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

第216-217 柿子先挑軟的捏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海岸邊的船只 本章︰第216-217 柿子先挑軟的捏

    “我這就走!”陸行踉蹌的原路跑回,臨了,視線還不忘在余乾和柳煙身上來回穿梭。

    “你的手下也太不懂事了。”柳煙說了一句。

    “回頭我教訓他。”余乾現在非常生氣,正想著明天要不要用左腳先踏進大門這個理由來開除陸行。

    激情這種東西一旦被打破,短時間之內是很難續上的,尤其還是在這戶外。

    封建時代該有的禮儀讓柳煙沒再多待,手里緊緊抓著竹雕站起來道,“我們先出去吧,人醒了你就先查案。”

    “好的。”余乾沒有強來,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小樹林,柳煙非常有眼力見的先獨自離去。她只是醫師,原則上不摻和任何一樁案子,只負責療傷。

    識大體的柳煙自然懂這些道理,主動避嫌,不給余乾添任何麻煩。

    陸行正拉著腦袋在樹林外候著,等柳煙離開後,余乾上去就是一腳踹在對方的屁股上,瞪著他。

    “就你急是吧?”

    “抱歉,頭兒,我錯了。”陸行舔著笑容,“您消消氣。”

    余乾只能壓住不爽,往前走著,沒好氣的問了一句,“人怎麼樣了,都好好的吧?”

    “都好好的,就等頭兒你過去問話呢。”陸行趕緊跟上余乾,解釋著。

    余乾不再多問,加快腳步的走了過去,來到屋里的時候,那兩位負責治療的醫師也在。

    看著余乾的袖標,兩人的態度比起對陸行時候好上太多了,說話語氣也正常許多,主動的解釋道。

    “三人受傷不重,都是皮外傷,刑罰之人力道把控的非常有分寸,在他們感受到最大痛楚的時候,內里並未傷及半點。

    那位男子則是稍顯慘了一些。少了三根手指。不過,都是只少了一小節,而且小拇指都好好的。

    小拇指完好,手的力量就在。

    多加鍛煉之下,不算非常影響之後的生活。其它的就沒什麼了,都治療的差不多了,稍加調養幾天就能恢復正常。

    為了以防自盡,他們現在暫時動彈不得,等你審問完了,說一聲,我替他們解開。”

    “有勞了。”對著這兩位醫師的專業和貼心,余乾笑著感謝一句。

    兩人稍稍頷首,沒再多說什麼,直接離開,將空間還給余乾。

    陸行很有眼力見的將門反鎖上,余乾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

    說實話,他們三人的身體情況有點出乎余乾的意料。他以為,這三人會被張廷渝折磨的不成人形,能不能活還是兩說。

    可是現在卻在酷刑之下只受皮外傷?

    要知道,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這些下人的命在張廷渝這種級別的眼中應當如草芥一般,半點不可能放在心頭的。

    可是現在看來,這張廷渝這麼貼心的嘛?對下人這麼好?

    余乾有點看不懂,瞧他那家風,也不像對下人好的樣子。

    估摸著有什麼隱情才是。

    暫時收起這點疑惑,余乾定定的看著三人,說道。

    “我叫余乾,大理寺司長,劉子司一案我負責調查。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把你們帶來的目的吧?”

    三人臉色蒼白,同時驚慌道,“見過大人。”

    余乾擺手道,“我問你你們答,如實回答。大理寺不比相府,如有隱瞞就不是皮肉之苦這麼簡單了。”

    “是大人。”三人惶恐道。

    尤其是那兩位婢女,嚇的花容失色,加上身上留下的痛楚,整個人哆哆嗦嗦的樣子。

    余乾倒也能理解他們,沒人權的下人卻躺著接受自己這個絕對高高在上的大理寺司長的詢問。

    不慌亂就有怪了。

    “你們兩人負責劉子司的起居?”余乾問向兩位婢女。

    “是的,大人。我們每隔一天就會去劉先生的院子里打掃。”

    “就只是單純的打掃?”余乾問了一句。

    作為相府婢女,兩人自然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能體會到余乾的話里話,那就是暖床之類的活有沒有做。

