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缸跟海里可不一樣啊,你能清晰的看著于老師是怎麼在水里浪蕩。”
“還浪蕩,馬上就浮囊了。”
“能讓您出事麼?”陳之行順了順于千的袖子,“老話說吉人自有天相,關鍵時刻”
“你來救我了?”
陳之行搖了搖頭,“關鍵時刻,于老師bp機響了。”
“好家伙,我忘了我還牽一腸鏡呢。”
陳之行一拍手,話鋒一轉︰“可是又壞了!”
“怎麼壞了呢?”
陳之行嘖嘖兩聲,“于老師這bp機帶震動的。”
于千瞪著眼楮,“合著我屁股上安一螺旋槳。”
“這bp機比較大,他震動就比較劇烈,響了沒兩秒,美人魚的那個魚尾巴就被震下來了。關鍵啊,于老師里面就穿了個。”
“啊?那感情和魚尾巴開線沒兩樣啊?”
“台下那觀眾掌聲相當猛烈,一個個都傻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真白啊!旁邊那個還搭腔呢︰嗯,真白。”
于千站定了,一把抓著陳之行的手臂,“爺們,等會吧,別表演了。”
“怎麼著?”陳之行這表演的正來勁,卻被他一把拎住,當即有些摸不著頭腦。
“您給解釋解釋,我里面什麼也沒穿,那bp機我給放哪了呢?”
“哦?——”
台下一陣起哄,全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陳之行囁嚅半晌,“有沒有可能你是在上縫了個口袋?”
“我把這拆了都不夠縫個口袋的!”
“別管揣在哪吧,于老師這時候是成了仙了,這bp機一震動,就容易引起全身的抽動。根據那個什麼動能荒豆冷軌公式”
“你等會?這個荒豆冷軌公式是什麼?”
陳之行強板著臉,一副正經模樣解釋道︰“這你都不懂?就是固體和液體混合會產生氣體。”
“還有這麼個公式呢?”于千把這四個字在嘴里咂摸了半晌也沒尋思明白。
“一陣氣泡從于老師腹部以下,大腿往上的地方咕咕咕的冒出來,形成一股推力”
“等會等會。”于千也不由得笑的開懷,“我才尋思明白,你說的是黃豆涼水吧?”
陳之行咳嗽兩聲,摸了摸鼻子,“通俗來講,也可以這麼說。”
“通俗來講,那就是放屁成串了!”
“哈哈哈哈哈。”
吳晶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掌心都拍的泛紅。
“就這股氣壓猛地竄出來,直接就把于老師從魚缸里頂了出來,空中轉體兩周半”
“這排量也太大了。”
“台下觀眾坐馬扎上看了半個月,于老師這才舍得掉下來,優美地落在魚缸沿上。”
“你這兩周半是時間啊?”
陳之行瞪著眼楮,仿佛變身觀眾視角,伸出手指指點點道︰“台下觀眾大開眼界,一個個都夸︰真白啊!”
“他們幾個死不死啊,就干蹲這半個月就為了看我白不白?”
“翻身落地,于老師風輕雲淡,手這麼探下去,叮 、褲衩、稀里嘩啦,干淨利落地掏出bp機。”
于千滿意地點點頭,“你這聲我听著好像不光是屁呢?”
“惡心!”陳之行噦了一聲,“你別說這些三俗的段子!”
“也行,甭管口袋壞沒壞,反正這屁算是消停了。”
陳之行嘆了口氣,“這表演算是完美結束了吧,演完之後主辦方挺高興,還給于老師多發了二十塊錢。但是,臨走時候主辦方說了,以後我再來就把我腿打折,但是十分歡迎于老師蒞臨演出。”
“得了吧,我也演不了幾回。”
陳之行憤聲道︰“太不公平了!我演的那麼賣力,蚊香嗓子都喊啞了,最後卻給您找到了營生。那主辦方特意給您出了個畫冊。”
“還給我出了個畫冊?”于千頓時喜滋滋地說道。
陳之行憤憤地點了點頭︰“本來這畫冊名字叫《美人魚》,不過您說太俗。”
“那應該叫什麼?”
“美人魚這名字都爛大街了,觀眾沒有看的。這時候就體現出于老師的文學底蘊了,大筆一揮,一個名字落下,全場都叫了一聲好。”
“那叫什麼?”
“下水道美人魚!”
“我去你的吧。”
陳之行嘆了口氣,“您是找到轍了,我歌唱家的路可斷的徹徹底底。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活人還能讓尿撐死?我轉念一想,我可以當畫家!”
“哦!您還會畫畫呢?”
“不會!”陳之行干脆的搖搖頭,“但是我準備開畫展!”
于千豎起大拇指,“有志氣!”
“我盤算來著,我雖然不會畫畫,但是我和知名的大畫家都有一個共通點。”
“什麼共通點?”
“就是我們的畫作,一般人看不懂。”
“哦!”于千點點頭,“那他們是都跟您犯一個毛病。”
“想到就做啊,我抽出半小時,花了七百多張畫,租了個車庫,咱辦畫展!”
“半小時七百多張?”
“怎麼樣!”陳之行驕傲道︰“我畫的快吧?”
“別說畫畫了,攤煎餅也沒你快啊。”
陳之行嘿嘿一笑,“我和那些平常的畫家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他們是用水筆畫,還得用各種顏料。”
于千點了點頭,“對,他們那是邊畫邊調顏色。”
陳之行搖了搖頭,“這不行,關鍵是它不好收拾,畫完之後畫板上地面上盤子上都亂七八糟,我畫畫就十分干淨?”
“那你準備畫素描?”
“不是!”
“那是速寫?”
“不是!”陳之行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我畫畫用不到筆。”
“用不到筆?”于千恍然大悟,“那我知道了,你畫的是沙畫!”
“誒誒誒誒!”陳之行一般誒著,一邊高興的跺腳,“不是!”
“不是你跟我誒什麼啊?那我猜不到。”
陳之行嘿嘿一笑,弓著身子,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我畫畫不用筆,用剪子。”
“用剪子?”于千皺著眉頭滿臉疑惑,“這種畫畫方式我還真沒听過。”
陳之行咳嗽一聲,“就是我買一些畫冊,然後用剪子給剪下來。”
“害!”
陳主席扔自顧自的說道,“那什麼布洛芬的《蒙娜麗莎的微笑》之類的大家司空見慣,我準備”
于千急的頭發都直了,“那叫貝多芬,呸!那叫達芬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