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沈知林的聲音落定,司言才覺得心中舒服那麼一丟丟。
可,她心里還是忍不住!
司言轉手捏住沈知林的肩膀,小小的手心里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沈知林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量,就知道背後的人並不是他口中那樣一個沒多少實力的人。
有些人,有沒有實力,單就一個手也能看得出來。
一瞬間,沈知林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危險,吞了口口水,假裝不知肩膀上的力量。
然而,司言卻是一個愛記東西的人,先前沈知林當著她的面說了那麼多,不應該早就想到她會發怒嗎?
“小家伙,人長一張嘴,吃與說,但也不是讓你這麼說話的。你知不知道,你先前的行為是,在,找,死?!”
司言捏著沈知林肩膀的手動了動,輕飄飄的話語從她嘴里吐露出來。
然而,其中蘊含的殺氣,讓沈知林緊繃身子,不敢再胡亂言語。
可,司言現在的情緒很高,一面紗遮住的是她的容顏,是她的身份,是她所掌控住的所有力量!
然而,當一切揭露于人前的時候,她將代表著死亡!
司言,月之死亡使者!
司言想起以前的日子,一手摁下沈知林,將人砸到地坑中,看都帶看一眼,一個佣兵團的小家伙,她才懶得在其身上浪費那麼多視線。
沈知林被一通砸在地上,很大很大一個坑,卻是拳頭印的模樣,而沈知林所處的位置便是在中心。
沈知林拍拍地面,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沈知白與蕭銘過來,扶住沈知林。
結果,剛剛接到人,沈知林就抓緊他二人的手臂,前傾幾分,吐出一大口血,一灘血跡,這般突然。
“咳!咳咳!”
吐完血,還不算完,沈知林還捂著胸口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看著緊張死了。
沈知林被沈知白二人護著,一路回到教室,才稍微有些好轉。
“欺負一個小家伙?”
洛雲離看向司言,沈知林的事情他能感知到,而那樣一種方法實在是難以與司言這種人搭在一起,感覺說出口就會挨訓一樣。
“不要跟我說話,把他給我!”
司言上前幾步,拽住洛白另一只手。
這一握,司言的心就哽塞了。
“你!你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
司言退後兩步,看著洛白,只覺得自己被騙了,而且還是被騙得死死地那種!
因為,之前沈知林說沒有中毒的時候,她還在說絕不可能!
可,這麼一觸踫,一呼吸,就能夠察覺到的事情,她之前是怎麼認定絕對中毒得了?
“小公子,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而且,司言想不明白的是洛白究竟是怎麼躲過琉璃玉毒的。
琉璃玉毒是炎家至毒之物,她手里只有一小部分,可這一小部分帶走一個人的性命應該是輕輕松松的。
而不是像現在,所有的人活蹦亂跳,留她一個像瘋子一樣胡言亂語。
“不可能!不可能!小公子,你到底從炎徹那里得到了什麼?!”
人一激動,一些本該隱瞞的東西就會昭然若揭,明晃晃的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謂司言,不過是劍都炎家養在外面的人。
像司言這樣的人還有五位,全都不受炎家庇護,卻要听從炎家命令,司言在其中是地位最低的那個,也是實力最低的那個。
因為這五人的特殊性,炎徹的詛咒對他們沒有用,他們還是他們,可劍都炎家的炎家人卻已經不是他們了。
洛白猛地听見司言口中的炎徹,眉眼抬起,有些迷茫。
隨後,洛白又變得有些落寞,以及狠厲!
劍都炎家!
好一個劍都炎家!
“炎家……劍都炎家?呵,我沒找上你們,你們卻派人來找我了。看來,你們炎家有點兒東西,就這還要巴著阿徹吸血啊。”
洛白幾乎沒有怎麼多想,就肯定炎家是通過利用炎徹生前所物來獲取炎徹的記憶,而後發現了他的存在,便派人來打探一下他的底。
既然這樣的話,司言還是炎家的人,索性就直接鬧開一回。
“雲離,去陪她玩玩兒,我只要勝!”
洛白後退幾步,伸手揉揉脖子,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前卻是漸漸勾勒出炎徹的身影。
洛白看著炎徹的臉,抿嘴輕笑起來,他有些懷疑這是阿徹催他去劍都炎家走一趟,解決掉所有的事情,讓一切都結束!
可惜,現在是去不了了,迷雲山有樣東西007之前提到過,洛白是一定要過過去把那個東西給拿到的。
洛白緩緩閉上眼楮,眼前的炎徹虛影消失掉,心下一片寧和。
洛雲離听到洛白的話,雖然不清楚洛白突然間是怎麼了,但與司言對招幾式還是可以的。
“只要勝?”
洛雲離呢喃著,剛剛洛白這話的意思是今天要壓著司言打嗎?
