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個比一個詭異

第194-196 在阿姨面前社死了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海岸邊的船只 本章︰第194-196 在阿姨面前社死了

    【這是防盜章節,正版讀者十分鐘後再看。十分鐘後就會刷新好。真的抱歉了,影響了第一時間追正版的書友。

    再不防盜一下,我怕真的撐不下去了。大家理解一下,看盜版的兄弟們,有能力支持一下,成績真的太差了。

    三百多追讀,再這樣頂不住,抱歉了。

    希望大家能理解,等十分鐘就成。十分鐘後再看,真的抱歉啦。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

    魏如音搖著頭說道“還有趙壁和李瑞新。我告訴你皇兄,這次是趙壁邀請雲歌姐姐的,我懷疑他圖謀不軌!”

    魏洵饒有興趣的說道“怎麼個不軌。”

    “他最近天天騷擾雲歌姐姐。”

    “這樣啊,那你覺得趙壁是個怎樣的人。”魏洵問道。

    “登徒浪子!他和李瑞新名聲可壞了,連我都听說了!絕對不能讓他再禍害雲歌姐姐了。”魏如音有些生氣的說著。

    魏洵笑了笑,沒有搭腔,靜靜的看著愜意的睡著的白貓。這只貓是前年他送給魏如音的。仁德太後就生了他們兩個兄妹,所以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只有在這魏洵才能做一個純粹的兄長,可以將腦中所有的心事暫時拋開的一干二淨。

    “陛下,晉王到了,現在在御書房候著。”

    魏洵感覺自己很舒適的小憩了一會,耳邊傳來了魏英的聲音。

    “知道了。”魏洵睜開雙眼站了起來,魏如音早已不在苑里,不知道又跑哪去了。他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搖頭離去。

    “臣拜見陛下。”御書房里,魏武絳穿著蟒袍,朝魏洵作揖。

    “皇叔莫要行禮,近來可安好。”魏洵一臉溫和的握著魏武絳的雙手。

    “勞陛下掛念,臣近來安好。”魏武絳回道。

    魏洵松開手,走到桌子後面坐了下來,笑道“我們叔佷二人已有多年未見了吧。”

    “七八年未見了。”魏武絳點了點頭。

    “這些年皇叔一直鎮守西境,護我大魏國土,佑我大魏黎民。朕替天下百姓謝過皇叔了。”魏洵作揖,一臉真誠的說道。

    “臣分內之事。”魏武絳輕輕說道。

    魏洵笑了笑,道“這次朕找皇叔是有一事相詢。”

    “陛下請講。”

    “皇叔昨天可是去過白隻洲的听竹樓。”魏洵問道。

    “是的。”魏武絳點頭道“我是去見趙壁,我回京的時候听說雲歌最近和他比較常往來,故地重游的時候便抽空見了一面。”

    魏武絳實話實話,這種事情沒什麼好瞞的。你一堂堂王爺去見一位小輩,若非是家事還能是國事不成?

    撒謊自然無益,徒增天子猜疑罷了。

    “那皇叔覺得趙壁此人怎樣。”

    “未曾多聊,暫且不知。陛下為何問臣這個。”

    魏洵笑著道“皇叔可听說了孫太傅和崔尚書的事情。”

    魏武絳點了點頭,道“方才听人提起了。”

    魏洵將一份卷宗遞了過去,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趙壁和李瑞新所為。孫佑奇和崔望二人是趙壁的護衛石三丟到碼頭上的。但是,趙壁現在不承認,一口咬定昨夜他和容城郡主待在一起。鑒查司剛才去了趟南城區問了下容城郡主。容城郡主承認是有此事。”

