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暈過去後,阿朱和阿碧兩人在看向林天的眼神也隱隱帶有一絲敵意。對此林天倒是沒有太在意。他走到了王語嫣的身邊牽著王語嫣的手就向大廳外走去,王語嫣雖然對林天處理包不同的方式有些埋怨,但此時並沒有多說什麼,乖巧的跟在林天身邊,兩人一起向大廳外走去。
不管是阿朱和阿碧還是姚伯當等人,沒有一個人敢叫林天留下的,甚至他們的心底都巴不得這個殺神快一點離開呢。
林天牽著王語嫣的手一走到了大廳門口之時突然停了襲來。林天轉過頭對姚伯當等人說道︰“我需要這兩位姑娘幫我和語嫣給曼陀山莊傳個信,所以我不希望這兩位姑娘發生任何的意外明白嗎?要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沒事到你們秦家寨走上一趟。”
姚伯當等人听到林天之言後連連稱是,他們現在哪里還敢得罪林天啊。
“林大俠放心,我們此行只是為了找慕容公子求證一下我師弟被殺一事,絕對不敢為難這兩位姑娘。”姚伯當急忙說道。
林天聞言對著姚伯當點了點頭沒有多言,轉身牽著王語嫣的手一起走出了听香水榭的大廳。隨即林天一把挽住王語嫣的腰,身形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林天和王語嫣回到了湖邊兩人來時乘坐的那條小舟上,林天劃槳行舟,不多時便將听香水榭遠遠拋在後頭。
林天見到王語嫣似乎還在介懷自己剛剛對包不同出手過于狠辣,有些埋怨的看著自己,于是開口說道︰“語嫣你是不是感覺剛剛我對包不同有些太過于狠辣了?”
王語嫣點了點頭說道︰“包三哥怎麼說也是我表哥的家將啊,林大哥你剛剛確實有些過分了!”
“呵呵,語嫣你還是太單純了,你只看到了表象,卻並沒有看到一些在表象之下掩蓋的事情!”林天笑著說道。
“哦?”王語嫣有些好奇的看著林天問道︰“還有什麼事情是我沒有看到的,林大哥你說說看!”
“你想想看,包不同想我攻擊時的情景,想一想他當時用的是什麼武功?”林天笑著說道。
王語嫣依照林天之言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後開口說道“包不同想你突然發難之時用的是少林的‘大推碑手’這門功夫招式變化一般,但威力卻是不小,這門功夫修煉到極致,有徒手開碑裂石之威。管包不同出手時的威勢,就算沒有把這項絕技修煉到極致應該也相距不遠了。”
林天笑了笑後說道︰“語嫣好眼力,那你可以想象一下,若是當時我沒有反應過來,被包不同偷襲得手的話,那會是什麼結果?”
王語嫣听聞林天之言,仔細的回響了一下剛剛的情景,想到包不同那一掌是照著林天的天靈蓋拍去的,若是這一掌被包不同拍實的話,那林天哪里還有命在。想到這里王語嫣不由的臉色煞白。她還不知道林天已經開始修煉金鐘罩,且已經把這譽為少林最難修煉的神功修煉到了第八關的境界。就算是被包不同的大推碑手拍中了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想到了剛剛包不同是想要取林天性命。
“看來語嫣你已經想明白了,剛剛的包不同已經對我起了殺心。只是怕殺了他惹得語嫣你不開心,所以才會對他小懲大誡。要不然的話包不同此時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林天說道。
“林大哥是我誤會你了!”王語嫣抱歉說道。
“沒關系,只要語嫣你不要在因為這件事不開心就好了。”林天笑著說道。
解開了誤會之後,王語嫣的心情好了不少,兩人泛舟湖上一邊欣賞景色一邊聊天形成了一副十分溫馨浪漫的畫面。
劃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亮,只見北方迷雲霧中裹著一座小小山峰。林天約略辨認方位,听香水榭和曼陀山莊都在東方,他只須向北方劃去,便不會重回舊地,當下便奮疾劃槳向北而行。
將近午時,林天將船劃到了小山腳下靠岸,兩人上岸向路人一打听,得知這山叫做馬跡山,距離無錫不過數十里的路程。林天心中一喜,當即問明了路徑,挽住王語嫣的腰身,展開輕功邁開大步向著無錫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走了不足一個時辰,便已來到無錫城。進得城來,但見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甦州毫不遜色,較之大理也別有一番風光。
兩人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著熟肉的氣味。兩人已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尤其是林天,昨夜和李青蘿胡鬧了一夜,連晚飯都只是在李青蘿的房間中隨意找了些點心,又劃了這幾個時辰的船,早已甚是饑餓,當下循著香氣和王語嫣一起尋去。
只見街道上一連好幾家酒店飯莊,其中生意最興隆的當屬當中的一家,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燻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
“還真巧,想來就是這家松鶴樓了!語嫣,我們先到這松鶴樓中吃點東西在說吧。”
王語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林天的這個提議。林天牽著王語嫣的手邁步便向這家松鶴樓走去。才一走近,便覺陣陣酒香肉香從酒樓中噴涌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伙計的吆喝聲響成一片,果然一副買賣興隆的模樣。
林天上得樓來,跑堂伙計過來招呼,林天要了一壺酒,叫跑堂的伙計配了幾樣酒菜,倚著樓邊欄桿和王語嫣一起開始祭奠起兩人的五髒廟來。吃喝間目光流轉,西側座上的一條大漢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這大漢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的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但顧盼之際卻是極有威勢,尤其是從那大漢身上傳來的那一絲淡淡的壓力,更是林天心凜。
那是一種只有在面對能夠對自身構成威脅的高手時才會感受到的壓力,而在林天實力已經接近恢復到全盛時期的現在,還能夠給以這種壓力的人,在天龍世界中實在沒有多少,而在這個時間點上,又是這種年紀的,恐怕也只有他此番的目標一人了!
