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秋月酒樓是京寧城中。
一處較大的酒樓。
往來商客大都住在這里。
既然郝財說了那人住在這里。
就定然是要查的。
掌櫃的見是寧王府來人盤問。
自然不敢有所隱瞞。
將住客名單細細查看。
果然有個叫元二的南詔國商人住過。
“此人在這里住了一月有余。”
“三日前已經結賬離開了。”
青煙看了眼登記的名冊。
“可是在左眉眉尾處有一顆黑痣?”
掌櫃的想了想。
“是是。”
“那人三十多歲年紀。”
“瞧著精明干練。”
“初來時,每日里早出晚歸,也不知忙些什麼。”
“後來有一陣子,便一直窩在房間里。”
“大門都不出。”
青煙帶了畫師過來。
照著掌櫃的與小二的形容。
畫了那人的畫像。
當即安排了人沿途去追蹤。
顧慕遠看著趴伏在地。
已然瞧不出模樣來的郝財。
詫異地看了眼青煙。
後者挑了挑眉。
“小丫頭下手太狠辣。”
“屬下沒攔住。”
顧慕遠沒有說什麼。
心里卻想著。
不絕是個忠心的。
這人出手想害南鳳儀。
如今還能留著條命。
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看了眼地上的人。
顧慕遠的聲音里透著幽冷。
听不出半分情感在里面。
“是郝正讓你報復?”
“還是你家大小姐?”
郝財听著他的話。
莫名打了個冷戰。
“都,都不是。”
眼前的男子英偉不凡。
難怪郝春嬌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再想想自己。
不過是一個奴才。
與他一比,有如雲泥之別。
心底里的喜歡。
也就更顯得卑微了。
“我家大小姐愛慕你多年。”
“即便你殘暴嗜血,她也一直傾心不已。”
“可你卻從不將她看在眼里。”
“竟然還讓人斷了她的雙腿。”
郝財心疼,更氣憤。
“是我氣不過。”
“所以才想為她報仇。”
顧慕遠冷睨著他。
斷她腿的是良譽。
何以要算到南鳳儀身上?
“你既要報復,為何不來尋我?”
“卻要沖著本王的王妃?”
“難道只因為她是個女人?”
“比較好被人欺負?”
郝財梗了梗脖子。
“自然不是。”
他自然不能說。
是因為郝春嬌恨毒了南鳳儀。
若是那樣。
豈不是連著她也要一起遭殃?
“她就是個狐狸精!”
“人人得而誅之!”
顧慕遠哼了一聲。
打量他眼。
“想來,你愛慕你家大小姐已久了吧?”
“為了她,當真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顧慕遠難得心軟一次。
“天下情痴之人,最是讓人可憐。”
“本王念你一片痴心,不會殺你。”
低頭看了眼地上。
那塊郝府的腰牌。
顧慕遠接著道“但是有個道理你當明白。”
“這世間的情。”
“不是你付出,對方就該有所回應。”
“求而不得,便心生恨毒。”
“那不是愛,是折磨。”
“只有兩情相悅,才是這世間最和美的。”
看了眼青煙,叮囑道“別讓他死。”
“我要讓他看看。”
“奪取自己不該妄想的。”
“該是個什麼下場。”
他的話音不重。
落在郝財的耳中卻像驚濤駭浪。
“你想怎樣?”
“顧慕遠!”
“你究竟想怎樣?”
“此事是我一人所為。”
“與我家大小姐沒有關系。”
“郝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此事與他亦是沒有半分關系。”
青煙拎著他的衣領將人拋開。
“有沒有關系。”
“可不是你空口白牙說說,我就會信的。”
“這滿牆的刑具。”
“郝大管家還是給自己,挑選幾樣稱心的吧。”
郝財再沒心思朝顧慕遠嚷。
渾身打了個顫顫。
“你你你想干什麼?”
“寧王爺說了,不會要我的命。”
青煙難得露出個笑容來。
“放心,我沒有聾。”
“我們王爺說的是,別讓你死。”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你若是能吐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後面還有更好的戲等著你看呢。”
說著上前兩步,將人一把提了起來。
將他整個人按著貼到牆上。
“這一套剔骨刀,大管家覺得如何?”
“想不想感受感受,它的滋味?”
郝財手腳不停地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啊。”
卻哪里會有人來救他?
既然心懷不軌,想要謀人性命。
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這世間,沒有一個惡人。
做了傷人的事情。
可以逃脫懲罰。
顧慕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
跟南鳳儀大略講過。
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樣子。
不禁有些心疼。
郝春嬌的事情,是因為自己而起。
南鳳儀雖然也在。
可無論是訓誡,還是別的懲罰。
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可他們的目的,卻是要她死。
還有南詔那個沒查出來的人。
顧慕遠握住她的手。
“不要心軟。”
“他們都是想要害你性命的人。”
“只要你一句話。”
“本王絕對不會讓這世界上,再有任何,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南鳳儀看著他。
一時沒有說話。
這可都是人命啊。
自己一句話,就可以全都取了?
她的手在微微打顫。
顧慕遠如何看不出來?
正想著如何開口勸慰。
就見南鳳儀鎮定了神色,抬頭看自己。
“大啟有律法。”
“還是送去官府吧。”
“想來會有個公正言明的判處。”
雖然潤了嗓。
可南鳳儀還是覺得唇角都是干巴巴的。
“他們想害我。”
“卻反而害了孫美人。”
“她才是最受傷害的人。”
“不若王爺也問問她的意見。”
“也好給她和她的家人一個交代。”
孫怡然如今已經被挪去了莊外。
顧慕遠雖然請了太醫,也在到處為她尋找解藥。
卻都是沒有結果。
甚至連南玄。
這個南詔的太子。
都說此毒無解。
可見這金絲奪命,真的是世間無解。
孫怡然只怕難逃厄運了。
顧慕遠沒有反對。
點了點頭“好,本王會去問她。”
“至于那個綠蕊。”
南鳳儀握住他的手。
雖然已是春末。
她的指尖卻泛著涼意。
許是人間險惡,讓她心冷。
“瞧著怪可憐的。”
“又是受人脅迫。”
“如今家人也都沒有了。”
“王爺不若就饒她一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