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殺了她們,那自然是不能的。
南鳳儀雖然嚇唬人的本事不錯。
卻干不出那些見血的事情來。
這日晨起,下了雪。
三位美人結伴來給她問安。
南鳳儀站在門口瞧著。
她們一個個打扮的靚麗可人。
站在那里,還真是賞心悅目。
“來的正好。”
“我剛要堆雪人。”
“你們要不要一起?”
三位美人面面相覷。
“堆什麼雪人?”
南鳳儀其實也沒有堆過雪人。
她生在南方。
活了大半輩子沒有見過雪。
如今來了大啟。
才有幸見到下雪。
這一場雪,下的又大。
厚厚的鋪在地上。
似是鋪了一層棉絮。
瞧著就讓人忍不住想上去踩幾腳。
“來吧來吧。”
“本公主也是第一次堆雪人,沒什麼經驗。”
看著院子里的一幫小丫頭們。
南鳳儀搓了搓手。
“你們誰會堆雪人?”
見她們也是面面相覷。
登時有些氣悶。
“守著這麼多雪,居然沒個會堆雪人的?”
“還真是浪費啊。”
捧了把雪在手里。
南鳳儀做了個很小的雪人。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會了嗎?”
小丫鬟們素來被拘謹慣了。
現下南鳳儀領著她們一起胡鬧。
自然不用怕被管事的嬤嬤訓斥。
這個戳一下,那個戳一下。
手里的小雪人登時就有些丑了。
“哈哈哈,弄化了。”
“你們快點賠我一個大的。”
說著,南鳳儀便領著她們忙開了。
小丫鬟們自然歡喜。
院子里登時熱鬧成一片。
還有那心靈手巧的。
做了兔子、刺蝟之類的小動物。
晶瑩雪白,活靈活現。
將個銀裝素裹的含嬌殿。
不多時就變成了雪人展。
三位美人站在廊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不知是哪一個。
從齒縫里透出一句話來。
“鄉野村姑,不成體統。”
成不成體統,她們說了沒有用。
顧慕遠听了元福說起這邊的熱鬧。
忍不住也過來瞧。
南鳳儀正拿著個雪球丟不絕。
“打不著打不著。”
不絕扮了個鬼臉,閃身避開。
就听著靈心驚聲尖叫。
“王妃,你扔到我身上了。”
“不絕,你這個壞家伙。”
“怎麼能往臉上扔?”
一院子人,追追跑跑,雪球亂飛。
“看我這次一定砸中你。”
南鳳儀團了一個超大的雪球在手里。
瞄著不絕跑了幾步。
甩手沖她扔了過去。
歡笑聲戛然而止。
就見顧慕遠站在門口。
那個超大的雪球,從他前襟滑落下來。
“參見王爺。”
“參見王爺。”
眾人面色慌張,拜倒在地。
三位美人也從廊下快步上前。
福了福身,與他請安。
微垂的眼眸暗含喜色。
只等著顧慕遠大發雷霆。
他卻只是抬手,將剩下的雪渣渣撲打掉。
顧慕遠看著院子里,各種奇形怪狀的雪人。
假裝嚴肅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小丫鬟們嚇得屏息凝神。
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回王爺,王妃正帶著她們,堆雪人……”
趙美人有些幸災樂禍。
只等著他雷霆震怒,處置了南鳳儀。
顧慕遠抓了把雪花在手里,團成一團。
瞧著站在遠處。
望著自己的南鳳儀。
面色突然一松。
“本王瞧著,你們明明是在打雪仗啊。”
說著,手里的雪球朝她一丟。
正落在她天錦繡紅梅的斗篷上。
南鳳儀咯咯一笑。
提了衣襟跑開幾步。
揚聲喊道“快打他呀。”
“你們王爺要跟咱們一起打雪仗啦。”
不絕最是听她話。
聞聲將手里的雪球朝他一陣亂丟。
院子里登時又鬧成一片。
三位美人本想著,顧慕遠會生氣。
甚而斥責這位胡鬧的小王妃。
萬萬沒想到。
他不僅縱著南鳳儀。
居然還跟著一起胡鬧?
入了王府這些年。
不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孫美人腳下一個趔趄,歪倒在地。
不知從哪里飛過來個雪球。
直砸到她頭上。
珠釵凌亂,說不盡的狼狽。
她紅著眼眸,被劉美人和趙美人攙扶著站起。
滿心憤恨“堂堂一府的王妃。”
“虧著還是個公主。”
“居然瘋鬧成這樣。”
“像個瘋婆娘一般……”
劉美人連忙伸手捂了她的嘴。
“妹妹慎言。”
忍著氣回了聞香閣。
孫美人將桌上的東西砸了個稀爛。
“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仗著王爺的寵愛麼?”
“飛揚跋扈,目中無人。”
“等王爺厭棄了,我看她如何張揚。”
劉美人讓身邊伺候的,趕緊收拾了地上的碎瓷。
一臉無奈道“她是王妃。”
“身份本就尊貴。”
“長得又那般美貌動人。”
“王爺如何會厭棄?”
嘆了口氣,打量了眼她屋內的陳設。
“咱們便在這冷屋子里,慢慢熬著吧。”
孫美人听了她話,更加怒氣沖沖。
甩手坐到椅子里。
沒好氣地道“要熬你自己熬。”
“我才不要一個人孤寂至死。”
“王爺又不是她自己的,憑什麼獨佔?”
“你且等著,總有她的苦果子吃。”
劉美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妹妹莫不是忘了院子里的那處秋千了?”
“咱們在她手上,可是討不到好處的。”
“況且,她之前不是也給咱們創造機會,接近過王爺?”
“是咱們不得臉,沒能討了王爺的心。”
“如何能怨怪王妃?”
孫美人甩開她的手,怒不可遏。
“貓哭耗子假慈悲。”
“那麼一點小恩小惠,就將姐姐攏住了?”
“她若有心幫咱們。”
“何至于勾了王爺的魂,整日守在書房里?”
“若是有心,合該讓咱們輪流進去侍奉。”
看看劉依一泛紅的眼角。
孫美人恨道“姐姐莫要被小人蒙蔽。”
“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
“以後還是不要說了。”
“我出身雖不如她高貴。”
“卻也不是受氣長大的。”
睨了劉美人一眼,孫怡然冷笑聲。
“听聞,前幾日南詔國的五皇子來過府上。”
“他們兄妹鬧得很不痛快。”
“那位五皇子更是拂袖離去。”
“沒了母家做靠山。”
“我就不信,王爺還能將她放在心尖兒上!”
她只當,這世間女子。
都如自己這般,需得依附娘家。
靠著別人給自己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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