而就在林天打量他的同時,這漢子似有察覺,回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向他掃來,在林天的臉上轉了兩轉。與這大漢的目光一觸,便是以林天的修為功力,也不禁覺得雙目刺痛,險些流出淚來。
那大漢向著林天瞧了兩眼,便即不以為意的轉過頭去,自行吃喝起來。
林天見那大漢桌上放著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樣食物,可見他吃肉喝酒,也自透露出一眾說不出的豪邁自在。
林天心中一動,將跑堂的伙計招呼過來,指著那大漢的背心說道︰“伙計,瞧見那位爺台沒有?他的酒菜帳都算在我這兒。”
那大漢听到林天吩咐,轉回頭來向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說話,依舊轉回頭去自吃自喝。林天本有心與之攀談幾句,見此情景便也不勉強,繼續自斟自飲不提。
喝了幾杯杯酒,只听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捷無比;第二人卻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林天目光一凝,來的這兩人衣著破爛,身背口袋,舉手投足沉穩有力,竟都是功夫不弱的練家子。
就見兩人走到那大漢的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跛足漢子上前低聲稟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那大漢微微一皺眉,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于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便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漢道︰“好吧,那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
那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了樓。
那三人說話的聲音極低,樓上其余的酒客誰都听不見,但林天內力充沛,耳力極佳,又是有心觀察,便將三人的話語盡數收入耳中。
那大漢有意無意的向著林天這邊一瞥,見林天臉上神情沉思,似是偷听到了他們之前的說話。頓時雙目之中精光暴亮,重重的哼了一聲。
林天微吃一驚。隨即微微一笑,道︰“這位兄台何事不滿?可是覺得酒菜不佳,若真如此,小弟便叫他們盡數撤去,為兄台再換一桌如何?”
那大漢目光一凝,隨即哈哈一笑︰“不是酒菜不佳,而是沒人同飲,再好的酒菜吃起來也是無味。若是兄台不嫌,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林天笑道︰“求之不得,再好不過!”
當下林天便吩咐酒保伙計取過杯筷酒菜,移到了那大漢的席上坐下,請問姓名,那大漢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韻味了。”
林天知道對方多半是認錯了人,當即笑道︰“我與兄台萍水相逢,話說敵我未免為之過早。不過這‘不拘形跡’卻是說得好,請了!”
說著話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兄台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未免太不痛快。”那大漢微微一笑,轉而叫道︰“酒保,取兩只大碗,打十斤高粱酒來。”
那酒保听到“十斤高粱酒”五個字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賠笑道︰“爺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嗎?”
那大漢指著林天道︰“這位公子爺請客。你何必給他省錢?十斤不夠,打二十斤。”
林天一時間也不禁豪氣勃發,哈哈笑道︰“不錯,我都不怕酒錢多,你怕什麼?就按這位兄台說的,打二十斤高粱酒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
酒保笑著退了下去,過不多時,取過兩只大碗,搬了一大壇高粱酒放到了桌上。
那大漢當即拿起酒壇,滿滿的斟了兩碗,隨即哈哈一笑,道︰“兄台,你我二人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兩碗高粱酒往面前一擺,頓時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林天平素就比較愛喝酒,想當初在倚天世界之中,年僅八歲的林天就開始偷莫聲谷的就喝,還喝多了引得武當一陣騷亂,只是到了天龍世界之後,直接降臨在了曼陀山莊潛伏了兩年,倒是沒有什麼貪杯的機會了,直到他獨孤九劍大成前往大理尋北冥神功只是才算是祭奠了一番胃里的酒蟲。這次重回曼陀山莊,也有幾日沒有沾過酒水了,此時聞到酒香,林天哪里還能忍得住,加上他今日也是有意想要與對方結交,當即笑著應道︰“既然兄台有此酒興,小弟自當奉陪,來!”
說著話端起一碗酒來,向著那大漢示意了一下,隨即湊到口邊一仰頭“咕嘟咕嘟”兩聲便喝了下去。那大漢見他喝得豪爽,頗為高興,哈哈一笑,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干,跟著便又斟了兩大碗,兩人舉起酒碗再度一飲而干。
兩人一口氣就對飲了六大碗,這一大碗便是半斤,六大碗便是三斤。這也就是林天前世被後世蒸餾白酒的濃度燻陶過,若是換個人的話,此時可能早就被喬峰喝趴下了。饒是如此林天也感覺胃中微微發熱。可看對面漢子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這讓林天不免感慨這人還真是海量的同時,心下也起了一絲攀比之心。主動拿起一大碗來,向這大汗示意了一下後,一引而進。同時在體內運轉九陽神功,護住自己心神,讓酒氣不得入腦產生醉意,防止自己真的醉倒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