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繁華幽靜的房間,獨孤烈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房間正方,一道人影在那一動不動,昏暗的光線看不清容貌,哪怕外面春天的陽光溫暖,依然沖散不了房間的森寒,那個人影,就如雪山一般壓抑著獨孤烈的心。
“王爺,事實經過便是如此。”獨孤烈小心翼翼的說完。
空氣沉默,壓抑,安靜的能听得到獨孤烈的心跳之聲。
“小六,你可知道,對方為何找到你?”陰影中傳來低沉雄厚帶著點慵懶的聲音。
“小六不知!”獨孤烈恭敬道。
“本王早就警告你們,京城這地方,不要貪心,想通過拉攏人掌控京城的生意,宮里的那位豈能不知?如果哪天他想動了,剛好一鍋端。”
“王爺,京城之大,我們怎能掌控得了,只不過是盤踞其中,盤子大了,想脫身,豈是容易?”
“外地商賈這幾日依然在鬧得沸騰,宮中沒有任何消息,你可知?”
“王爺,小六猜測,宮中那位也是想看看京城有多少商賈是聯合一致,有多少外來商賈要進入這里得,這其中不乏各方勢力。”
“你說的沒錯,但那位更想看到得是你們會不會讓步?”
獨孤烈臉色一怔,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所以啊,這次也不失為是你的契機,從中脫離多少是多少,京城是那位的,這大周王朝也是那位的,不要有別的心思。”
獨孤烈低頭︰“小六受教了!”
“其實你也會想到這層的,只不過是你被那個叫李安的人蒙蔽了一時想不出來而已,小六啊,成大事者,切記要控制自己的情緒,這點你就落後于他了!”
“王爺,小六查過這李安,肇州蜀州皆無此人,居然如此膽大的挑動整個京城,是真的想從事私鹽?”
陰影中傳來一聲嘆息夾著淡淡的惋惜:“小六,你知道你這次事做的最錯的是什麼嗎?”
“請王爺指教。”
“你不該派人去刺殺!”
獨孤烈臉色在變,額頭冒汗。
“你能想到他針對的是你,但你有沒有想過,鹽道司一出事,京城就來了一個知道精鹽泄露而又找上你的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獨孤烈目光閃爍,腦海中不斷思索,良久道︰“莫非他一開始就是為了精鹽?”
“你總算明白了,你之所以現在才想到,是因為你被他表面的行為迷惑了,因為誰也不會去想一個外來商賈,來京城做生意而不受待見,帶著之前被欺侮的商賈,憤而狀告本地商會,他們不過是想為了以後自己能在京城謀生,誰知他另有目的。”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他是為精鹽一事而來。”
“此人思慮縝密,算無遺策,這次唯一失算的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
“小六不知。”
“靜王爺不知何故,居然找上了他,一個外來默默無名的商賈,空白賬冊如此小事,何必驚動了靜王爺親自去找他上門,听說還鬧了個不愉快。”
獨孤烈臉色再次變化︰“小六不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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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中的王爺繼續道︰“靜王爺從不召見你包括九皇子在內,私下在京城內經營自己地盤和生意,孤傲的很,卻區區只召見一個剛來京城的商賈,你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了嗎?”
“小六還是不明白,他為了走私精鹽,為何冒如此大風險來京城尋找商販?這天下都知道,大周王朝對官鹽的控制,一旦發現,都是抄家滅族之事。”
“呵呵,小六啊,誰跟你說他是為了走私精鹽而來的?”
轟……
一道亮光瞬間劃過獨孤烈腦海,將這段時間內所有事串聯在一起,然後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中冒出。
“王爺,你是說……”
“周定山這事你大意了,現在他消失,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是為鹽道司而來,而這段時間內,在京城搞風搞雨的就只有他一個,而精鹽改進技術是誰發現的?”
“青州的兩位鹽道司上供的。”
“呵呵,小六,青州的那兩位在位上十幾年來中規中矩,去年卻突然在任地內推出了精鹽,然後才上供朝廷,你覺得他們有能力?”
獨孤烈此時後背冷汗涔涔,低著頭聆听,心中有股聲音不斷的響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陰影中的王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繼續冷冷道︰“本王還听說去年你曾派人去蜀州給他使了絆子。”
撲通……
獨孤烈跪在地上︰“王爺,去年那事,小六當初並不知情,是府內其他人所為。”
“看來你猜到我說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