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甦白卿見兩個人臉色都不好,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溫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
這一次阮安用的麻醉劑比較重,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是沒有意識的,醒來後渾身肌肉也酸痛得不得了,但他並沒有懷疑女孩。
畢竟當時情況那麼緊急,她與藤蔓怪戰斗後肯定是精疲力盡,為了以防萬一,怕他和甦白卿中途醒來後暴動加大麻醉劑量很正常。
他沒有想到的是
阮安確實是故意加大了麻醉劑量,為的就是布置好造假現場……
溫堰活動了一會後,進了一區。
他想去查看一下薛承銳的尸骨。
甦白卿見狀後連忙跟了上去。
他一邊走一邊喊道“阿阮,走啊,一起去。”
看著一臉獻殷勤的男人,龍澤哼了哼,別過了貓腦袋。
阮安本來不想動,但也非常好奇溫堰想做什麼,她站起來,抱著龍澤也走進了一區。
此時的溫堰已經把半躺在地上的尸骨翻來覆去地查看了一遍。
“阮阮,薛承銳是受傷後才遭受了藤蔓的攻擊,並且死亡的日子不會超過2個月。”溫堰有些遺憾道“如果我們能夠早點找到他,或許他就不會死。”
他的話讓甦白卿心下一沉。
溫堰以前學過刑偵,當時他年紀尚小,但對這個方面非常感興趣,溫家老爺子便給他單獨請一個老師教。
只是後來,他因為要繼承家業,便放棄了這個愛好。
所以,甦白卿知道溫堰在這方面是非常有天賦的。
所以,他說薛承銳是受傷後才會被藤蔓殺死的,肯定就是真的。
但,阮安不知道。
“溫堰,你怎麼知道薛承銳是受傷後才被藤蔓殺死的?”她認真地問。
溫堰指著尸體的左腹部解釋“阮阮,你看,他這里有一道傷口,這種傷口一看就是被尖銳的物品劃傷的,而傷口的附近全是藤蔓的須須,它們順著傷口全扎了進去,藤蔓吸干了薛承銳的血肉,所以,他才變成了一具干尸。”
阮安蹲下身子,仔細檢查。
確實,薛承銳的尸體上除了傷口處有藤蔓吸血的須須,別的地方只有藤蔓纏繞的痕跡。
難怪它在纏繞住甦白卿後卻沒有立刻攻擊,估計是他的身上沒有傷口,所以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她忽然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海島的植物都這麼變態,幸好自己的身體被系統改造過,不會再有那個啥了,要不然走哪都不安心。
正慶幸,甦白卿開口了。
“阿阮,我們去二區看看吧,看完後我們再去實驗室跑一趟,最後再去研究所的倉庫,看看能不能收集些有用的物資?”
甦白卿還惦記著幫溫堰試探阮安,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機靈鬼。
阮安聳聳肩“我無所謂啊,不過留在這里唯一的幸存者都死了,你還去二區做什麼?”
甦白卿“……”
對啊,為什麼?
他拍拍腦袋,急中生智道“我二區有一個朋友……對……我以前有一個好……朋友,他在二區,之前……逃……逃離的時候顧不上找他……他,眼下有時間,便想看……看看他還有沒有活著?”
因為平日里不怎麼說謊,臨場發揮略微緊張,甦白卿一邊編織理由一邊說便有些結巴。
龍澤嘲諷道“你……你……你……做什麼虧心事了,緊張得都結巴了。”
甦白卿氣笑了,他指著小奶貓“你……”
溫堰及時拉住了他的手,朝他使了一個眼色,其中蘊含的意思是要甦白卿不要再試探女孩,他已經相信她了。
哪知甦白卿根本就沒有看懂。
他以為溫堰要他繼續。
“走啊,阿阮,趁著現在還早,不要耽誤時間了,阿堰的金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溫堰听到甦白卿的話後不由扶額,這熊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阮安也懶得與甦白卿掰扯,抱著龍澤就朝外走去。
這時,溫堰開口了“阮阮,要不我們直接去實驗室吧,二區就算了,都過去了這麼久,那里應該不會有幸存者了。”
甦白卿看著溫堰,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了。
懂了。
阿堰是想要唱雙簧,不想讓阮安知道他們在懷疑她。
甦白卿擺擺手“阿堰,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既然我們和阿阮都能夠活下來,或許會有更多的幸存者,這樣吧,等把二區探索完,我們三區也看一下吧。”
溫堰“……?”
剛剛是誰說他的金條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個區那麼大,並且現在研究所里的植物也變異了,這萬一再遇到一根變態藤蔓,這得花多少金子才能夠保住這條命?
甦白卿個傻x玩意,怎麼就看不懂眼色!
