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其實”
但听了白啟雲的話後，漱玉似乎並不想就這麼離開。
她的小手在身前勾扯在一起，面色糾結。
“其實我也是剛認識師傅，大哥哥能不能給我講講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此話一出，白啟雲頓感如芒在背。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背後的閑雲眼神銳利的跟針一樣。
我的小祖宗，你這哪是問問題，你這是在要我的命啊。
白啟雲有苦說不出，面上還得佯裝微笑。
“閑雲前輩，啊她是個面善心熱的好人嗯。”
俗話說得好，多說多錯，說兩句好話然後閉嘴才是正道。
但他很顯然低估了這個年紀小孩子的好奇心。
“面善心熱，嗯，除了這些呢，大哥哥，我想听听更實際的，比如說師傅平時喜歡怎麼處理這些機關之類的。”
漱玉站在一個比她還高的大型機關面前，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她伸出手想擺弄一番那個機關，卻被閑雲喝止道。
“女娃，別動它！”
“噫！”
過于嚴厲的語氣一下子將漱玉嚇得一哆嗦，手下意識地收了回來。
但當她意識到呵斥自己的是那個小姑娘時，她又重新掐住腰。
“你凶什麼啊，不就是摸摸嗎。”
“機關不能亂摸。”
“不能亂摸為什麼擺在前庭，這里應該是供人參觀的地方吧。”
此話一出，閑雲頓時噎住。
白啟雲也轉過頭來，看著幼女蘿莉。
他也覺得漱玉說這話有道理。
既然擺在台面上售賣，那哪有不讓人踫的道理。
這位仙人該不會把這里當成洞府了吧，不能被人踫的東西到處亂擺。
一大一小，兩個人的視線化作無形的壓力，讓閑雲的身體越發的僵硬。
“好了，我等下會告訴閑雲前輩，讓她處理這些東西。”
白啟雲自知不能過火。
要不然漱玉可能會因為童言無忌躲過一劫，但這位仙人恢復身體後怕不是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是嗎，不過將這種東西擺在這里的師傅也是夠粗心的。”
漱玉話音剛落，白啟雲就感覺身後的閑雲臉色一黑，隨即連忙解釋道。
“不不是那樣的，這些東西其實是我擺出來的，可能是沒有跟前輩確認好的緣故。”
“嘿大哥哥也有冒失的一面啊。”
人類幼崽對于年長者似乎有莫名的濾鏡。
白啟雲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兒時的他曾以為自己的父母無所不能，但真等到他長大後便發現，人身在世間，處處都要受到限制。
但這份莫名的濾鏡，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打破。
讓孩童抱有幻想長大，這或許是這無情的社會對于孩子們最後的溫柔了。
“對了，大哥哥，既然你跟師傅很熟，那能不能教我兩招。”
漱玉眼中滿是憧憬，兩只眼楮都快冒出了星星。
看來她對仙人仙術什麼的，早就仰慕已久了。
“額”
但若說仙術，白啟雲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甚至連門都沒入。
更何況，眼前這位搞不好論拜入師門的時間要比他還早。
他一個未來的見習弟子能否僭越師傅留雲真君，代師傳業，這也是一個值得考究的問題。
“別鬧了，他都不會仙術，怎麼教你。”
不過好在就在他為難之時，身後的閑雲終于出聲幫他解圍。
只見閑雲捧著這個年紀一馬平川的胸膛，滿臉傲然地站在兩人的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年輕化的原因，在漱玉這種小孩子的面前，閑雲竟然久違地被點燃了好勝心。
尤其是在被漱玉接連嗆了兩次之後。
雖然對方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她那虛無縹緲的自尊心卻也不想讓她在弟子面前丟了面子。
“誒？大哥哥竟然不會仙術嗎？”
“哈其實我也想拜入閑雲前輩門下稍微學習點術法來著。”
但很顯然，在漱玉心中，此時身為年長者的白啟雲要遠比小蘿莉閑雲更具備威望。
在听到白啟雲不會仙術時，漱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閑雲不咸不淡地補了一句。
“不可能，你年紀太大了。”
“我知道啊，所以即便不能拜師，但能學點術法也好。”
“你不是申鶴的男朋友嗎，怎麼不去找她？”
“我問過了，她不願意教，說讓我來找你的那位親戚閑雲前輩。”
好險，差點說錯了。
白啟雲捂住自己的胸膛。
聞言，閑雲不由得一陣無語。
她這個徒兒還真是會給她找活干。
她這麼大歲數了，收徒雖然不少，但還真沒收過白啟雲這樣的徒弟。
“不過除了仙術之外，我倒是還有點旁門左道。”
白啟雲話鋒一轉，從腰間掏出了幾個瓶瓶罐罐。
“這是”
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瓶子，不僅僅是漱玉，就連閑雲的臉上都閃過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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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術哦，雖然只是最入門的產物。”
別看他沒學習過仙術，但他可是在須彌教令院正式進學的學生，而且師從琺露珊這個大學者。
說起來，琺露珊也是機關術的大師，只不過其研究的機關術跟閑雲的機關術是兩種不同的存在。
前者更加強調學術性，後者則更加強調實用性。
這或許是成長環境所導致的不同。
“把這兩個倒在一起就會引發劇烈的爆炸，所以不能給你玩，但可以試試這個。”
白啟雲將一個裝滿藍色液體的瓶子遞給眼前的小姑娘。
其中散發著輕微的冰元素力，但其本身竟然以液體的形態存在于瓶子中。
按照他的指示，漱玉使出吃奶的力氣，瘋狂地搖動手中的瓶子。
霎時間，瓶子內部的液體瞬間凍成一塊冰坨，就連瓶身的外側都覆上了一層冰殼。
“哇！”
見狀，漱玉驚呼一聲。
對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元素變化還是一種新奇的玩意。
“這個是怎麼做到的！從水變成冰了耶！”
“想學嗎，這是煉金術的一種應用，如果你想學的話——”
白啟雲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向後一扯。
回頭望去，閑雲正黑著一張臉站在那里。
她扭動嘴型。
‘你想搶我的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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