    魏武絳雙眼微眯靜靜的翻閱著手中的卷宗,事情確實清晰明朗。魏雲歌也確實做了偽證。

    “皇叔,這件事你看怎麼辦。”魏洵笑問道。

    “孫太傅和崔尚書是朝中重臣。臣以為理當依大魏律法。”魏武絳面無表情的回道。

    魏洵搖頭笑道“容城郡主是朕的妹妹,天家中人。此事若依法辦理,容城郡主和趙壁的流言蜚語不日便會傳揚京都,有損天家顏面,更會讓一些小人借此事中傷皇叔。朕倒是覺得將趙壁一事揭過如何,太傅和尚書那邊,朕自會給個交待。”

    魏武絳想了想,道“臣多謝陛下關心,便依陛下。”

    而後又神情冷漠的接著說道“不過臣以為趙壁此人行事無道,不將大魏律法放在眼里,做出如此有喪國風之事。依魏律理當斬首示眾。”

    魏洵有些啞然的笑了笑“事情雖然嚴重,但畢竟未傷及性命。而且趙壁和李瑞新又是安國公和定邊侯的嫡子。處決的話總歸是不太好的。”

    “那便由臣親自動手,諒那安國公也無話可說。”魏武絳依舊一臉冷漠之色。

    魏洵苦笑了一下道“此事容朕再想想。”

    “那懇請陛下應允讓臣去見趙壁一面。”魏武絳想了想,說道。

    魏洵愣了一下,道“自然是可以的,但皇叔可莫要傷他性命。”

    魏武絳點了點頭。

    長安街,鑒查司總部。

    趙壁正拿著一只雞腿啃著,剛才審他的那位男子再次走了進來,這次手上拿的是一把刀。

    趙壁啃雞腿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為他好像從這位冷漠男子身上感覺到了殺氣。

    “老哥,怎麼了?”趙壁乖巧下來,打了個招呼。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石三將孫佑奇和崔望丟到碼頭上。整件事的主謀是你,按魏律,戕害重臣家屬,當問斬。”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趙壁將雞腿丟下,眯著眼楮看著這位男子,平靜道“容城郡主可為我作證。”

    男子道“昨夜容城郡主一晚上都在晉王府,晉王向陛下作證。至于容城郡主做偽證一事,晉王極力要求陛下依律行事。”

    趙壁有些啞然的笑了一下,沒想到是晉王這一關沒過去。

    按道理家國天下,可是晉王明顯把國看的比家重。寧願嚴懲魏雲歌作偽證一事,也不願意和魏洵妥協。

    從趙壁的角度看來,這是對家庭極不負責的一種表現。可是在魏武絳眼中,大魏或許才是最重要的吧。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代人對忠義二字的看重,那種為社稷出聲,卻連累家人出事的故事原來不僅僅存活在演義中。現實中也有。

    “我承認,事情是我做的。”趙壁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跟魏雲歌無關,她是受我脅迫才做的偽證。”

    “如何脅迫?”

    趙壁聳了聳肩膀“我欠她五千兩銀子,她若不幫我,我便不還錢。事情涉及到五千兩之巨,她不得不幫。”

    “荒唐。”

    “請問你一年多少薪酬?你不會以為五千兩是小錢吧?你信不信我拿五千兩去外面黑市上找個殺手,明天你的頭顱就會搬家信不信?”趙壁嗤笑一聲。

    男子頓了頓,沒有搭話。

    趙壁一臉混不吝的看著男子道“怎麼,你還打算你在這里動手啊?我雖然犯罪,但罪不至死。我安國公之子,你敢殺我?”

    房子的門又被人打開了,魏武絳走了進來。一臉冷漠的拿過男子手中的刀,並示意後者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趙壁和魏武絳兩人。

    魏武絳抽出刀,架在趙壁的脖子上,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好大的威風,我殺不殺得。”

    趙壁只覺得脖子一涼,先是愣了好一會,而後一臉討好的看著魏武絳“魏叔,我開個玩笑而已。”

    魏武絳嗤笑一聲“怎麼,怕死?”

