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的時候很慫,尤其是面對女人的時候特別慫。
這不,暴食背靠著房間的門,若無其事的嚼著肉塊,這是他僅剩下的五塊老虎肉。
五分鐘前,還難以置信的看著李阡陌的他,被一把推出了房間。
“你既然不介意和我同一個房間,那不能介意我在房間里面看你洗澡吧?”
啪的一聲,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了,暴食還感覺自己的右臉火辣辣的。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洗澡嘛,又不是沒見過。”
暴食撫著自己的右臉,一臉不忿。
“這什麼阡陌,手不會是姜做的吧,這麼辣的?”
房間里倒水的聲音傳出,暴食皺著眉頭想了想,歪著腦袋嘀咕道“不對,我多久沒洗澡了?”
說著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身上。
“嗯,味有點重。”
精神世界內,貪婪翹著二郎腿看著嫉妒和在舞刀弄槍,听著暴食的自言自語,輕笑道“那味道,單純是那一身衣服沾了其他的味混淆起來變質的,別糾結了咱們這軀體不可能會有體味的。”
暴食听了貪婪的笑言之後,覺得也對,身體被黃玉和神之力改造之後,早就和凡人不一樣,雖然還保留著人類的體征,但那只是單純的模擬而已。
“那還能算人嗎?”
一直在睡覺的怠惰突然問了一句,這讓其他‘惡’驚訝不已。
“哇,這太陽要從西邊升起了呀,怠惰居然醒了!”
驚呼道。
“大驚小怪,他總不能不醒的吧?”
貪婪不屑的回道。
“哈哈哈,怠惰,什麼情況讓你覺都不睡了?”
暴怒難得的仰頭大笑。
“好麻煩,你們倒是回答得我問題呀,不回答我就繼續睡咯!”
怠惰微微睜開眼楮,帶著倦怠無比的懶音說道。
“哈,當然算是人呀,這頭發還會長,汗還會流,雖然已經闢谷了,但只要有東西進肚子,那還是會排泄呀!”
貪婪笑著解釋道。
“那怎麼沒看見暴食排泄?”
怠惰不解的問道。
“這……”
所有‘惡’都被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那算了,你們繼續,我睡覺了!”
怠惰扔下一句之後,便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又一愣一愣的問道“他又睡了?”
嫉妒點頭應道“嗯!”
暴食因為現實中听著房間里時不時傳出來的水聲,緊張之中慢了半拍,回答道“我把所有進肚子的食物都裝備為能量了!”
“……”
听完了暴食的回答,其他惡卻在面面相覷。
“怠惰早就睡了,你回答慢了!”
貪婪枕著交叉在腦後的雙臂,若無其事的說道。
“他又睡了?”
暴食驚呼道。
“哈哈哈,你和的反應一模一樣,真的笑死我了!”
暴怒一本正經的捂肚大笑。
暴食不再理會精神世界里那幾個家伙,而是繼續嚼著肉干,在無聊的等待。
過了一會兒,房間里終于有了動靜,李阡陌緩緩的將門打開,這讓原本背靠在門板上的暴食差點後仰倒在李阡陌身上。
不過後背一空,暴食腰間鎖緊,向前一挺硬生生的控制住自己後倒的趨勢。
一襲清香撲鼻而來。
那是女人剛剛沐浴完,那獨特的微香,只有近距離才能夠聞到這樣獨特的香味。
與胭脂的氣味不同,這樣的氣味清新撲鼻,有著一種去除渾噩的效果。
暴食急匆匆的轉身,正好看到李阡陌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裊裊身姿,如潔白的花萼,二十七八歲的年齡,讓她有著成熟女性的獨特韻味。
哪怕大直男的暴食,也會因此而被吸引。
李阡陌的發絲還滴著水珠,出水芙蓉般的她看著有些窘迫的暴食,輕笑道“呆呆做啥?在外面等久了吧?”
這純欲的嫵媚感,如鐵拳般狠狠的捶在了暴食的心上。
“咳咳咳……”
暴食握拳掩嘴,因為激動而咳嗽,這讓他很是尷尬。
這樣的尤物,暴食不可能不心動,除非他喜歡男的。
當然,暴怒就被侮辱到了!
