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一段時間,想要成為一個真正人的念頭一直縈繞在邢雲昭的心頭。
從夕顏結婚的那天起,這種想法就在他心里扎根、發芽、慢慢長大。
他唯一的機會就在夕顏身上,可是她不會有第二個孩子,更不會有兒子,所以他便想到了試管嬰兒。
精子庫里的精子有的是,只需要夕顏提供一顆卵子,找個女人代孕,邢雲昭就有一定機會得到一具完美的肉身。
雖然這有悖倫理,從血緣關系上來說,邢雲昭就會變成夕顏的兒子,可是那又如何?
首先能不能孕育出靈胎尚未可知,其次即便能孕育出靈胎,這具靈胎還不能具有主魂,否則邢雲昭就是謀殺。還有,如果這一切皆成立,他也會等十七年後再入駐肉身,因為他不想浪費和夕顏再一起的時間,即便他不在乎倫理,可剛出生的嬰兒能做什麼?吃奶麼?
只是理論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在夕顏身體完全恢復後,在她排卵期的時候,邢雲昭通過與她行房,神不知鬼不覺的得到了她的卵子。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進行實驗,可是無論他用誰的精子,都無法形成受精卵,因為不融合。
夕顏的卵子外面就好像有一層堅硬的保護殼,精子怎麼鑽也鑽不進去。
哪怕是人為干預也不行,勉強成功也很快死亡。
後來邢雲昭用了韓文志的精子,倒是形成了受精卵。他找了代孕機構,植到一個健康的女子體內。可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流產了,怎麼保也保不住。
天意不可違,他們倆注定只有一個孩子,老天爺就不會再給他們第二個。即便能形成胚胎,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保不住孩子。
想想也是,靈胎是這麼好孕育的嗎?若是凡人能孕育出靈胎那讓天上的神仙怎麼活?
夕顏能孕育出靈胎,那是因為她的靈魂早就不是凡魂,她的身體也被淨化,是純淨無暇的,不含雜質。
邢雲昭想要得到他想要的肉身,除非夕顏再次懷孕,或者他能模擬出能孕育靈胎的子宮環境。
總之找人代孕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夕顏再孕的希望也不大,就剩下模擬子宮環境了。
這在國外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也有科學家在實驗,只是尚未成功。
邢雲昭咬咬筆尖,看來他要加大投資力度,爭取把這一項科研項目攻克。
“師父,咬筆頭是不對的。”奶聲奶氣的娃娃音從門口處傳來。
邢雲昭抬頭,韓明清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站在門口掐著腰,一副訓人的口氣。
“清兒,過來,怎麼今天穿的這麼漂亮?變成小淑女了。”邢雲昭招手,韓明清蹬蹬蹬跑過來,張開手臂讓他抱到書桌上。
“師父壞,人家什麼時候不是小淑女了?”韓明清嘟了嘟小嘴,煞是可愛。
“好,你是小淑女!媽媽呢?”邢雲昭問道。
“哎,做女人真麻煩,媽媽還在化妝!”韓明清嘆氣,像個小大人一樣。
“你們準備出去?”
“師父忘了,今天是爸爸的畢業典禮,一會我要和媽媽去爸爸的學校祝賀。師父,你和我們一起去嗎?”韓明清抬著小腦袋問,兩只眼楮眨呀眨,就像天上明亮的星星。
“不去了,師父還有事情做。走吧,我帶你去找媽媽。”今天是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日子,他跟著算怎麼回事?
邢雲昭抱著韓明清來到夕顏的臥室。
夕顏剛化完淡妝,正在換衣服,邢雲昭就推門進來了。
今天是夕顏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與韓文志公開在外面場合見面,意義非凡。平時他們出去,都是姐弟相稱。
韓文志經常抱怨,他是名正言順的丈夫,為何要過偷偷摸摸的日子,還不能公開他已婚的事實,就連他的室友都瞞著。
夕顏笑道,剛滿了法定結婚年齡他就結婚,轉過年來就做了爸爸,問他有沒有考慮別人的感受?他的宿舍都是一群光棍,他如此在別人面前秀恩愛合適嗎?
所以夕顏規定,韓文志未畢業前不許公開他們已經結婚的事。
否則……嘿嘿……
韓文志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不就是不允許他爬她的床嘛!就會拿這招嚇唬人,可偏偏就這招管用,把他治的死死的。
“媽媽,羞羞羞,不穿衣服,嘻嘻——”韓明清用食指刮著小臉蛋,笑話夕顏。
“臭丫頭,你們不敲門就進別人的房間,這是不禮貌的行為,還敢說我羞?”夕顏趕緊拿過衣服擋在胸前,怒視邢雲昭,教壞小孩子。
“門不是我開的,是師父!”韓明清以為媽媽在瞪她,用手指著邢雲昭,趕緊撇清關系。
“師徒倆一路貨色!”夕顏把兩個人推出去,踫的一聲把門關上,把師徒二人拒之門外。
幸虧邢雲昭閃得快,否則鼻子就要受傷了。
“清兒,以後進媽媽房間要記得敲門知道嗎?”邢雲昭摸摸鼻子說道。
“你怎麼不敲?”韓明清反問。
“以後我們都敲門好不好?”韓明清越來越大了,有些事是得避諱著她了。
“好吧,我會做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韓明清露出甜甜的笑容,兩只大眼楮瞪得溜溜圓,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主意。
韓明清開智比一般孩子早,腦瓜子轉的也快,加上邢雲昭精心的指導,已經三周的她大概有六七歲的智商,一些大人之間復雜的關系也能看透一二。
比如她很清楚自己的媽媽有時候會和爸爸睡覺,而有的時候卻會和師父在一起。
雖然她知道,卻從來不問,她能感到爸爸媽媽和師父在她面前很忌諱此事,所以她就假裝不知道。
很快夕顏就穿戴整齊,從臥室出來。
韓明清穿了一件紅色的小連衣裙,而夕顏穿的是和她一模一樣的連衣裙。
紅色本來就搶眼,又是母女裝,再加上夕顏成熟嫵媚,韓明清漂亮可愛,她倆往一塊一站,簡直搶奪所有人的目光。
“文志見了你們倆這樣,估計今天的演講就說不下去了。”邢雲昭也是看的移不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