    “怕,很怕!”趙壁連忙說道“但我更怕雲歌肚子里的孩子會沒有父親。”

    “你說什麼!”魏武絳怒火中燒,差點一刀當場把趙壁給劈了。

    趙壁嚇了一大跳,連忙說道“我開玩笑的,我只是單純的測試一下你對雲歌的感情深不深而已,現在我心里有數了。”

    魏武絳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恢復平靜。他將手中的刀隨意丟在一邊,在趙壁的對面坐了下來。

    “魏叔消消氣。”趙壁舔著臉說道“其實魏叔是來救我的吧。”

    魏武絳沒有回答,看著趙壁問道“為何要讓雲歌做偽證。”

    趙壁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心里話“魏叔這次回京不單單是給大太後祝壽的吧,更多的是想勸說陛下關于北境的事情吧。其實陛下現在對北境勢在必行,若魏叔貿然進諫,恐怕會給晉王府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由魏帝掀起的風波勢必會以晉王府為中心。到那個時候,就不是魏叔你一個人的事情了。

    我讓雲歌做偽證的事情便是基于這個,我想保她的平安。不想因為魏叔的原因讓她陷入爭端之中。現在看來我賭贏了,陛下想必和魏叔說了不追究雲歌的事情,魏叔也答應了是吧。那麼承了這麼大一個情,魏叔你也會不好意思再在朝堂上反對陛下吧?”

    魏武絳靜靜的不說話。

    趙壁接著說道“其實在昨天雲歌就拜托我,讓趙府關注你的動向。她真的很擔心你的安危。我也答應她了。在我看來,家國二字,家在前。或許魏叔你不能理解。但是在我看來,家庭重于一切。在這里,因為我擅自做主,讓魏叔陷入兩難抉擇,我向魏叔道個歉。”

    趙壁一臉真誠的作揖說著。

    “所以,你將孫佑奇和崔望羞辱成那樣就是為了這個?”魏武絳問出了他第一個問題。

    趙壁搖了搖頭“我純粹是看不爽他們,沒別的理由。後續的事情我只是順水推舟。我又不是真的傻,留那些多明顯的破綻讓人抓我。”

    “目無王法,膽大包天。”

    “多謝魏叔夸贊。”趙壁笑嘻嘻的應承下來。

    “若雲歌和陛下只能活一個,你救誰。”魏武絳突然問了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趙壁也極為愚蠢的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保雲歌。”

    “你說這話,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魏武絳面無表情。

    趙壁燦爛的笑著,搖了搖頭“魏叔不會的,因為南陽軍比西海軍多很多。”

    魏武絳也不惱,靜靜的接著問著“你對北境怎麼看。”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魏武絳問過類似的問題,趙壁沒答。但是現在兩人更像是在交心,趙壁便細細思索了一下,說道。

    “現在北疆和北齊摩擦不斷。而遼州的陌刀軍,大魏鐵騎以及京都的陛下親軍全都厲兵秣馬,蓄勢待發。陛下的心思很明確,只想早日將北境收入囊中。”

    “這個誰都看得出來,你覺得此事是好是壞?”

    趙壁回道“在我而言自然是好的,統一永遠好過戰亂。魏叔在西海見慣了流民,倘若有一天不再有流民,西海是否就能繁榮昌盛,不再是苦寒之地?對北境而言也是如此,若有一天真的北境凝一,到時候自然民生昌盛。”

    “若陛下擁北境,望天下,你身為安國公之子又如何?”魏武絳雙眼微眯。

    “那是我父親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郡王沒資格講話。”趙壁笑嘻嘻的打著哈哈。

    魏武絳沒再多問,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白隻洲一事就此作罷,沒有下次了。”

    “好勒,魏叔,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魏武絳沒有回答,徑直離開石屋。等魏武絳離開後,趙壁將桌子上的雞腿啃完,拍了拍雙手,悠哉悠哉的走出石屋。

    一路沒人阻攔,趙壁順著來時的路大搖大擺的走出鑒查司。來到大門的時候,發現李瑞新正叉著腿坐在鑒查司大門的台階上。

    “干嘛呢?”趙壁問了一句。

    李瑞新回頭看著趙壁,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笑嘻嘻的道“等你呢。”然後走到趙壁身邊一把攬過他的肩膀。