他在精神直接里面仰頭大罵“你才喜歡男的,老子剛正不阿,喜歡舞刀弄槍而已,還有喜歡裊然!”說著,罵聲漸漸笑了下去。
這讓貪婪、嫉妒、轟聲大笑。
“哈哈哈哈……”
而現實中,暴食已經走入屋內,繚繞的水汽讓人有點意亂神迷的錯覺。
搞得暴食一入屋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全身緊繃,心里暗叫“不會這個什麼阡陌要勾引我吧?咱可不能對不起裊然那個大醋包呀!”
李阡陌坐在暴食的對面,到了一杯茶喝下之後,問道“你還需要睡覺嗎?”
其實李阡陌早就知道此刻的畢冉根本不用睡覺,所以才只開一間房。
“你見我睡個覺嗎?”
暴食緊張兮兮的反問。
“沒有!”
李阡陌喝了口茶回道。
“那不就對了嘛!”
暴食故意笑著說道,這樣可以緩解他緊張的情緒。
“所以因為你不需要睡覺,所以我才會開一間房。”
李阡陌有些的得意的笑道。
“哦!原來如此,敢情你是要丟我在坐上一夜呀!”
暴食恍然大悟道。
“還不滿意呀,這里頭有蓋瓦擋雨,四周有牆壁擋風,總比在外面風餐露宿的話呀!”
李阡陌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我寧願在外面風餐露宿,這里靜悄悄的坐上一夜,我憋得慌。”
暴食撇著嘴不滿道。
“那你可以到外面去呀,我又沒攔你。”
李阡陌歪頭看著撇著嘴的暴食,看著畢冉這副模樣,李阡陌在心里暗喜。
可能畢冉的意識在的話,她可能會克制自己,而現在這樣的情況卻正好能夠滿足她那小小的自私。
她可以微微的袒露自己克制的一面,其實曾經的她,很羨慕雲樂樂,因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向畢冉撒嬌。
“終于,有機會了,可能這是最後的機會。”
李阡陌暗道。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李阡陌雙手輕輕的轉動手里的茶杯,看著茶杯里的茶水,輕聲問道。
“嗯!”暴食點頭應道“你說。”
“能給我買一身衣服嗎?”
李阡陌弱弱的問道。
“你這衣服不是挺好的嗎,干嘛要重新買?”
暴食有些不解,很是疑惑的上下打量李阡陌的衣服。
李阡陌被暴食看的渾身不自在。
有些惱怒,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沒看見我這一身衣服,早因為風餐露宿而變得髒兮兮了嘛?”
“能穿不就行了嘛?”
暴食有些不以為然。
李阡陌氣憤的從荷包里拿出一塊碎銀子,敲在桌面上,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我不管,你就是得給我買。”
當然李阡陌在賭,賭暴食不會因為她的咄咄逼人而發狂失控。
結果,暴食灰溜溜的拿起碎銀,低著頭就走了出去。
李阡陌得意的笑著。
“傻子……”
又是一天入夜,千里之外的直隸地區。
霸州,十二年前被康熙升為興中府,而如今就是廢棄的州府城池。
這個長方形的城,早已經凋零破敗,五年前所有人口流失,成為廢城。
夜里,城牆上烽火驟起,將這個廢城照的燈火通明。
在曾經的知府衙門的大院里,之前侵佔保定吃了大虧的那些人和新來的人聚集在此。
費琢端坐在被搬出來大院的太師椅上,神情輕佻,翹著二郎腿顯得流里流氣。
“各位,你們不遠萬里的聚集在這個鬼地方,無法就是想要弒神,而弒神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單獨將神殺死。”
聚集在大院上的眾人,對于費琢的說法,有些不忿。
“我們可是被選中的,如何殺不了那所謂的神?”
“就是,我看那神也不過是比較厲害的神力寄宿者,這個世道哪有什麼真正的神。”
“再厲害的神力寄宿者,也還是凡人一個,我們當中也不乏這樣的人才,所以你就不需要擔心了!”
眾人七嘴八舌,都很理智的認為這個世上是沒有神仙的。
“哈哈哈,說的話,沒錯這個世上確實沒有神仙,但是能夠一舉將你們毀滅的神可是真的存在的。”
費琢陰著臉,看著那些臉上寫著不忿的人,嘴里陰狠狠的說道。
“所實話,這七年來,我看過不少飛檐走壁,騰雲駕霧,甚至力大無窮的人,只是他們不也會被殺死嘛,你說有神的存在,你何以證明呀?”