    兩人臉色通紅的說著,“劉先生專心讀書,婢子只是單純的整理院子,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听你們兩人語氣,劉子司對你們很好?”余乾眯眼問道。

    “劉先生是個極好的人,從不指使我們,對我們真的很好。剛開始我們很怕,後來習慣了,才知道劉先生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能服侍劉先生是我們的福氣,可惜”兩人的眸子均都黯淡下來。

    余乾倒也不算太過詫異,他可是看到過劉子司死前留下的那份手稿,能看的出來,這人確實很尊重那些貧苦的人。

    “所以,你們不會對劉先生下毒是吧。”余乾視線銳利的看著兩人。

    “大人,婢子寧願自己被毒死,也不想看到劉先生出這樣的事情。”

    “那負責打掃院子的這麼多次來,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余乾繼續問道。

    “回大人,沒有。我們每次過去都只是做分內的事情,甚至連先生的面都只是見過寥寥幾次,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余乾點了頭,轉頭看著那位男子,問道,“你是負責劉子司的飲食的是吧?”

    “是,大人。”只剩七根手指的年輕人卻並沒有多大的悲傷之意,只是認真的回答著余乾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余乾跟剛才問婢子的差不多。得到的答案空前的一樣。

    在這位小廝的眼里,劉子司同樣是一個極好的人。

    這麼說吧,他們這三個下人只在劉子司那邊感受到自己不是下人的這種感覺。

    從這些問話上來看,他們確實不會對劉子司起歹心。

    “你每天送飯食,就沒有發現哪次的飯菜不對勁嘛?”余乾問道。

    小廝搖頭,“飯食都是從廚房拿的,小的也不敢打開看,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余乾不再問話了,這三人確實什麼都問不出來,看見小廝手上的斷指,余乾突然問道,“你們以為張相如何?”

    三人愣了一下,幾乎是齊聲道,“相爺極好。”

    “在這你們不用怕,說真實的事情,大理寺會護佑你們的。還是那句話,如是發現有隱瞞,下場不用我多贅述。”余乾冷然道。

    “相爺對府上的人都極好,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很感激相爺,大人可以自己驗證,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如此嚴刑拷打你們,心里沒怨氣?”余乾挑眉問道。

    “劉先生一事我們畢竟失職,不怪相爺。”

    余乾不再問話,只是轉頭看著陸行說道,“將三人帶到牢房里妥善安置,找欽天監的人過來幫忙驗身,有結果後立刻告訴我。”

    “是。”陸行抱拳領命,進進出出的抬著三人放到馬車上拉走了。

    余乾出去和柳煙道別後,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帶著崔采依也離去了。

    “采依,你出身世家,以你的感覺,你認為張相是一個怎樣的人?”余乾突然問了一句。

    崔采依搖著頭,“頭兒,看人這種事我不擅長,尤其是張相這種老人家,我更是看不出來,不敢妄議。”

    余乾輕輕的笑了笑,繼續問道,“你認為,劉子司一案,接下來該如何查?”

    崔采依沉吟一會道,“目前來看,線索貌似斷了。但是劉子司中蠱一事大概率是在相府內。

    所以我認為應該繼續把重心放在相府里。”

    “可是跟按記錄查了,跟劉子司有接觸的人目前看來沒什麼問題。”余乾繼續問了一句。

    “頭兒剛才不是說了嘛,記錄有可能是假的,而且還有一個人沒查。”崔采依回道。

    “誰?”余乾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鄧管家。”崔采依回道。

    “很好,非常好!”余乾拍著對方的肩膀,“我認為你是咱們司除我之外最優秀的人,鄧管家這個人就交給你徹查了。

    務必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崔采依當場就愣住了,她也立馬反應過來,這哪是詢問自己的想法,這分明就是釣魚行為。

    糟糕,上當了!

    “頭兒,那鄧管家是相府的老人,我一個小女子不好查的。”崔采依真誠的說著,渴望勾起余乾的愛心。

    但是余大司長豈會中招?他直接義正言辭的說著,“你要學會為司里分擔憂愁。首先,你是姑娘,張相不會為難你的。

    其次,你是崔家的人,鄧管家肯定會給你面子的。

    最後,我相信你,你是我們司最優秀的人,舍你其誰?”

