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王妃讓奴才帶她出來散心,走到半路說許久沒有騎馬了,想要縱馬,所以便讓奴才自己先駕車回來。?”
    顧慕遠這才看到,原本應該兩匹馬拉的馬車,如今只有一匹馬。?
    顧不上責備,重新上了馬急急往他來的方向追去。?
    河水濤濤,遠遠地看不到盡頭。?
    站在舟上,看到河岸邊縱馬疾馳追來的一行人,南鳳儀略略吃了一驚。
    她料想到靈心會去找顧慕遠,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會追來。
    “小娘子,他們是來追你的吧??”船夫一邊撐著船,一邊笑著向她打趣。
    眼眸被風吹過,瑩潤出五彩的流光。
    “是啊,是來送我的。?”
    深吸了口氣,南鳳儀朝岸邊的人揮了揮手,滿面淡然。
    既然,我不能是你的唯一。
    既然,你的心里偏向著別人。
    我又何必與你糾纏呢?
    她向來不是那樣的性格,前世亦或今生。
    或許是心有不甘吧?
    南鳳儀心里想著,男權社會,都是男人休妻,自己留給他一封休書,估計面子上多有掛不住。
    不過這樣也好,這人從此再不是自己的夫君,再也不必為他牽腸掛肚。
    他也可以將王妃的身份,正大光明給到自己心里在意的那個女人。
    想想自己的離開,真是個不錯的決定,南鳳儀的嘴角禁不住就掛上了一絲笑意。
    船夫看了眼緊追不舍的顧慕遠,禁不住夸贊道?“那小郎君定是你的情郎吧。?”
    “都走出來這麼遠,還依依不舍的,小娘子莫不是偷了人家的心??”
    南鳳儀背對他站著,听了他的話,驀然就淌了一臉的淚。
    “他有心上人,可惜不是我。?”
    “誰偷了誰的心,誰又知道呢??”
    那船夫听著語音不對,看看岸上的那一眾追來的人,心有戚戚。
    “快些劃吧,若是被追上,許你的三金,我可就不給了。”
    南鳳儀抬手拂去面上的淚痕,轉頭看向兩岸的風景。
    再不看後面沿岸疾馳的顧慕遠。
    “是是,小娘子莫傷心。”那船夫點點頭“我瞧那郎君也是痴情的。”
    “回娘家住些日子,待他知道了厲害,定會去接你的。”
    一片樹葉隨風飄落腳邊,南鳳儀低下頭,一滴淚“吧嗒”落下。
    強忍下心頭的難過,她點點頭,掩嘴輕咳幾聲,再沒有說話。
    船夫見狀哪里還敢說話,嘆了口氣,只用力撐著船劃得更遠。?
    “鳳儀……”
    顧慕遠在岸上一路追行,看著她與自己遠遠揮手,心里似被刀子劃開了道口子,不住的淌血。?
    “鳳儀,回來……”
    他喊得聲音嘶啞,馬跑得再快,卻也追不上水里的船。?
    她在難過嗎?
    為什麼落淚?
    自己錯了嗎?
    讓谷雨晴進府里,是自己錯了嗎?
    站在河岸盡頭,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顧慕遠久久回不過神來。
    “為什麼要走?”他喃喃自語“為什麼要離開我?”
    “王爺,怎麼辦?”青煙看著遠去的船,心里有些澀然。
    那小船在河道里轉了個彎,早已經看不見蹤跡。
    “找船,繼續追!”
    “天涯海角,要將人給我尋回來。”
    顧慕遠攥緊了手,心里的痛意洶涌,眼角被風吹得有些微微泛紅。
    “是。”看了他眼,青煙應了聲,當即帶了人去找船。
    回頭看著他站在那里,風吹起他的長發輕揚,莫名讓人覺得十分的孤寂。
    河岸兩邊的的花樹交相輝映,像一幅幅的畫卷延展開來。
    顧慕遠負手站在船頭,看著兩岸的風光,不知是不是吹了風的緣故,眼眸里總是水意瑩然。
    追了兩日,南鳳儀乘坐的小船終于找到,船夫正在茶肆與人閑聊。
    青煙帶人將他扭住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懵的。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
    打量他一番,青煙問道“兩日前,你可送過一個女子?”
    “我天天接送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你問的是哪個女子?”那船夫常年撐篙,身上有把子力氣。
    被兩個侍衛扭著,還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青煙伸手展開幅畫卷到他眼前“你看看,可是此人?”
    那船夫哼了一聲,錯開臉不肯吱聲。
    幾日的奔波,顧慕遠不眠不休,眼底淡淡的烏青,顯得人十分憔悴。
    看著青煙對他僵持,上前兩步,望著南鳳儀的畫像問道“你可見過她?”
    船夫梗著脖子看了他眼,記得就是那日追著船的男子,心中生出些憤憤不平。
    “你既娶了人家姑娘,就不該始亂終棄。”
    “既不能從一而終,就該提早言明。”
    船夫瞪著他,斥責道“你家小娘子雖然沒說你半個不好,可任誰都看得出來,你委屈了人家。”
    “現下知道出來尋人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瞧著你也是個有身份的,竟能氣得個女人回娘家,你這樣的花花公子,就該娶不上婆姨……”
    听著他的奚落,顧慕遠倒也沒有動怒,只從荷包里抓了把金錠子到他眼前“她往哪里去了?”
    瞧著那耀眼奪目的一把金燦燦的金錠子,船夫忍不住就吞了口唾沫。
    青煙讓侍衛將人放開,他便直勾勾看著那把金子,跪在了顧慕遠跟前。
    “你家小娘子著實是個溫婉的,臨下船時,讓我給你捎了句話。”
    顧慕遠將那金子放進他手里,等著他的話。
    那船夫便又吞了口唾沫道“瞧著你二人也是有情誼的,唉……怎的就鬧到了這地步?”
    “那小娘子當時看著十分傷情,讓我對你說,山水不相逢,望君珍重。”
    “山水不相逢,望君珍重……”
    顧慕遠重復了遍他的話,心頭驀然就是一陣抽痛。
    他早該知道的,南鳳儀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
    谷雨晴欺負了她的人,而自己做了什麼?
    攥緊了拳,顧慕遠的面色愈發難看“她還說什麼了嗎?”
    搖了搖頭,船夫如實道“你那娘子看著身子似乎不大好,一路上不住的咳嗽……”
    “雖不知你這夫君究竟做了什麼,可瞧著著實是傷了她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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