重垣幫的幫主,第一個站出來提出自己的質疑。
“要我給你們證明?”費琢見對方大言不慚,本就已經生氣,可是轉眼想了想之後笑道“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們證明。”
說著,便站起身,對著眾人大喊道“你們用你自認為最厲害的攻擊,朝著我身上招呼。”
听了費琢的話後,眾人始料未及,大多有些膽怯。
重垣幫的幫主回頭發現眾人沒有人敢嘗試,便拔出自己背後的重劍,倒握劍,將劍倒插入地。
“你以這樣的方式向我們證明,你意思你就是神?”
重垣幫的幫主盯著將雙手張開,並腿而立的費琢,帶著疑惑質問。
“神?”
“我的存在無限接近于神,你大可在我身上試驗,如果連我的搞不懂,你們還怎麼去弒神?”
費琢帶著戲謔的口吻對眾人說道。
這大院里聚集了上百號人,但被選中的弒神者卻不超過十位,而這個重垣幫的幫主就是其中一位。
這個時候,騎虎難下的重垣幫幫主,提劍正準備進攻的時候,大院的門被打開,一個用灰布蒙著眼的中年男子從院門中走入。
“各位不用試了,我和那位神短暫的交過手。”
這位走入中年男子就是之前在驛站與暴食交過手的郭楓。
“哦?”費琢饒有興致看著這個蒙著眼,背著劍的瞎子“你和他交過手,那怎麼還有命來到這里?”
郭楓邊走邊說道“是老瞎子我幸運,雖然在他手里毫無還手之力,但不知因何原因被他放了一馬。”
費琢咧著嘴說道“別是為了名聲,在這里瞎說一通哦!”
在郭楓身後跟著的是謝四易,他也佐證道“沒錯,我們的確遭遇了那個所謂的神,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那時和我交手的他只用拳腳功夫,完全沒有之前傳聞的那樣上天入地,舉手投足間就毀掉一個城。”
費琢一听,嗤笑道“我有點相信你們遇到的是他了!”
這讓其他人嘩然不已。
重垣幫的幫主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費琢哈哈笑道“很簡單,他現在暫時沒了他那神通廣大的能力,就如一個落水狗,不過既然為神,再怎麼落魄,也不是你們,就能憑借一己之力,將其斬殺的。”
“那怎麼辦?”
眾人關心的問道。
“很簡單,齊心協力。”
“現在的他憑借天地會的庇護,躲了起來,我們只要將天地會抹除,那麼他就失去了避風港,到時候一個孤魂野鬼,還愁無法將其手刃?”
費琢陰陽怪氣的對眾人建議道。
眾人互相對視,依舊在質疑費琢的說法。
但費琢卻毫不在意,他打了一個響指,緩步走到眾人之中,盯著郭楓道“你們以為,傳遞弒神令的消息是誰?”
大河幫的幫主,疑惑的看著費琢,疑問道“是誰?”
郭楓卻低頭輕聲道“只怕,消息的散布是你吧!”
看著微微低頭的郭楓,費琢又打了一個響指,笑著說道“沒錯,傳遞消息的人是我,想和你們共享這個弒神榮譽的人也是我。”
重垣幫的幫主將重劍扛在肩膀上,仰頭道“你是弒神令的發布者?”
費琢搖頭道“不,發布弒神令的人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只要你們能夠成功弒神,無論多少人,你們都將獲得受益一生的榮譽,弒神之名能讓你們名滿天下。”
這些流落江湖的人,面對如此誘惑,一個個都露出貪婪的眼神。
喜歡玩弄人性的費琢,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名和利,是人類無法跨越的鴻溝。
所以,費琢再一次抓到了機會,一個等了整整七年的機會。
只為了找七‘惡’報那七年前的仇,羞辱他的仇。
“現在,只要你們鏟除天地會,那麼弒神就指日可待。”
眾人看著陰著臉,咧著笑的費琢。
相隔千里,費琢和畢冉此刻的狀況完全不一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形成了一個如此強烈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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