    “頭兒,我”

    “就這麼定了!”余乾鄭重的拍著對方的肩膀,“在等欽天監查驗清楚那三位下人的同事,鄧管家這個人就由你全權負責。”

    說完,余乾就無情轉身離去,留下崔采依一人在風中凌亂,齜牙咧嘴,小虎牙都在寫著委屈。

    可是她能怎麼辦嘛,頭兒說自己是最優秀的人唉。

    撂下崔采依後,余乾無事一身輕的朝丁部走去。

    劉子司一事終究還是踫到了壁壘,如果那三位下人最後查明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就是相府百分百有問題。

    要麼是出了內奸,要麼是張廷渝和人勾搭上了。

    余乾不由得想到剛才在相府牢里感受到的那股子氣息,越想越不對勁,絕對不是自己的感知錯誤。而是真的很有問題。

    對于張廷渝這個人,余乾愈發的看不清了,真的是忠奸難辨。

    這些下人對他這麼擁護,他人真的這麼好?怎麼感覺有點傳銷那味了?

    至于對劉子司這個人,越了解下去,余乾越隱隱覺得有種莫名的惋惜感。這個人好像是真的能站在底層百姓的角度看問題。

    能做到這點的,余乾由衷覺得滿朝文武屈指可數。

    還沒走到丁部的時候,余乾就看到公孫嫣氣場很足的朝自己這邊走來。前者趕緊迎了上去。

    “部長,你的事情忙完了?”

    “嗯,那三人查的怎麼樣了?”公孫嫣隨口問了一句。

    余乾將剛才的情況一一說著。

    “線索斷了?”听完後,公孫嫣問了一句。

    “倒是沒有。”余乾笑道,“鄧管家不是還沒查嘛。崔采依自告奮勇的查去了,等她消息。”

    “這種事你交給人一個小姑娘?”

    “她是我們司里最優秀的人,她辦事,我放心。”余乾褒獎道,“再說了,我不認為小姑娘怎麼了。

    在大理寺,姑娘照樣能頂半邊天!就像部長你一樣。”

    余乾總是這樣,能把非常不要臉的馬屁拍成公孫嫣最愛听的話。她眉毛挑了下,說道,“鄧管家是張相的心腹,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個我知道,不過還是蠻查一下。”余乾笑道,“反正現在又不能徹查相府,慢慢來嘛。”

    公孫嫣看著余乾說道,“跟我來。”

    “去哪?”余乾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御史中丞,崔遠的府上。”公孫嫣點頭道。

    “是當時欽天監定位的時候,那位血巫曾在御史中丞的府上呆過是吧。”余乾想了起來,說道。

    “嗯。”公孫嫣點著頭,“當時有兩處地方,這個你也知道。一處秦王府名下的宅邸,一處就是崔遠的府上。

    秦王找陛下哭訴過這件事,你也知道。所以,秦王我們放在最後,先去看看崔遠的府上。

    之前因為鬼節,沁園案被迫停下,現在就從這位崔中丞身上開始吧。”公孫嫣淡淡道。

    “我懂,柿子挑軟的捏。”余乾露出明悟的笑容。

    公孫嫣繼續道,“從明面上看,沁園案和刺殺案的蠱蟲都是同屬南疆的,之間的牽扯定然極深。找到那位沁園案的南疆巫師,刺殺案亦會有眉目。”

    “部長英明。”余乾豎起大拇指,繼而問道,“部長,巫師曾在崔中丞府上出現過,而苗子義又是苗才人的伯父,牽涉也極深。

    這一下子,御史台就拉了兩個大佬進來。咱們這魏大學士怕是也難逃干系啊。畢竟崔中丞和魏大學士的私交那可是深厚的。

    所以,部長你覺得這御史台和魏大學士有沒有問題?”

    公孫嫣瞥著余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別用這眼神看我啊部長,這都是顧老對我這麼說的。”余乾趕緊擺手。

    公孫嫣道,“我們是大理寺的人,查出真相就行,朝政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只要我們不牽扯其中,那查案過程無論如何都不會得罪人。

    秉公執法,不牽扯任何朝政,只負責事實,是我們辦事的核心理念。”

    “好的,部長,明白了。”余乾笑著,“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有一點你想的很對,雖說苗才人的刺殺跟苗子義沒有必要聯系,但是這苗子義畢竟是牽涉其中。

    而崔遠府上又有巫師的痕跡,這其中或許真的有關聯。”

    “嗯,我們是要注意這點。”余乾突然問道,“部長,要不再請欽天監的人出手查一下那位巫師的下落?

