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忙完往外走的時候,林書婷才發現姚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她暗暗松了口氣,不用擔心怎樣向家里解釋和姚遠之間的事情了。
姚遠正是考慮到林書婷的難處,才悄悄走人的。
但是他沒離開,而是在車上坐著遠遠地看著林書婷和家人沿著公路邊往回走。
林小虎說,“阿遠,我讓周飛他們撤了。”
姚遠點了點頭。
林小虎說,“周飛那邊這段時間比較忙,明天我過去幫幫忙,這幾天你少點出門。”
“別這麼緊張。”姚遠擺了擺手道。
林小虎卻是很認真,道,“在學校里待一段時間吧,有事的話我們去學校找你。”
說著給林威使眼色。
林威反應過來,道,“對對對,書婷沒事了肯定會回學校上課的,你不如在學校待一階段,好好陪陪她。”
姚遠看了看他們倆,發現都很嚴肅,只能無奈點頭,“好,我明天就回學校。”
“現在就送你回去。”林威發動車子。
姚遠說,“先等他們安全回到家。”
林威駕車遠遠的跟了上去,一直看著林書婷一家人回到了百貨公司家屬院,才把去門店取車,姚遠自己開帕杰羅,林小虎堅持跟他的車,一直送回到學校。
甦清明和同事打過招呼,姚遠把車停在校門一側的空地上,位置比較隱蔽,只要不是大白天的,不擔心被同學看到。
目送姚遠進了學校,林威沒有馬上走,而是拿出煙來遞給林小虎一根,自己點了根抽起來,道,“小虎,除了打,沒別的辦法了嗎?”
“不是我們要打,是他們要打。做物流的哪個不是靠拳頭打出來的,為了爭線路,開仗是常事。和搞客運的一樣。”林小虎淡淡地說。
林威雖然沒跑過長途,但是在糖廠車隊里的時候,經常听老司機們說過,他們每一次出車跑長途,不但要帶上保衛科的人,還要注意不要和其他跑運輸的人產生誤會。
一條線路攏共就那麼些運輸量,誰拳頭硬誰就能吃下來。
所以,林威對這些情況是比較了解的。
他和林小虎的想法一樣,這些事情不但不能讓姚遠參與,也不能讓他知道。又怎能瞞得過姚遠,但是姚遠知道,如果自己不避開,林小虎他們會束手束腳。
姚遠不會天真的認為,90年代早期起家這個階段能做到一塵不染,他但求問心無愧。
林小虎說,“我問過周飛,我們往紅坎區送貨的時候,經常有攔路收保護費的,周飛打听清楚了,是紅坎城西的一幫人,老大叫王猛,田各村人,手下基本上是田各村的,給幾個夜總會看場子,開了幾個地下賭場,勢力很大。”
“他們發出話來了,逆風物流往紅坎區一次貨要提十塊錢,我們的工人送一件提成才兩塊錢。之前為了不影響遠大電器的銷售,周飛咬著牙交了一筆錢。”
頓了頓,林小虎說,“但是王猛得寸進尺,要求逆風物流每個月交一萬塊錢,每往紅坎區送一次貨一樣要交十塊錢。”
林威擰起眉頭來,“逆風物流一直在虧本,昨天周飛找我要錢,我還沒答應,這麼下去不行。”
姚遠手里的公司都在賺錢,唯獨逆風物流一直處于需要輸血的狀態。盡管姚遠說過短期之內逆風物流沒有盈利任務,盡管他說隨時可以找林威要錢,但是不管是林威也好還是周飛也罷,都憋著一股勁爭取早日盈利。
這樣的情況下,王猛提出這樣的條件來,成功地引起了周飛的怒火。
“明天我和周飛過去談,談不攏就采取措施。”林小虎淡淡地說。
林威問,“他們幾個也去嗎?”
“公明不能去,他現在的身份不合適,魯森去東北了,我和周飛、正豪三個人夠了。”林小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