    “沒想到真的一點事都沒有,說實話,昨天辦完這件事後,本殿下還是有些慌的。可是沒想到如此輕松的了解此事,你真棒。”

    趙壁懶得搭理他,直接掙開他的手臂。

    “你是怎麼讓魏雲歌給你作偽證的啊?”李瑞新小聲的問了一句。

    趙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輕輕說道“因為愛情。”

    李大殿下愣了一下,喃喃道“你們這樣,不成親很難收場的說。”

    “借你吉言。”趙壁笑呵呵的輕輕的拍了拍李大殿下白嫩嫩的小臉蛋,然後瀟灑離去。留李瑞新一人在風中凌亂。

    距離趙壁毆打孫佑奇一事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他老老實實的低調的待在府里避嫌,哪里也沒去。

    鑒查司查了三天,給出的結果是當天在白隻洲的權貴都沒有嫌疑,尤其是嫌疑最大的趙壁和李瑞新因為容城郡主的力證也洗脫了嫌疑。

    至于孫太傅和崔尚書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當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結束。鑒查司現在把“視線”轉到了江湖大盜上。

    很有可能是這兩位公子平時里結下的仇家找人報復,而且看作案手法,極有可能是高手做的。

    總之這一段趙壁很熟,案子給你辦,但是沒有期限。

    孫、崔兩家也放言,若能提供行凶者的信息,賞三千金。趙壁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忍不住想把李大殿下給點了。

    中午時分,三元巷,清風閣。

    三樓雅座,趙壁正拿著酒壺小酌著。

    大廳中央有張桌子,一位青衣說書人將手中的醒木拍了拍桌子,抑揚頓挫道。

    “卻說那晚,月黑風高,白隻洲里殺氣騰騰!兩位世家子弟正在尋歡作樂,突然,一位身高八尺有余,腰圍五尺的蒙面大俠從天而降,將兩位平日里作威作福,喪盡天良的世家子弟狠狠收拾了一頓。

    又在午夜時分,將二人赤身的丟在東渡碼頭上。正所謂替天行道莫不如是!兩位世家子弟醒來之後發現被千人圍觀,只見那雪白”

    趙壁听的津津有味,故事的原型不言而喻。當然,這些提供給說書人的故事不是趙壁搞的。是李瑞新花巨資在京都里大大小小的酒樓都傳了一遍。

    導致這個故事現在有無數個版本,現在趙壁听到的版本就是自己是一個高八尺寬五尺的桶狀人。

    這版本帶葷的,後面有些少兒不宜。趙壁就只能吃獨食了,沒法分享。

    “你倒是好雅興。”

    身後傳來了清冷的聲音,趙壁回頭看著魏雲歌,很是驚喜的說道“好久不見。”

    魏雲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白了趙壁一眼。她今天穿著山海門的服飾,衣服微微有些貼身。將她的玲瓏身段展現的淋灕盡致。

    兩人雖然只是三天未見,但是在趙壁眼中卻像過了好久一樣。如隔三秋這個詞還真不是吹的。

    魏雲歌自然也能听到說書先生的聲音,她只是听了幾句後,耳根子便有些紅了,轉過頭怒視趙壁道“這故事也是你傳的?”

    趙壁連忙擺手道“可不是我干的。”

    “那那怎會如此的細節。”

    “是李瑞新干的,真不關我的事。”趙壁發誓道。

    “變態。”

    “確實變態,下次我好好說他。”趙壁說道。

    好一會,說書人才結束了這個故事。開始講起了最近南城最熱門的事件。武道大會。現在武道大會已經差不多快要進入了。

    石三從今天就開始上擂台了,等會下午就比。趙壁這次來這邊主要是看魏雲歌,其次也是真的想看看這個年代的所謂武林高手是怎麼打架的。

    見說書人終于恢復正常,魏雲歌的神色才漸漸恢復正常。

    “雲歌啊,那天你答應幫我作證,是出于不想讓我出事,還是因為能讓你父親不去諫言啊?”趙壁心情愉悅的看著魏雲歌出塵之姿,笑問道。

    魏雲歌用余光看了眼趙壁,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你為什麼突然想到干那種事,招惹孫、崔兩家?”

