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雖然年輕,卻年少老成,連干三碗之後,說道︰“各位,無需拘束,大家都是軍人。”
五位千夫長本來就是熟人,他們自然是熟悉的很,唯一不算熟人的就是衛燕和凌心安,衛燕官職最大,六人作為下屬,也不敢胡亂敬酒,畢竟這樣的酒宴在軍營中並不允許,現在不過是私底下悄悄的小聚會而已,所以在帳篷內的把人並沒有徹底的放開。
酒過三巡,眾人也算是熟悉了一些,此時衛燕便叫停,然後危襟正坐。
凌心安暗暗點頭,衛燕如此年輕,處事是如此的老道成熟,比起呂奉先,簡直高明得多。
“凌夫長,你認為冥人將會在哪里伏擊?”衛燕一臉微笑得望著凌心安,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臉上帶著紅潤,讓本已俊朗的面容多了一些柔美。
凌心安連忙道︰“衛校尉,卑職對蜀州並不熟悉,不敢妄自猜測。”
衛燕道︰“凌夫長,你可是記了首功的。”
凌心安道︰“卑職並無參與前線廝殺,不敢居首功。”
這時,胡兵開口道︰“衛校尉,凌夫長是第一次來西蜀大地,確實不熟悉,行軍大事,還得大人您指揮。”
眾人點頭,事實上確實如此,整個糧草隊伍中,衛燕的職位最高,他自然是這個隊伍的實際領導人。
衛燕則是搖頭︰“不,胡千夫長,衛某很仔細的研究過這場戰役,正是凌夫長對蜀州人生地不熟,才會注意到平常我們習以為常的事,才會提前說出自己的揣測,然後告知你等,就算沒有敵人襲擊,但他的猜測是非常可信可行的,只不過敵人笨一些而已。”
此番話說出,就連凌心安都有點驚訝對方會如此想,但事實上是凌心安並非如此,而是對于信息過濾之後得出的一個最大的概率事件的發生。
白孟道︰“衛校尉,說的甚理。但不如你我假設,冥人此時會在哪里?”
衛燕點頭︰“不錯,先假設冥人在哪里?”
張力指著地圖道:“蜀州到邊陲尚有一百五十里,這一片平原和山丘居多,樹木茂盛,官道平緩,並無崎嶇山路,兩邊也是丘陵森林為主,所以依卑職之見,冥人很大可能就埋伏在我們必去之路上,樹林比較密集,道路比較狹窄的地段。”
眾人仔細端詳地圖,思考著張力說的話。
公孫仲勇沉思,曹魏等則是沉默不語。
衛燕看著張力手指的地圖,事實上這一路去,這樣類似的地段很多,只能靠探子提前發現,並不能提前預防。
“但這樣會變成正面搶奪,白某不覺得冥人會做出如此下策。”白孟道。
“既然不太可能在這些地方,就可以排除這些地方了。”公孫仲勇開口道。
眾人眼楮一亮,確實如此,既然不太可能,就可以慢慢的縮小範圍。
幾人隨即你一口我一口的討論著,而凌心安卻不插嘴說話,這里他的官職最小,所以他在听。
眼楮卻是不斷的望著地圖上標注的地名和山丘,然後記在心里。
“凌夫長,為何沉默?”眾人紛紛說著,忽然,衛燕忽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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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很是驚訝,白孟和公孫仲勇互望一眼,其他人則是有點好奇衛燕似乎真的很重視凌心安的意見。
“凌夫人有何見解大可說出來,在坐的都是軍人,上了戰場就是兄弟,相互信賴的兄弟。”衛燕道。
凌心安神色微微一動,于是開口道︰“衛校尉,各位大人,說的都在理,不過卑職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說話的是張力。
“軍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在這揣度冥人何時襲擊,但是我們卻不知對方多少人,領隊的是誰,他們分幾撥,打算劫掠哪些區域,難道只是針對我們嗎?”凌心安道。
此話一出,頓時整個帳篷安靜了下來。
“哈哈哈,果然沒讓本校尉失望。”衛燕笑道︰“凌夫長,此次事後,可否到衛某麾下?”
凌心安聞言笑道︰“多謝校尉美意,卑職還是跟隨胡大人比較好。”
“好,隨你。”
“不錯,你說的沒錯,這些情報我們都尚未得知,但不代表我們不能提前預防。”
“校尉,這樣只會浪費和消耗我們的探子,與其這樣,不如將探子分批次散發出去,然後制定一個最快接受情報的方式,一旦收到情報,我們這邊最快布防。”
白孟和公孫仲勇眼楮一亮,望著凌心安,暗自點頭。
凌心安的話,看似沒提出什麼方案,但卻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方向。
緊接著,他們再次討論,確認了一個大概的方案後,凌心安等人才離開主帳篷,此時已接近子時。
微風吹過,吹散了一些寒意,蜀州之地比江州還要冷一些,現在不過是深秋而已,寒意已經漸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