    說不定他還在太安呢。”

    “欽天監一直有專人監視這巫師下落,只是一直沒有傳消息過來。”公孫嫣回道、

    余乾直接陷入沉思,“那自己在相府感受的那氣息算怎麼回事?欽天監還能查不出來?真是自己的錯覺?”

    “你有發現?”看著余乾深思的樣子,公孫嫣問了一句。

    余乾搖著頭,說道,“部長,這肯定和南陽王有關,南疆巫師想入關肯定得經過南陽。我就不信南陽王不知道。”

    “證據,判斷需要證據。”公孫嫣說著,“南陽王這個點還是過于敏感,沒有確鑿證據,你切記不可在陛下面前提及。”

    余乾點著頭表示知道。他也當然知道,之所以說這個點就是想看看阿姨是否還關心自己。

    瞧,這一試就出來了、

    自己在阿姨的心里真的有分量呢。

    走出大理寺,公孫嫣問道,“你那個手下陸行呢?”

    “去找欽天監的人查驗相府的那三位下人去了。”余乾回道。

    “那你駕車。”公孫嫣直接鑽進車廂。

    余乾輕輕一笑,自覺的當起了馬夫,一路朝崔中丞的府上行駛而去。

    御史台作為朝廷的特殊機構,一把手崔遠的地位非常崇高。在朝堂上那是站在前列的文官。

    懟天懟地懟空氣,一言不合就開炮。堪稱大齊朝堂的第一噴子。

    被他彈劾的官員數不勝數,滿朝文武望去,皆是業績的那種。天子李洵都被他干了好些次了。

    沒辦法,這就是御史台的存在價值,一天不噴人就沒有存在感,沒有存在感,地位就降低。

    所以,每天都得維護好自己的噴子人設,天天上朝都要擼起袖子,挺直腰桿開噴。

    這樣的官場攪屎棍滾刀肉自然不是很受人待見,敢在私下和崔遠私交的官員不多。

    所以,不同于別的朝廷大員,崔中丞的府上在平日里還是冷清很多的,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來往。

    余乾來到內城崔中丞府上的時候,大門緊閉,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的。

    其實余乾覺得查案這麼查是沒有什麼用的,因為根本查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當官的心眼都精,不好搞。

    但余乾還會很熱衷陪公孫嫣來混,理由很簡單。露臉。

    多結識一些當朝大員總是好的,先認識,萬一以後就能進行骯髒的苟且了呢?

    出來混,多認識一些大佬總是對自己有好處的。

    下車後,公孫嫣也不客氣,主動的去敲響門上的銅環。

    好一會,才有一位小廝姍姍來遲的走了出來,見大理寺來人,不敢怠慢,趕緊問道,“兩位大人是?”

    “崔中丞在嗎,有事找他。”余乾溫和笑問道。

    “老爺在偏廳會客,兩位大人請跟小的進來。”小廝打開大門,側開身子。

    走在院里,余乾先稍稍打量了一下院子,和大多數內城院子一樣,走的是大氣爽朗風格,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余乾將視線收了回來,問著小廝,“崔中丞在會什麼客人?”

    “魏大學士。”小廝恭敬的回道。

    余乾的腳步慢了下來,轉頭看著公孫嫣,“部長,要不咱改日來?”

    公孫嫣沒有搭理余乾,只是跟著小廝往里走去。快來到偏廳的時候,她才出聲道,“我們在這邊等著就行。

    等魏大學士離開後,我們再去見崔中丞。”

    小廝沒有疑惑,只是點頭道,“好的,那就有勞兩位大人在這稍等。”