    “那晚我撞見他二人調戲良家婦女。我和李瑞新是出于人道才干的那件事。”

    魏雲歌靜靜的看著趙壁,一幅正義的嘴臉。

    “那你,那你也不該後來把那兩人弄成那樣子。”

    “不弄成那樣子,事情就不會鬧得太大。就不會讓你父親妥協。雲歌,其實你的父親很愛你,真的很愛你。”趙壁突然正經了起來,講著不屬于這個年代的肉麻話。

    封建時代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很少會用趙壁這種直白的表達方式,更多的是一種含蓄內斂的潛移默化。

    趙壁的話讓魏雲歌愣了好一會,靜靜的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兩天就是上秋節了,想好怎麼過了嗎?”趙壁將話題轉移,輕聲問道。

    魏雲歌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可能會在晉王府吧。”

    “我已經想好了,但是計劃里缺一個最關鍵的部分。”趙壁笑道。

    “什麼?”魏雲歌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

    魏雲歌呆了一下,趕緊將頭轉到一邊,不去看趙壁的眼神。

    “你有好多年沒再京都過上秋節了吧。作為你的好朋友,我有義務幫你好好的重溫一下。這幾年,京都的變化可大了。怎麼樣,有興趣跟我出去見識見識嘛。”趙壁說道。

    “我到時候看看有沒有空吧。”

    魏雲歌腦袋微微揚起,突然就傲嬌了。

    趙壁看著她那精致的下頜線,悄咪咪的笑著。

    用過午飯後,趙壁和魏雲歌一起離開酒樓,準備去武道大會的現場。這頓飯錢趙壁又逃單了,魏雲歌掏的錢。因為猜拳趙壁猜贏了。

    當然,在這里溫馨提示,這種算得上小情調的玩法只適用于不差錢的男女之間,或者已經確定關系了的。

    南城的街上已經開始有過節的味道了,尋常百姓人家在門口暫時先掛起了一些燈籠,商家酒樓也已經將部分燈謎擺上。

    書店門口掛著大大的告示,都是說本店開售詩集。歷年來大魏各地的上秋文會的佳作。許多青衫文人都在店里挑選著,準備憋自己的詩作。

    要知道,上秋節,除卻魏洵牽頭的文會,自然還有其它大大小小的文會。若能在這上面出頭,那一夜之間便會傳遍京都。

    這對莘莘學子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殊榮了。所以,但凡肚子里有點墨水的文人,都會絞盡腦汁的作詩一首,期盼自己能以此飛黃騰達。

    街上也到處擺著關于上秋節能用到的物品的攤子。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于耳,十分熱鬧。

    節前的喜悅洋溢在大街小巷之中,趙壁一點不抗拒這種人味十足的熱鬧,反而覺得十分的溫馨。

    一路穿過南城區,二人來到一處僻靜地方,周圍沒什麼人煙。

    剛剛下完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還氤氳著一片淡淡的霧朦。

    遠處旭陽斜照,暖黃色的陽光慵懶的傾瀉在南城區上,刺破薄霧,偶爾幾處爛漫的彩虹便掛立起來。

    這是一處十分寬闊的場地,場地中間搭著巨大方形木台子。四個角各點著一個火盆,場地最後面一個旌旗在那飄著,上書武道大會四字。

    雖然武道大會四個字又土又清新。但真實情景可是截然相反,在趙壁的眼中江湖應該是由壯漢莽夫組成的才是,就像石三一樣。

    可是在場的江湖中人卻全然不是這樣的,無論男女大多是體態勻稱,相貌端莊,氣質出塵。

    知道的是開武道大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時尚巴黎的時裝周。

    看著周圍稀稀疏疏的俊男靚女,趙壁才恍然過來自己對江湖一直有誤解。都怪石三那種高手給自己帶來的錯覺。

    軍人務實,講究實用性。江湖人士務名,講究逼格。

    這一刻,趙壁忽然覺得,自己的氣質竟跟江湖這麼貼合。

    “你不用上擂台嗎?”趙壁小聲的問著魏雲歌。

    “不用。”魏雲歌回道。

    趙壁問道“你們山海門排第幾現在?”