他向來溫和的脾氣都快壓制不住想要暴揍熊孩子的沖動。
甦白卿不知道溫堰為什麼變臉,他想想後,想不明白也就沒想了。
反正,他現在都是按照之前制定的原計劃在進行著,絕對不會錯的。
阮安其實想笑,但是她努力繃住了。
龍澤也在心里暗笑,他覺得甦白卿和溫堰是他見過最沒有默契的隊友。
出了通道,阮安帶著兩個男人進了大廳。
大廳中間,原來本是一個觀賞的小水池。
水池中央立了一個人魚雕像,這麼多年過去了,雕像已經斷裂成幾段散落在四處,水池里的水也全部蒸發掉了,露出池底用來美觀的鵝卵石。
阮安從中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鋪在池底那一層鵝卵石上長了密密麻麻的類似卷毛的植物。
她有些好奇,便彎腰扯了幾根葉子。
【變異卷柏,卷白科植物。別名,長生不死草,神仙一把抓、還魂草、萬年松、回生草莢。】
【性味辛、澀,平。歸經入肝經。功效散瘀止痛、止血生肌、清熱息風。】
【主治跌打損傷、筋斷骨折、瘀血腫痛、經閉等癥。胃腸止血、尿血、子宮出血等……】
【一斤鮮品可兌換8個銅幣。】
阮安隨便扯了點放進背包格子,做慣了大生意,像這種幾個銅幣的生意,她已經不想做了。
不過卷柏這味藥她是知道的。
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有一個赤腳醫生,遇到別人有腎結石,最喜歡用的就是卷柏。
後來,他死了,他就把這個藥方公布出來了,那時阮安好奇,便跑過去湊了熱鬧。
那位赤腳醫生治療腎結石的藥味很少,到現在她還記得。
【卷柏20克,何首烏20克,冰糖100克,熬水後,送服雞內金粉15克。】
至于有沒有效,阮安倒是不知道。
女孩采集的時候,甦白卿和溫堰就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他們以為是某一種可以吃的野菜什麼的。
所以在阮安只是采集一點點後兩個人都有些驚訝。
“是不是累了,要我們幫忙嗎?”溫堰連忙出聲詢問。
阮安忽然想到什麼,她指著那些卷柏說“這些植物一斤可以換6個銅幣,你們要不要賺這個錢?”
甦白卿傻眼了“等等,銅幣是什麼玩意?”
阮安“我假定的一種貨幣,600個銅幣可以兌換一克金子,你們只要勤快一點,可以在我的手上把金子賺回去哦。”
溫堰笑了笑“可是,阮阮,我雇佣你找幸存者一天就得一根金條,我要是為了這些卷柏耽誤時間,那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阮安試探著問“那你們采集卷柏時我不算時間,這樣可以嗎?”
她剛剛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考慮到的問題,那就是
如果溫堰的金子用完了,該怎麼辦?
如果遇到別的幸存者,他們沒有可以兌換物資的貴金屬,該怎麼辦?
只有勞動了。
這樣她還可以賺差價。
但是,她低估了溫堰和甦白卿為了保持貴族身份的執念,他們兩人異口同聲拒絕了。
“不行,我們不可能做這種事。”
在房子里時,讓他們洗自己的碗筷已經是兩人能忍受的極限了,再要他們做這種活,甦白卿和溫堰表示,他們做不到。
更何況,一斤卷柏才6個銅幣,十斤才60個銅幣,付出的勞動力完全得不到同等的價值,簡直就是在壓榨。
阮安見兩人抗拒,也不再多言,畢竟溫堰是有一座金庫的人,做一條咸魚也能夠躺很多年。
經過一個漫長的甬道,三人一貓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火把和小燈的光線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因為之前探過路,阮安已經知道二區里具體布局,她假裝一切很熟悉,淡定的朝里行走。
“到了,甦白卿,趕緊找吧!”
“看看躺在營養艙里的哪個是你的朋友?”
望著擺放得密密麻麻的營養艙,甦白卿暗暗叫苦。
說謊的時候很容易,但,想要圓謊,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龍澤也假裝觀望了一下。
見甦白卿吃癟的樣子,他捂住嘴,不讓人察覺到他高興的模樣。
溫堰以前來過二區,知道二區和一區的布局和設施是一模一樣,所以,這里的的營養艙和一區一樣,也不是按照順序擺放的。
想到甦白卿找的借口,溫堰只覺得牙疼,不過來都來了,倒要看看阮阮和龍澤到底是什麼編號。
阮安倒是撇撇嘴,收住觀望的視線,沒了繼續打量的興致。
甦白卿硬著頭皮走上前。
二區大廳東側,南側和西側靠牆的區域,整整齊齊擺放著俱多營養艙,他先從東邊開始查看。
溫堰則快速掃了一眼,見其中有兩個營養艙的艙門是打開的,直覺它們應該就是阮安和龍澤的營養艙。
但他不能直接走過去,這樣太顯眼,于是溫堰便朝甦白卿反方向的位置走去。
甦白卿心急如焚,他醒來得晚,沒有听到阮安和龍澤故意的對話,所以他並不知道溫堰已經放下了對他們兩個人懷疑的心。
青年找了一個營養艙,然後蹲了下來,就用手指擦拭著刻在艙身上的印記。
在青木研究所,每一個進入營養艙的人,都會刻上各自的名字,阮安和龍澤是不是來自這里,查看一番自然知曉。
阮安看到甦白卿和溫堰的舉動後,心里有些緊張。
龍澤感受到了女孩身體的僵硬,他爪子動了動,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