洛雲離還沒有怎麼動作,那邊司言就已經沖了出來,她一定要找洛白問清楚有關于炎徹的事情!
“抱歉,公子命我勝了你。”
司言還沒走出多少步,就被洛雲離伸手攔住,然後就听到了那狂妄的話語。
“嘖,小公子有些糊涂不說,連你這個下人也來湊熱鬧。滾開!”
司言深吸一口氣,她現在想找的事洛白,並不是洛雲離,還是不要擋路的好。
“我讓你滾開!”
司言見洛雲離沒有動作後,右手抬起,微微抓起。
隨後,洛雲離便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拉扯上去,脫離原本的空間,朝著更寬廣的空間而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連人都不是,哪里來的底氣敢跟我叫陣?太過放肆!”
司言現在心情很不爽,特別的不爽,主要是因為洛白的行為,外加想要談話卻什麼都交談不上。
既然暫時找不上洛白的話,跟洛雲離玩玩兒也是好的,應該會很有趣?
這麼一想的時候,司言落下手,洛雲離身上的控制消失,他免不住地跌回來,抬眼看向司言,司言也只一個看不透的人,那方面紗遮住了所有的欲念。
“我不是人,但也是人,公子命我攔住你,自然也是要嚴格去執行的。司言姑娘,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我們此刻還是好好對上幾招吧?”
洛雲離的脾氣很好,先前突然來的那麼一遭也沒完全放在心上,擋住便是擋住了,沒有擋住便是沒有擋住,洛白從來不會因為這些而處罰洛雲離的。
而且,洛白一直記得洛雲離是侍從,是墮靈,是曾經的天之韻。
無論是哪一種身份,洛雲離從來都不是洛白的附屬品,他是他自己,想要找回的是他自己的記憶。
就好像,怎麼說了,洛白也在找自己的記憶。
所以,洛雲離還是洛雲離,洛白始終是洛白。
“嘖,不是人,脾氣也還不小,攔就攔,我早些與晚些實際上沒有差別。小公子總歸還是要見我一面,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我口中的炎徹。”
司言抬手攪在一起,自知說錯了話,卻也沒有更換的打算。
“脾氣不小,可惜了,對我發脾氣的也沒幾個,你不在那一列,還真是太可惜了。我們玩一玩兒吧。”
隨著這話落下,司言雙手攤開,迅速凝結,一印便結出,正對洛雲離,一個飄影就落在洛雲離的身上。
“我們玩一玩,給你玉手印加點兒火氣。”
司言見玉手印落在洛雲離的身上,一邁腳步,伸手踫了下洛雲離的兩肩,說是踫,實際上是伸指點了兩下。
隨後,司言便是離開洛雲離的範圍內,帶走一小陣風。
洛雲離低頭看了眼兩肩膀,還有身上顯現的玉手印。
玉手印是司言的武技之一,也算是比較普通的那種。
說實話,司言這行為就代表了她對這個玩法沒投入多少精力,甚至對于不是人的洛雲離有一種根本上的不了解以及無視。
洛雲離望著司言,抿嘴微笑著。
!
緊接著,一聲爆炸聲響,驚動在場許多人,連沈知白他們都是抬頭望去,結果看到了一層血霧,那血霧的主人不言而喻。
這一下,幾個人都是神色凝重,接下來會不會輪到他們了?
洛雲離被炸成了一團血霧,司言伸手,卻接住了一節小臂,斷口處還在滴答滴答流著血。
可惜了,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已是這樣。
而這便是司言玉手印的威力,說是普通,然而實際上也是不容小覷的。
司言看著這截胳膊,還有那些滴答的鮮血,面紗之下,鼻子皺了皺,血腥氣好像有點兒大。
“嗯?等一下,這血霧……”
司言先是看到了洛白已經睜開了眼楮,後是發現血霧凝而不散,莫名有些怪異。
而且,觀看洛白臉色的話,好像一點兒都沒有那種擔心洛雲離的神情。
都這樣成為血霧,為什麼洛白還是無動于衷了?
司言有些疑惑,忍不住上前兩步,“小公子,你為什麼看著一點兒都不傷心?他死了,炸成一團血霧,小公子心中就沒有丁點兒感觸嗎?”
面對司言的問題,洛白也只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嗯。”
“不是!小公子他死了!你不應該更激動一些嗎?為什麼這麼平靜?為什麼?”
司言有些抓狂,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怎麼會這樣?!
“司言姑娘,因為雲離沒有死啊。”
洛白伸出手,長衫搭在小臂上,是一米白色的長衫。
司言看著,還是沒太理解洛白話里的意思,一直到……
“怎麼會?!”
司言看著眼前的一幕,張大了嘴巴,驚呼出聲。
而在司言面前,血霧重新攏聚,已成人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