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才知,夜神宮是他們的保護屏障,失去了夜神宮的保護,他們,將萬劫不復。不
知感恩的白眼狼,終是要被丟在亂葬崗,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沒人看見他們眼里的灰敗,所有人都震驚于這一場分明實力懸殊卻還在拼命到底的戰斗。
天穹雷聲轟隆不絕,電閃雷鳴,一派末世之景。東
洲蜀南,數萬修煉者圍觀一場浩大廝殺。
雷聲響起的剎那,電光閃過每個人的臉,同時伴隨響徹的,還有痛苦的哀嚎聲。兩
把劍,一前一後分別貫穿了夜驚風的身體,夜驚風噴出一口血之際,仰頭怒吼,萬分的痛苦。怒
發沖冠,滿頭黑發披散下來。夜
驚風周身幻靈力涌動,最終噴發出去,連帶著插在身上的兩把劍都迸射而出。夜
驚風腳掌踩地,身子猛然扭轉,手中一劍,砍斷兩人的脖頸。
有許多火雲士兵,突破夜驚風、帝雲歸幾人的攻擊,爬上了擂台,奈何,當他們的身體才踫到擂台,便會有徹骨寒冷的冰霜覆蓋凍僵住他們的身體。柳
煙兒咬牙切齒,眸光嗜血,她踩著冰霜一刀往前,頭顱落地,欲要噴發的鮮血被寒霜冰封。柳
煙兒眼眸通紅,左手握刀,她凶悍的睥睨著諸人。忽
然,她回頭看向輕歌,眉眼驟然溫柔,似萬千細雨連綿而下,由唇角開始,逐漸綻放一抹笑意。
——輕歌。—
—不要怕。—
—安心渡劫。柳
煙兒攥緊殘月刀,釋放寒霜氣息,回頭看向宗府等人,蜀南修煉者。
她滿眼的狠辣凜冽之光,臉上如同覆著冰冷。
阿蓮站在旁側,如同一個看戲人,旁觀者,嘆息的搖搖頭,“太弱了,太弱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沒興趣,沒興趣……”
她的輕喃之聲,淹沒在廝殺聲和雷霆作響之中。一
道雷霆光砸下,直劈在輕歌的天靈蓋。所
有的雷霆之力,絲絲滲透進輕歌的身體里,淬煉鍛造輕歌的五髒六腑、筋脈骨骸。
撕心裂肺的疼,在渡劫面前,可謂之小巫見大巫。故
此,沒有強大精神力的人,極有可能死在天雷劫中。
饒是強悍如輕歌,也不敢隨意渡天雷劫。與
靈師突破不同,精神師每一次的渡劫,都宛如踏入鬼門關。此
次天雷劫,輕歌需要承受十二道雷霆之力的攻擊,一道比一道強悍可怖。
哪怕堅挺了前面十一次雷霆之力,在十二道攻擊時沒有穩住精神力,便是失敗。正
因為如此,柳煙兒等人才會拿出命去拼。
渡劫的過程已是凶險萬分,若還被人叨擾,豈不是有死無生?此
時,已是第五道天雷劫。所
有人都以為,輕歌堅持不下去,她的戰友們堅持不下去。已
到傍晚。殘
陽如血,暗紅的天,像是無窮的火光吞噬了雲層,倒映折射出綺麗之景。
夜驚風、帝雲歸、龍釋天三人傷痕累累,身上的衣裳被鮮血染紅。夜
傾城的雙手,彈到血肉模糊,依舊沒有停下彈奏的動作。
柳煙兒站在擂台,被十幾個火雲士兵用長槍貫穿身體,釘在擂台上。方
圓十里的冰霜,漸漸解凍。
柳煙兒大叫一聲,寒霜凍裂長槍,冰雪風暴席卷而出,猶若秋風卷落葉般。
柳煙兒遍體鱗傷,滿下巴都是鮮紅粘稠的血液。她
再次爬上擂台,誓死守在這里。若
她倒下,輕歌何人守護?
若她倒下,輕歌如何求生?
宗府大護法站不住了,“廢物,真是一群廢物,對付一群螻蟻也這麼麻煩嗎?”
王輕鴻皺眉,“這些人的命就跟臭石頭一樣硬。”“
讓大護法去動手!”南雪落道。
王輕鴻訝異詫然,靈魂傳音︰“南閣下,大護法是什麼人,跟他們動手,會髒了大護法的手。南閣下莫急,稍等片刻便能攻破重圍,直取夜輕歌的狗頭。”“
讓你去就去,別廢話。”南雪落語氣森冷,明顯的不耐煩。
王輕鴻嚇得瑟瑟發抖,當即要對大護法開口,便見下一刻,雷霆聲滾滾而起。王
輕鴻抬頭看向被雷霆撕扯出虛空的天穹,詫異不已。
此次的雷聲,與之前的渡劫雷聲有很大的不同,好似膨脹了數十倍,其中仿若蘊藏著排山倒海氣勢萬鈞的力量。“
這是……”王輕鴻低聲喃喃。此等景色,聞所未聞。“
呵——不必去說了——”南雪落突地輕嗤一聲。“
南閣下,這是……”南
雪落語氣慵懶,說︰“精神師渡天雷劫,會出現一些意外,其中一種罕見的意外,名為天雷引。天雷引便意味著,天雷醞釀的時間會越來越久,剩下的所有天雷攻擊全都匯聚在一起,一次性攻下來。此番渡劫,雖然接下來只需承受一次攻擊,可那一次攻擊足以叫人三魂六魄全都粉碎。至今為止,哪怕是萬年前的那個狂人,也承受不住天雷引,一個夜輕歌,又有怎樣的能耐呢?”
若說之前南雪落不敢輕敵,非要夜輕歌有死無生,可在看見天雷引後,南雪落徹底松了口氣。
看吧,連上天都在助她。
天雷引一出,夜輕歌必死無疑,鳳棲也會與之一同魂葬雷霆之下,她又何苦暗自懊惱?
待找到丹石,從今往後,世上鳳棲唯她一人而已。“
天雷引!”燕留芳錯愕。只
有最強悍的精神師,才能在渡劫之時召喚出天雷引。可
從未有人,在出現天雷引後能渡劫成功。天
雷引的出現,叫所有人為之一驚。“
怎麼會這樣……”柳煙兒面色煞白。夜
傾城緊咬著下嘴唇。夜
驚風滿面痛苦。
帝雲歸和龍釋天停下來望著雷聲大作的方向,因此被火雲士兵刺了幾劍。
幾乎在下一刻,所有人是不約而同的繼續戰斗。
哪怕有死無生又如何。
那也要拼到最後,等著她來創造奇跡!
柳煙兒極力睜大雙眼,“蒼天,你是要玩死她嗎!”天雷引,那可是天雷引啊。
兩行淚滑下,滑過臉頰的血痕。柳
煙兒淚流滿面的笑著。她
回頭溫柔的望著輕歌。我
的姑娘啊。不
要怕。
哪怕天要你亡,那我陪你一起亡命東洲!在
火雲戰士們沖向擂台時,柳煙兒怒吼一聲,散發出寒霜狂風,拿著殘月刀拼過去。
此戰,不休。此
情,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