剛才囤積在此處的虛界力污穢都是因為此物才誕生的？
白啟雲並沒有直接拿走，反而猶豫了起來。
這東西飽含著虛界力，對他這個使用光界力的人來說完全沒有作用。
當然，不是他歧視虛界力這種力量。
力量本身沒有對錯之分，要看誰去使用它。
“你不要嗎？”
美露莘看著眼前遲遲不行動的白啟雲，面上掠過一抹疑惑。
“不只是這東西我拿著沒什麼作用。”
“是嗎，但除了這個之外，這里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它環顧四周，目之所及只有樹木的根系以及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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