    公孫嫣點著頭,主動走到右側的椅子上坐下,余乾有些無語的跟著坐下。

    等待的時間總是最無聊的、

    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里面才有人走了出來。

    兩個人,走在前頭的是一位氣質上佳,頗有風骨的老人家。余乾認得他,上次顧清遠介紹過,就是當朝大學士,魏欽黎。

    昔年的東宮太傅,深得李洵敬重信任的老人家。

    他穿著淺藍色長衫,走路穩健,一點看不出古稀之年該有的樣子。

    落他半個身位的是一位五十出頭的男子,面色紅潤,身材中等,穿著一件右衽白色長衫。

    路過余乾兩人跟前的時候,魏欽黎停了下來,看著公孫嫣問道,“公孫部長這是來這作甚。”

    公孫嫣趕緊站起來,恭敬作揖道,“回魏公,我是來找崔中丞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一下。”

    魏欽黎點了下頭,轉頭掃了眼余乾,然後視線在他身上定住。

    余乾愣了一下,趕緊作揖道,“在下余乾,大理寺黃司司長。”

    魏欽黎捋了下長髯,道,“我記得你,鬼宴上,你的三個彩頭願望讓我印象頗深。”

    余乾眼皮跳了下,就很無語,這事怕是過不去了。其實不怪自己當時的裝逼願望,主要還是李洵很親切的把他叫到跟前坐著。

    這樣的事情就很耐人尋味了,這些當官成精的老人家又怎麼不會注意這點。

    余乾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小子當時孟浪了,讓魏公見笑了。”

    魏欽黎沒再說什麼,朝公孫嫣輕輕頷首,然後便徑直離去。身後的那位男子作揖送走魏欽黎後這才轉頭看著公孫嫣。

    “見過崔中丞。”公孫嫣稍稍抱了下拳。

    “在下余乾,大理寺黃司司長,見過崔中丞。”余乾也抱拳問好。

    崔遠淺淺笑著,“公孫部長和余小友請進。”

    余乾兩人沒有客氣,跟著走進偏廳,坐下後,有下人將茶水奉上,剛抿了一口。崔遠卻主動的開口問道。

    “兩位是來問我關于沁園的案子吧?”

    公孫嫣放下杯子,“是的,陛下命我和余司長徹查此案。之前鬼節的緣由,倒是一直沒來向崔中丞問細節。”

    崔遠長長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何在府上會出這麼檔子的事情。首先,沁園案一事,對那十位死者,本官深表遺憾。

    但是我為官三十年來,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更從來不與外面修行之人勾結。所以那位巫師,本官一無所知。

    還請公孫部長明察。”

    “崔中丞客氣了。”公孫嫣笑著,“崔中丞的拳拳之心,我自然是理解的,我這次來也只是問一下情況。”

    “公孫部長請問。”崔遠頷首道。

    公孫嫣問道,“根據欽天監花大力氣查到的信息來看,這位巫師曾在貴府逗留時常不短,時間也是沁園案發生的前一天。

    對于這點,崔中丞怎麼看?”

    崔遠無奈笑道,“這事之前欽天監的人也問過本官,那日本官外出,整日不在家里,有友人為證。”

    “就是說,按崔中丞的意思,這巫師在貴府逗留,貴府上下無一人知曉?”公孫嫣繼續問道。

    “是的。”崔遠點著頭,“我府上沒什麼修士,就幾位護院是入了品的武修,但也只是品的修為。

    以他們的實力,那位巫師在有心進府隱匿之下,確實難以發現。”

    “那崔中丞覺得這巫師既和你毫無關系,為何又要躲到你府上?”公孫嫣繼續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還請公孫部長徹查,查出來了也好告知我。”崔遠頷首說了一句。

    “內城府邸這麼多,為何這巫師卻偏偏選擇貴府蟄伏,崔中丞覺得這是巧合嘛?”公孫嫣問了句。

    崔遠只是說道,“本官雖然堂堂正正,但是因為我的身份擺在這里。明里暗里或多或少的也惹了不少人,這些年沒少被人私下報復。”

    “崔中丞的意思是這巫師故意跑到你府上的?”

    “可能吧。”崔遠輕輕的點了下頭。

    公孫嫣不再多問,站起來道,“我想先去那位巫師待過的院子瞧瞧。”

    “自該如此。”崔遠回道,“當時欽天監來人之後,本官就把那個小院子封了,這些天從未讓任何人接觸那里。”

    “不過我就不陪同了,不影響兩位查案。”崔遠又補充了一句,然後朝身側的一位小廝吩咐道,“帶兩位大人去那別院。”

    余乾卻主動問了一句,“崔大人,能冒昧問個問題嘛?”

