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傳記

第17章 時過境遷,人格崩壞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若水之 本章︰第17章 時過境遷,人格崩壞

    雖然貝拉沒什麼文化,但是,每當夜深人靜、或者是閑得特別無聊時,她亦會思考一些比較難以回答的問題。

    比如說︰

    我的記憶是真實的嗎?曾經的我、是我嗎?現在的我、就是我嗎?

    我是不是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嗎?

    人類自認為的真實,是否是真正的“真實”?

    人為什麼要活著?為什麼而活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雖說生活有快樂、有美好,可是同時也存在著無數的悲傷與痛苦,生存那麼累,&nbp;&nbp;又壓抑、又折磨人,那麼,死亡是一種解脫嗎?

    生命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

    宇宙這麼大,人類的文明連滄海之一粟都算不上,總有一天會消亡,塵歸塵,土歸土,及盡繁華,不過一掬細沙,既然如此,那麼,人類為什麼要堅持走下去、堅持文明的傳承呢?

    人類整體為什麼而“活”?

    人類曾經存在過的任何痕跡,終有一日會不復存在,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那麼,當痕跡完全消失、沒有存在會記得人類這一種族的那一天,人類自始至終、一輩又一輩的堅持與執著是否還有意義?

    宇宙會“死”嗎?宇宙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意義”是否有意義?

    ……

    這些疑惑、問題可能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想過,有些人尋找到了能令自己滿意的答案,但有些人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找到答案。

    貝拉就是沒有得到答案中的一員,無論是在書本上,還是在網絡上,她都找不到能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或許,這種問題本就沒有答案。

    貝拉沒有向梧桐哥兒或博士尋求答案,&nbp;&nbp;因為,&nbp;&nbp;從古至今,&nbp;&nbp;無數哲人的回答都不能令她滿意,所以,她不認為梧桐哥兒或博士就能回答出這些問題來。

    也許,連他們都在尋求答案、尋找人生的價值與意義。

    有的時候,貝拉會覺得時間很“怪”,明明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驀然回首,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布蘭卡姐姐離去的那一天,也能清晰的記得布蘭卡姐姐穿上婚紗時美艷絕倫的模樣,恍如昨日。

    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最糟糕的莫過于,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世間,出現了一種名為“崩壞病”的不治之癥。

    普通人一旦感染了崩壞病,便只能等死,沒有人能治好它,包括梅比烏斯博士。

    因為這種病會“變異”,人們可能剛找到了一種治療的方法,崩壞便會“進化”,崩壞病的變異,&nbp;&nbp;永遠都比人類的治療手段快上一步,&nbp;&nbp;令人絕望。

    即便是梅比烏斯博士,也只能提出一種僅在理論上能夠根治崩壞病的方法,那就是全人類“進化”、“聖痕化”。

    “補全”人類的基因,提升全體人類的身體素質、與崩壞能抗性,這樣就不會有人感染崩壞病了,也就不用治療了。

    即使被感染了,憑借著高素質的體質,醫生們治療起來也會容易不少。

    崩壞病之所以難以治愈,是因為普通人的體質太弱了。

    梅比烏斯提出的方法听起來不錯,但這只是一種理論上的方法,幾乎無法實行。

    人類一沒時間,二沒資源,而危險的做法可能會導致全體人類崩壞,風險太大。

    因此,人類目前對崩壞病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感染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

    除崩壞病外,最令貝拉感到恐懼的不是人類的敵人——律者,而是人類本身,更準確的說,是身邊之人的變化。

    隨著律者的降臨,人類的文明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了沖擊,人間悲劇不斷的發生,曾經的熟悉之人,讓貝拉感到了無比的陌生。

    不知從何時開始,沉默寡言的梧桐變得愛說話了,貝拉最初以為這是一件好事,說明梧桐哥兒可能走出了過去的陰影,心中的“傷疤”已然痊愈。

    但後來她發現,梧桐哥兒的“傷口”不僅沒有痊愈,反而越來越大了,因為他也不說句人話呀,他那破嘴越來越毒了,有時連貝拉都忍不住想要削他,也就是她打不過,不然早就動手了。

    人就是這麼怪,以前的貝拉希望梧桐能開朗點、多說點話,她的“願望”實現了,可是,現在的她卻無比懷念不愛說話時的梧桐。

    貝拉不知道讓曾經那樂于助人、心地善良的梧桐,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原因是什麼。

    或許是因為長期處于緊張、壓抑的狀態,他的情緒需要發泄;

    也可能是因為身邊的好友與寵物們,大多數都離他而去,把梧桐的精神刺激得不正常了;

    亦有可能是由于,他的身體接受過無數次的改造實驗,身體的變化影響到了性格。

    梧桐是最初的幾位融合戰士之一,相比較于其他幾人非常明顯的副作用,梧桐的外表變化很小,所以,不排除他的副作用體現在了內在。

    當然,最有可能導致梧桐性格變化的原因大概是……以上的種種原因“相加”。

    如果說梧桐的變化還能讓貝拉接受,那麼,梅比烏斯博士的改變就讓她有些接受不能了。

    或許是因為梧桐的離開刺激到了博士;

