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用一種方式扼制住了生命之源,類似于詛咒。”泠梔說道。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體系里這算什麼癥狀,不過很多事情萬變不離其宗,她能看穿的是本質。
“準確說被人下了殺咒,下殺咒之人需得到他的毛發或者血液,開壇作法便可殺人于千里之外。”眾人這才注意到與泠梔同來的這個男人。
男人渾身都有一種王者之氣,尤其相貌極佳,只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屋里的侍衛不喜,好像他們王爺的性命在他眼里算不上什麼。
“泠梔前輩,可有什麼解救之法?”夜一問道。
泠梔不著急,反而頗有探討興趣地問夏侯淵,“哥,你有什麼高招?”
夏侯淵非常受用泠梔的一聲哥,“其一,找到開壇作法之人,破壞還未徹底發揮效用的陣法,不過他只剩下半柱香了,這個辦法已經來不及了。
其二,就是從他身上阻斷殺咒,以殺咒為介,施法將隱藏著的陣法打破,他就可以獲救了。”
泠梔很認同,“我也是這麼想的。”
看兩人的樣子都不準備趕緊動手,夜一急的不行,“泠梔前輩,是否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我這就命人去準備。”
“不需要。”
夜一道“還請前輩搭救。”
夏侯淵瞥了眼夜一,夜一縮了縮脖子,總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泠梔研究了下,夏侯淵湊過來,“阿梔。”
“你別出手,我先研究研究。”
夜一等人……
泠梔精神力散開,敏銳地捕捉到一根散發殷紅光芒的細線,細線並非實體,一頭連接著雲靖,正是這根紅線在奪走雲靖的生命。
泠梔剪斷了這根紅線與雲靖的聯系,然後照夏侯淵說的,以紅線為介,泠梔在紅線上纏繞上一條更粗的銀線,銀線順著紅線往回走的同時也在吞噬紅線。
外人看不出泠梔在做什麼,只知道她比劃了幾下,不過神奇的是雲靖不再咳血,氣息也順暢了許多。
“看樣子他們要慘了。”夏侯淵說道。
“也沒那麼恐怖,主要還得看他們為了布這個陣法廢了多少力氣。泠梔說道。
這邊,那根銀線其實是一道附帶空間屬性的殺意,可以吞噬掉潯月布下的殺咒,然後將殺咒所用的力量化作一道殺意攻擊在陣法周圍都人。
潯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勝券在握的事情會被這樣破壞掉,而且自己和雲玲瓏還被那道強大的殺意所傷,他廢了好大力氣才打散那道殺意。
“怎麼會這樣?那是什麼?”雲玲瓏捂著受傷的胳膊問道。
潯月咳出一口老血,幾乎是咬著牙道“我從未見過,或許是某種的法寶。”
雲玲瓏道“會不會是那個泠梔給雲靖的?她被關在天牢里,所以給了雲靖這個法寶保護他。”
潯月道“有這種可能,只是陣法被破,雲靖雖受重傷,但不至死。”
“明天雲清就會醒過來,刺殺她不成,雲靖也有法寶護身,待雲清說出泠梔救了她的真相,那時父皇定會詢問究竟是何人要刺殺雲清。
只要泠梔說出你我,就算沒有證據,依照父皇的疑心,加上這一年來兩位皇子的死,他定然不會把江山給我。
退一萬步說,即便牽連不上我們,以後雲靖有泠梔相幫,如虎添翼,我如何去爭?”雲玲瓏越說越恨,恨不得現在就把泠梔殺了。
在她即將大權在握的時候,偏偏跳出來一個不知道從哪出來的泠梔壞她好事,叫她如何不恨!
“還有一個辦法,逼宮!”雲玲瓏狂熱說道。
潯月思考著雲玲瓏所說辦法的可行性。
“城防軍的統領段將軍已是我們的人,城防軍有兩萬,禁軍只有一萬,況且我們手中已經有一只陰山厲鬼和三頭妖傀,屆時讓妖傀先上,攻破禁軍。
禁軍若要垂死掙扎,統統喂了妖傀又何妨?只要找借口殺了皇帝和雲靖,拿到兵符便可調動駐扎南城的七萬大軍,區區一個泠梔,面對九萬大軍如何有勝算。
正如你說的,皇帝和雲靖都死了,大勢已定,她或走或降,沒有人蠢到去自尋死路。”
潯月也道“這是個好辦法,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只要控制了皇宮,一切便是以皇後為尊,皇後為你宣讀繼位詔書,你就是名正言順。”
“明日一早便召段將軍前來商議”。
……
這邊
雲靖得泠梔相救,大夫診治後說是沒有大礙了。
夜一過來,行一禮,“多謝泠梔前輩相救。”
“順手而已唄。”他還沒坐上皇位,就不算她扶持成功,現在還不能死。
“不知前輩是如何從天牢中逃脫趕來相救的?可曾被人發現?”
夜一擔心雲靖,卻也不得不做一個防備,泠梔現在畢竟是皇帝緊盯著要處理掉的人,而且因為他家王爺為泠梔求情,已經觸怒龍顏,若是泠梔逃出天牢被皇上知道,今後他家王爺便失去聖心了。
夜一心中所想泠梔哪會不知道,而且她知道即便是雲靖本人,在權衡利弊之後也會有和夜一相同的想法。
夏侯淵道“阿梔,似乎只有咱們乖乖待在牢房里才能讓所有人安心啊。”
泠梔認同點頭,“是啊。”
“夜也深了,咱們走吧。”
夜一臉色變了變,試探性道“前輩打算去哪?不如就在府中休息一晚,夜一會為前輩安排一處舒適的房間。”
泠梔道“你想囚禁我們,免得給你家王爺增添麻煩嗎?”
夜一不語,變相承認了。
泠梔太強大,假如她離開王府,再做出任何的不軌之舉,對他家王爺都是極其不利的。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真不是人!〕
‘不是所有人都是知恩圖報的。’
“可惜……你們,算什麼東西?”泠梔冷著聲音說道。
夜一立即拔劍指著泠梔,夏侯淵瞳孔之中閃過一縷藍光,“螻蟻。”
那劍被震斷,碎成小片。
夜一面色大變,屋子里其他侍衛也都警惕地拔出劍指著兩人。
“咱們走吧,不自量力之人。”
泠梔摟著夏侯淵的胳膊,轉眼便在紀都的大街上了。
“阿梔,你似乎只是不想讓那個叫雲玲瓏的坐上皇位,至于坐上皇位的是誰,你並不在意是嗎?”夏侯淵問道。
“不小心被你看穿了。”泠梔並不驚訝說道。
兩人走到客棧之前,“話說……你有錢嗎?”
泠梔來這個世界就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突然要來投客棧才發現她一文錢都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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