    “第二吧。”

    擂台上很快躍上兩位年輕男女,各自行禮後,就毫不猶豫的開打起來。這些雖然是大派子弟,但是因為年齡限制,修為普遍在三到五重之間。

    沒有高來高去,飛天遁地的景象。但是也挺花里胡哨的,趙壁看的是眼花繚亂,確實賞心悅目,極具觀賞性。

    東城區。

    趙壁和石三在這里到處奔走。

    剛才石三那場比賽,大開大闔之下便輕松取勝。也是趙壁第一次目睹石三的實力,現在只想用兩個字來形容他。

    猛男!

    比完後,趙壁便和魏雲歌告別了,帶著石三匆匆忙忙的來到東城區。

    他在準備上秋節給魏雲歌的驚喜,追女孩在任何一個時代總要付出點心思的。趙壁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的干個大事。

    上輩子網上有個觀點叫做大片效應。說的是要追女孩就要帶女孩見識世界上最燦爛的浪漫,當然,這一條只適用于有錢人。

    趙大殿下不才,恰好兜里有錢。

    一直忙到天色快黑的時分,趙壁才算將這個計劃初步的籠統完善。等他回到趙府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

    大門口正停著一輛馬車,一見到趙壁回來,李瑞新趕緊從馬車上下來,一臉著急的走到趙壁跟前埋怨道“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趙壁愣了一下。

    “來不及細說,來車上說。”李瑞新急忙忙的拉著趙壁往他的馬車上走去,又隨口對石三道“你自己找匹快馬跟上你的殿下就行。”

    “唉,你這是”

    趙壁有些不知所措的被李大殿下拉到他馬車上,剛想拒絕,馬車便已經往前疾馳而去。趙壁有些無語的問道“到底什麼事?”

    “當然是好事啊!”李大殿下細細的撫平自己身上衣服的褶皺。

    趙壁這才有心思打量著李瑞新,頭發整齊的束著,用一支成色極佳的玉簪穿過。臉上洗的干干淨淨,一塵不染,身上噴了些清香怡人的香粉。

    穿著白色四爪蟒袍,共有八只。這是諸侯嫡子才有資格穿的衣服,世子和諸侯一樣都是九只,嫡子則是八只。

    看著這麼莊重並且騷包的李瑞新,趙壁隱隱約約猜到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這兩天,長安河上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的,你不知道?”李瑞新問了一句。

    趙壁搖了搖頭“這幾天一直在家,未曾出門。”

    李瑞新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你現在竟然連這種事都不關心了嘛!”

    趙壁嘴角狠狠的抽了抽,道“有屁快放。”

    “長安河花魁董小宛今夜梳攏,京都城中無數權貴子弟今晚皆聚集在長安河,渴慕成為董小宛的第一位入幕之賓。”李瑞新一臉興奮的說著。

    “哦,我沒興趣,我是有家室的人。停車,我要下車。”趙壁說道。

    “放你的屁。”李瑞新怒極“說好的一起優秀,你又想丟下我?沒門,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趙壁無語凝噎,弱弱道“說好的,我只是陪你哈。”