    “余司長請問。”崔遠頷首道。

    “御史台的苗子義苗大人,崔大人你應該很熟悉吧?”余乾問道。

    “是的。”崔遠點著頭,“苗大人是我們御史台很優秀的一位官員。”

    余乾看著這位崔中丞,直接問道,“那崔大人覺得這苗大人如何?最近行事可有古怪之處?”

    崔遠頓了一下,看著余乾問道,“余司長是想問苗子義是否和苗才人在鬼宴上刺殺一事有關那?”

    “是的。”余乾坦誠的點著頭,“這刺殺案不巧也是在下負責。剛好來見崔中丞,就順道問下這位苗子義大人如何。”

    崔遠淡淡道,“事涉重大,我也倒是不好篤定,不過從日常接觸來看,苗大人忠肝義膽,不像是對陛下有反心。

    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畢竟知人知面,具體的情況,還請余大人自己調查為好。”

    “好的,在下明白了,多謝崔大人指點。”余乾笑著作揖。

    崔遠淡淡一笑,“余司長客氣了、”

    余乾不再多說什麼,朝崔遠抱了下拳,就和公孫嫣一起跟著小廝出門去了,留下崔遠一人無悲無喜的坐在那里。

    崔府倒是不大,比相府差遠了。很快,這位帶路的小廝就把余乾和公孫嫣兩人帶到一處別院前。

    院門緊閉,上面甚至還貼著封條。

    “兩位大人,這里就是了,小的就先走了。”小廝說了一句,就先行退下。

    “這崔中丞的日子倒是過的蠻樸素的。”余乾看著院子感慨著,繼而看著公孫嫣的側嶺問道。

    “部長,剛才那崔中丞不是蠻慈祥的嘛,哪有半點外頭傳言的那麼夸張呢。”

    公孫嫣沒有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直接上前將院門推開,余乾跟了進去。

    一個相當簡潔的院子,就兩間樸舊的屋子在那。

    余乾掃視了一下四周,問道,“這就是那位巫師待過一整天的地方?”

    公孫嫣淡淡的點了下頭、

    “部長,不是我說什麼。像我們這麼查感覺並沒有什麼用。”余乾小聲的說著,“你沒發現我們和那些大人都是無效聊天嘛。

    他們都是老油子,怎麼可能從他們嘴里套出信息。而且,這院子,孤摸著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我知道。”公孫嫣淡淡的點了下頭,看著余乾坦誠道,“但是該走的流程要走的,大理寺辦案。

    要講章程,尤其是涉及到這些身居高位的官員的時候。那時候就不僅僅是查案,更是查人情世故。

    你要明白這一點,我們大理寺雖然在權力之外,但是還是那句話,跟官員打交道是必須的事情。”

    余乾詫異的看著公孫嫣,沒想到會在公孫嫣嘴里听到這些人情世故的話語。

    剽悍的部長阿姨在講究這些?

    “這些話是我剛入寺時候,我的部長跟我說的。”公孫嫣補充了一句。

    余乾頓時對阿姨十七八歲的時候來了興趣,“部長,能詳細說說嘛?”

    “辦正事!”公孫嫣瞪了眼余乾。

    余乾兩手一攤,說道,“部長,這院子我估計是查不出什麼。我倒是有個思路,你听听?”

    “說。”

    余乾從懷里拿出一張太安城的粗糙輿圖出來,然後蹲在地上擺開。

    “部長你看。”余乾指著輿圖說道。

    公孫嫣不明白余乾想干嘛,只是蹲下看著地圖。

    她看地圖,余乾看她的渾圓大腿。

    大理寺的褲子畢竟是貼身款式的,公孫嫣的蹲姿讓她的大腿繃的緊緊的,一路渾圓到臀部。

    看著這線條弧度,真的能勾起男人最純粹的原始。

    阿姨的下本身風韻是能把年輕力壯的小伙子看的神魂顛倒的。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不接受任何反駁。

    (這些天整理一下後續思路,先每天更個八千來字。我打算把一個重要的關系節點提前,阿姨我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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