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東方易總算明白柳若松為何會敗了！
頂尖一流內氣護體，幾乎可算本能，只需一念便可激發！
可這天外流星，硬生生突破了常人的念頭速度！
相比之下，拔劍式雖然快，但也難以達到這速度。
“幫主。”
丁鵬在三尺處時，便及時收劍。
換做曾經的他，不，應該說三日前，必定是會忍不住想炫耀，劍至一寸才停下。
可現在，那股無法無天，敢于挑戰一切的稚氣已然褪去。
混江湖，實力是重要，但在實力無法蓋壓當代前，人情世故同樣重要。
東方易閉上眼，獻祭氣運，通天祭壇大放光彩。
在腦海中反復推演了上百遍，最後面色一白！
精神消耗過度！
“不夠，還是不夠！這一劍……”
東方易赤劍凌空，身隨劍動，驟然斬落。
鐺！
丁鵬出劍格擋。
赤劍很快，快到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但還是被擋了一下！
盡管丁鵬沒能徹底擋住，但劍鋒還是偏了。
“再來！”
“是，幫主。”
天外流星再現！
“再來！”
“幫主……屬下……”丁鵬面色發白，有心拒絕，但又開不了口。
這天外流星消耗甚大，往常他只出一劍便能贏得比斗。
如今，雖是試招，但為了展現威能，必定得全力以赴！
短時間內，連出兩劍，已然超乎負荷。
“先去休息吧。”
東方易揮手打發了丁鵬。
“是。”
丁鵬如釋重負，趕忙退下。
……
翌日！
丁鵬又被傳喚，連續施展天外流星。
東方易雙眉緊鎖！
推演再次失敗，他施展的天外流星還是比不得丁鵬！
需知，他肉身和內力均至一流，爆發力遠在丁鵬之上，可推演近千遍，還是慢了那麼一絲！
高手對決，爭得就是這麼一絲！
劍快一絲，搶先刺破敵人喉嚨，就能活下來！
……
第三日。
連日演練天外流星，消耗甚大。剛出一劍，丁鵬便直接虛弱的倒下。
“差點，還是差一點！”
東方易閉上眼，再次獻祭氣運，反復模擬練習。
一遍，兩遍，三遍……十鞭！
足足七十二遍，他臉色蒼白的停下。
“不對！或許不單是次數的問題！”
“已經模擬了一千三百五十六遍。這丁鵬從小練劍，但天外流星消耗甚大，想發揮威力，至少得臻至三流，內力入門才行。至今不過四年，即便他每日練習，也最多就是一千五百遍！相差不大！”
“氣運獻祭……”
東方易眯起眼，忽然回想起當初內功入門時，通天祭壇反饋，獻祭白色氣運只能加速低級功法的修行；而紫色氣運則能加速修行高等級功法，甚至提升功法品質。
這麼些年，死在他手下的武者數以千計，可收割到的盡是白色氣運！
往日，推演修行那些個普通、頂尖功法倒也無礙，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這天外流星的等級，或許超乎絕學！
已達先天武技的程度！
……
半個時辰後。
十里外，傳來一聲怒吼。
“東方小兒受死！”
人隨聲至！
道袍老者出現在萬松山莊牆頭。此人頭發眉毛盡皆雪白，但外露肌膚卻是如嬰兒般粉嫩泛紅。
“是武當立真觀天一真人！”
“天一真人二十年前便已入一流巔峰，這些年一直在閉關打磨內力，試圖破開桎梏，更近一步！想不到這次竟然出關下山了。”
“能不出關麼？這柳若松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哪怕大弟子凌虛也是遠遠不及。若非留戀世間繁華還俗，必定是能接掌立真觀，甚至接掌武當也不在話下。”
院牆外不遠處，早已聚集數量不少的江湖人士。
武當與長樂幫的戰斗，絕對是近幾十年來，南方罕見最大爭斗！不容錯過！
很快。
長樂幫眾人在丁不三、大悲老人的帶領下，到了莊外與天一真人對峙。
“天一道兄，此間另有內情，不若入內一敘。”
點蒼鐘大先生抱了抱拳。
武當和長樂幫真要開戰，必定是血流成河。之前他是不願得罪武當山和神劍山莊，故而沒站出來作證。
但現在，入內私密一談，談清楚。
想來天一真人也不會願意真為了一個不肖弟子弄出大事！
“鐘展，此事與你無關！莫要為你點蒼派惹禍！”天一真人一揮袖袍。
轟隆隆！
近乎金黃色的內力排山倒海般揮灑而出。
“道兄！”
鐘展瞬間變了臉色，長劍出鞘，身似輕羽，在空中連刺十二劍。
這正式點蒼派最出名的劍法，回風舞柳劍！
叮叮叮！
每一劍都精準的刺中內氣節點！
並且自身借力後退！
十二劍，他已然退出三丈，落入圍觀人群之中。
“鐘先生！那青松劍客真如傳言般殺父送妻麼？”
“柳夫人真的當眾被一整條街的人圍觀？”
“那丁鵬的天外流星當真這般出神入化，竟能一劍敗青松劍客。”
左右好事者忙不迭問道。
鐘展閉嘴不言。
天一已然當眾放話，他乃老江湖，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
當然，心中亦不免暗自驚嘆。
這武當的純陽無極功當真名不虛傳，天一真人閉關二十載，距離絕頂已然只差半步！
眾人交談間！
天一真人已然合身撲上前，與長樂幫眾人混戰。
此一戰，長樂幫出動了兩位頂尖一流丁不三、大悲老人；又有洞金指孫越等五位強悍普通一流，還有二十一位普通一流。
合計二十八人！
這等戰力，哪怕面對一流巔峰也是不懼的！
需知當初，丐幫任慈，內外兼修，又有降龍十五掌在身，在頂尖一流中也算強者，面對四大堂主和十二供奉的圍毆直接就被打廢！
所以，事先江湖眾人也都覺得，此戰當是一場龍爭虎斗！
武當天一真人即便能勝！
也得是慘勝！
可真交手後！
眾人卻是驚訝的發現！
一流巔峰，不愧是真正站在江湖巔峰的存在。
和普通一流，頂尖一流之間差距之大，幾乎不亞于二流與一流間的差距了！
才交手，便有一流武者被天一真人一掌震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