    “哼!”李瑞新臉上布滿黑線。

    長安河橫穿京都城,是京都最大的一條內城河。寬七八丈之巨,水深也有兩三丈。是京都有名的銷金窟。

    這是一條蕩漾著艷情的河,是京都脂粉氣最濃郁之地,有名的風流鄉。

    每年長安河都會舉行一場選花魁的盛大活動,董小宛便是今年選出的花魁,就在前些日子。不過那個時候趙壁和李瑞新正在大理寺面壁,遺憾的錯過了這次盛會。

    李大殿下惋惜了許久,這也是剛才趙壁拒絕他時,他發飆的原因所在。今晚無論如何,李大殿下估計是去定了長安河。

    當然,想在京都這個大魏政治娛樂中心脫穎而出。這些花魁絕不僅僅是姿色極佳,基本上個個都是色藝雙絕。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馬車悠悠的到達了目的地。

    趙壁和李瑞新走了下來。

    長安河河水悠悠,河邊秦樓楚館林立,江上畫舫游船密布,更有商賈雲集,積貨如山,儼然一片富庶繁榮,太平昌盛的景象。

    看到這歌舞升平的欣欣向榮的景象,趙壁不由得想起了秦淮河三個字。上輩子歷史上的秦淮河應該也是這般多姿才對。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停在趙壁眼前的一艘兩層樓高的巨大游船,無數的香車寶馬停在這邊,不時的便有衣著華麗的貴公子、氣度雍容的中年以及年邁的老者出入游船。

    從這一點看,男人至死是少年。

    “咯,今晚的競拍便是這艘船上。”李瑞新說道。

    “人這麼多,你確定你有足夠的錢,我可告訴你,我沒帶錢。一兩都沒有。”趙壁警惕的看著李瑞新。

    他也不是說謊,他現在的錢都要花在後天的上秋節上。花魁什麼的他沒興趣,也不想浪費。

    “你看你就俗了吧?誰跟你說花魁只看錢的?本殿下這麼有才,萬一人花魁看上我的才華。分文不收也是常事。”李瑞新滿懷憧憬。

    趙壁忍住了踹李瑞新的沖動,直接往游船走去。李瑞新則緊緊的跟了上來。

    “等等,你看那是誰!”李瑞新拉住趙壁,朝著右前方努了努嘴,說道。

    趙壁看了過去,一輛豪華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讓他很熟悉的身影。分明就是崔望。

    “看見沒有,身殘志堅,這才是你應該學習的榜樣!”李瑞新真誠的說道。

    趙壁有些呆呆的看著崔望,他身上的傷根本沒好利索,走路都要兩位僕人扶著走。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時不時的還咳嗽著。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穿著華服,表情雖然虛弱,但打扮的靚麗無雙。

    哪怕他現在是京都年輕一代權貴中最大的笑料,但是眼里看著游船涌現出的那股熾熱深深的震撼到了趙壁。

    四個字,吾輩楷模!

    “真是勵志啊,你要不要過去問候一下。”趙壁說道。

    李瑞新連忙搖頭“雖然那件事我們擺脫了嫌疑,但在崔望心中,我們肯定還是凶手。若我現在過去,我怕他氣喘不過來,萬一死了怎麼辦?”

    “有道理。”趙壁點頭回道。于是,二人等崔望慢悠悠的走進去之後,才接著走向那艘華麗的游船。

    守候在甲板上的侍從接過李瑞新的請柬後,才恭敬的將二人放進去。船內裝修極其奢華,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中央是一個寬闊的舞台,二層樓閣便環繞著這個舞台呈圓環狀包圍住舞台。以李大殿下的尊貴身份,自然雅座設在二樓。

    在一位侍從的引領下,兩人繞過一條幽靜的樓梯,直達二樓。在雅座上憑欄往下望去,輕易將一樓所有情形納入眼中,視野極佳。

    這艘船噸位大,而長安河素來平靜。因此,雖然在這船的二樓,但趙壁絲毫感覺不到顛簸,跟陸地一般沉穩。

    趙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上等紅木所制,扶手和坐墊上裹著軟乎的貂皮。坐在這椅子上面,體感極佳。

    旁邊桌子上放著玲瓏酒瓶,翡翠玉杯,以及一些反時令的新鮮瓜果和蜜餞。

    不得不說,京都權貴階級的生活真是啊。

    “什麼時候開始?”趙壁問了一句。

    李瑞新請搖白扇,道“急什麼,好戲哪里那麼快開場。”