    或許是因為博士見到過太多的悲劇;

    亦或許……是由于絕望……

    總之,梅比烏斯博士變得越來越陰冷、越來越沒有“人性”了。

    如今的梅比烏斯博士讓貝拉感到特別害怕,是那種只要她看到博士了,心里就會發怵的恐懼。

    害怕倒不要緊,貝拉主要是擔心,她怕有一天,珍惜生命的博士再也撐不住了……

    像旁觀者一樣,看著身邊之人的種種變化,貝拉偶爾也會捫心自問,自己變了嗎?

    大概也變了吧……

    最起碼,她的外表變得成熟了不少,對各種“技能”的掌控也熟練了許多,如今的她,不僅能維護與保養實驗室的儀器,還會自己化妝了,甚至,她也可以輔助博士做一些實驗了。

    貝拉的學識雖然不如後來的蒼玄和丹朱姐妹,但是,她卻很少做錯事,不像那姐倆,總能搞出亂子。

    貝拉現在已經很少“摸魚”了,除了日常的工作與休息外,她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看書與健身上。

    物非人非,這麼多年,唯一不變的,也許只有愛莉希雅,她依舊還是那般美麗耀眼、活潑可愛,令貝拉羨慕。

    天色昏暗,散不開的烏雲壓向低空,仿佛要把整個世界吞掉。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似天空的眼淚,下雨是因為天空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就像流淚是由于人心承受不了它的悲傷。

    好像所有的悲劇都發生在了雨天。

    在雨的哀曲里,貝拉站在布蘭卡姐姐和痕大哥的墓前,面無表情,也不知她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也許是雨吧,畢竟,在幾年前,布蘭卡姐姐逝去時,她就已經哭過了。

    不久前,痕死在了討伐第九律者的戰斗中。

    望著布蘭卡夫婦的墓碑,回憶著與他們的點點滴滴,驀然間,貝拉想起了一句話,所謂的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打碎了、給人看。

    不知何時,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的梧桐站在了貝拉的身邊,他從兜中取出了一枚破損的逐火之蛾的徽章,扔在了痕的墓前。

    這是痕在那場戰斗中,唯一留下的東西,凱文沒有時間來悼念戰友,所以把它轉交給了梧桐。

    痕的墓里是空的。

    貝拉愣愣的看著墓前的徽章,突然感覺有些害怕。

    她的手中也有一枚“徽章”,比痕的普通徽章更“高級”,那是逐火之蛾頒給梧桐的獎章,代表了“崇高”、“無上”的榮譽。

    然後就被梧桐熔成了一個金塊,幾天後,貝拉過生日時,梧桐隨手送給了她。

    那天,梧桐忘記準備生日禮物了。

    貝拉害怕,她害怕有一天,她手中的“徽章”,也會成為梧桐哥兒的遺物。

    其實,貝拉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梧桐了,不知是不是貝拉的錯覺,她感覺,自從梧桐離開梅比烏斯的實驗室後,那里的小白鼠們吃飯都不香了。

    雖然,貝拉“繼承”了梧桐的“樂善好施”,她也總會給小白鼠們改善伙食、清理鼠窩、買玩具……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沒有梧桐照顧得好,小白鼠們可能更喜歡梧桐。

    雖說現在的這批小白鼠,都沒見過梧桐。

    梧桐曾經養過的小動物們,也都漸漸老去、死亡了。

    貝拉想讓梧桐回來,但她無法說出口,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自私了。

    須臾。

    “梧桐哥兒,人是什麼?”貝拉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干澀嘶啞的嗓音,讓她自己都覺得很難听。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亦是最丑惡骯髒的生物。”

    貝拉木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沒有動物比人類更壞了。

    人,總能做出超乎人類想象的好事或壞事。

    罵一個人豬狗不如時,細想想,那不是對豬和狗的侮辱嗎?畜生哪兒有人壞呀?

    二人沉默了片刻。

    “梧桐哥兒,你能幫我把痕大哥的徽章撿回來嗎?我想把它帶回臥室,我不想讓痕大哥淋雨。”

    梧桐剛想開口拒絕,但他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呆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兩步,附身撿起了徽章。

    身後,貝拉的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她抽出了腰間的防身匕首,猛然向梧桐的後心刺了出去。

    貝拉仍然沒有想明白人為什麼要活著,但她想通了一件事,壞人制造的苦難,不應該由好人來承受。

    所以,只要好人們都死了,那麼,這個世間便只剩下痛苦了,而這些痛苦也將會由壞人們來承受。

    終有一天,壞人們會自取滅亡,到那時,世界上就沒有痛苦了。

    人,就是萬惡之源。

    貝拉認為此時的自己很清醒,思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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