    樓下陸陸續續的還有人進來,舞台上,幾位舞女身姿婀娜,穿著薄薄的輕紗,面上圍著半透明的絲巾。正跳著舞。

    動作輕盈,柔若無骨,舞姿翩翩,若隱若現,應和著優雅的古箏。高雅與妖嬈,誘惑與清新,這些截然相反的東西竟然詭異的融合在一起。

    飄散出來的柔性美,完美的詮釋了女人兩個字。

    兩個字,上流。

    趙壁看的目不轉楮,當然,純粹是出于對藝術對文化的欣賞罷了。

    一曲舞畢,舞台上暫時安靜下來,趙壁有些意猶未盡。

    這趟沒白來。

    在等下一個節目的空檔的時候,趙壁無聊的四處打量著這艘花船,就在他轉向右邊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熟人。

    趙壁有些呆呆的愣住了,而那位熟人就像是感應到趙壁的視線一眼,把頭轉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

    空氣突然就微妙了起來。

    世界上能讓人尷尬的事情和場合不計其數。

    但是現在這一刻,趙壁感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惡意。饒是他見多識廣,確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尷尬處境。

    你去青樓,你的“準泰山”也去青樓。你倆去的同一家青樓,然後還互相看見了彼此。

    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

    趙壁現在腦袋有點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才不久前才讓這位“準泰山”對自己有點好感,現在好像竹籃打水了。

    魏武絳面色的平靜的朝趙壁招手,示意他過來一趟。後者臉色變換了幾下,最後還是耷拉著腦袋點了點頭。

    “你去哪?別想著跑,跟你說。”李瑞新奇怪的問了一句。

    趙壁狠狠的瞪了眼這個罪魁禍首,步伐沉重的往魏武絳那邊走去。

    魏武絳的位置視野更好,私密性也比趙壁那邊強上一些。這一小塊地方就坐著魏武絳一人,上次在白隻洲的那位老者沒有跟來。

    他的身後站著一名剛毅沉著的中年男子,雖然只是簡單穿著長衫,但趙壁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千軍萬馬的攝人氣勢。

    “坐。”魏武絳指著另一條椅子說道。

    趙壁乖巧的坐了下來,坐姿恭敬,只將一半屁股靠在墊子上。

    “這麼拘謹干嘛?你平時的威風去哪了?”魏武絳笑眯眯的看著趙壁。

    趙壁尷尬的笑了笑,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你也是來競拍的?”

    “不不不。”趙壁連忙擺手,然後指著李瑞新那邊說道“我是被他強行拖來的,陪他而已。我對煙花之地從來不感興趣。”

    “哦,我倒是听說你是紅袖坊的常客。”魏武絳靜靜的說著。

    “魏叔絕對是誤會了。”趙壁義正言辭“以前年少不懂事,經常跟狐朋狗友去玩,以後不會了。”

    這一點趙壁倒是不心虛,畢竟他在圈子里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別說煙花女子了,就是貼身侍女他都沒踫過的。

    有的時候趙壁也懷疑前任是不是心理或生理有點問題,後來多次研究了一下自己的兄弟,發現功能正常。

    猛龍過江一樣。

    他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狐朋狗友。”魏武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倒是覺得這個詞有意思,隨後說道“年輕人風流我能理解,本王年輕的時候也常常夜不歸宿。”

    “但是!”魏武絳話鋒一轉“我不可能讓一位太過分的風流子弟來招惹雲歌,你懂我意思?”

    趙壁連忙點著腦袋“我明白的。”

    他沒吐槽魏武絳的雙標,雖然這是封建時代,但是當父親的心思其實大體差不到哪里去。更何況,魏武絳也沒把話說死。

    他能接受一定範圍內的風流,因為他清楚,像趙壁這樣的身份,讓他像和尚一樣,根本不現實。這便是社會性質賦予人的觀念,強大如晉王,亦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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