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般陽城外百余里外的曠野上。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雨中響起,馬蹄在泥濘的道路上瘋狂奔跑著。
這是一支百余人的隊伍,且人人帶甲。按理說應該是精銳之士,可事實上這百余名甲士身上的盔甲早已破爛不堪,盡是刀劈槍擊的痕跡。
盔甲尚且如此,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這百余人幾乎人人帶傷,面色也因為長途奔襲而疲憊不堪。
而為首的兩人,正是審配與張 。
“張將軍,停下來歇一歇吧,已經快有一個時辰沒有見到追兵了!”
審配騎在馬上,對旁邊的張 大聲喊道。
此時的二人都有些淒慘,衣衫襤褸的同時,審配腹部還能看到明顯的包扎痕跡,甚至隨著戰馬不停的顛簸,鮮血從里面一點點滲了出來。
“不行,現在不能停!”
張 大聲回答道,旋即又見到審配的傷口又再往外滲血,頓時大驚失色,急忙下令停止行軍。
“審先生,您怎麼樣了!”
張 將審配從馬上扶下來,滿臉關切地問道。
“無礙,無礙……”
審配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已經疼得臉色蒼白,直冒冷汗,&nbp;&nbp;卻仍然強撐著露出一絲笑容,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張 趕緊扶審配找個地方坐下來,&nbp;&nbp;然後打開包扎,&nbp;&nbp;當他見到審配的傷口已經發炎化膿又鮮血直流的時候,&nbp;&nbp;霎時間面色一緊。
“審先生,你的傷……”
“某的身體,&nbp;&nbp;某自己清楚,怕是命不久矣。”審配慘笑道。
“不,前方百里就是般陽縣,&nbp;&nbp;到了劉太尉的地盤,追兵必然不敢再追,還請先生忍耐片刻,咱們很快就能得救!”
審配搖了搖頭,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nbp;&nbp;聲音低沉道“算了吧,&nbp;&nbp;縱然抵達般陽,&nbp;&nbp;某傷重至此,&nbp;&nbp;也無法活命了。
某死不足惜,&nbp;&nbp;只是張將軍,你一定要把消息傳遞出去。某才微德薄,能為韓公做的,&nbp;&nbp;也只有這些了!”
“不,審先生!”
張 大吼一聲,目光中滿是悲傷。
去歲大陸澤一戰,&nbp;&nbp;張 見識到了審配的氣節,深為敬服。回去之後,&nbp;&nbp;又是審配一手攔下了所有罪過,&nbp;&nbp;才讓張 免于被韓馥處罰,自此張 對審配恭敬有加,禮敬如恩師。
師長將死,張 如何能不悲切。
“大丈夫死則死矣,&nbp;&nbp;又復何言?某只恨不能手刃賊子袁本初,&nbp;&nbp;為韓公報仇!”審配眼中滿是恨意,本想仰天怒吼,卻因腹部疼痛而無法用力。
張 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楮,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此時,&nbp;&nbp;後方隱隱又听到馬蹄聲響起。
縱然大雨之中,這股馬蹄聲仍然清晰可聞,&nbp;&nbp;這證明追兵就在不遠處!
“張將軍速走,將某留在此地即可!”審配面色大急道,“某已是無用之人,就不要再浪費戰馬了。切記,一定要將韓公為袁本初所害的消息傳達給林子初。”
這時候張 大概也已經接受了審配必死的結果,眼含淚光問道“先生,劉玄德與韓公素無交情,又豈會起兵為韓公復仇。”
眼見追兵越來越近,審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道“愚蠢,劉玄德當然不會為韓公報仇,但他難道不想要冀州嗎!打出為韓公復仇的旗號,就是最好的借口!某不管他劉玄德為何起兵,只要能手刃袁本初就夠了。張將軍你只管將消息帶到,林子初會明白的!速走,速走!”
馬蹄聲越來越近,情況也愈發緊急,張 站在雨中,望著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審配,卻始終下不了決定。
“張俊�V,你還在等什麼,莫非要某死不瞑目不成!”
審配又大喊了一聲。
“先生,某明白了!”
這一生大喊,終究讓張 醒悟了過來,沖著審配恭敬一抱拳,就要轉身離去。
“前方何人所部兵馬,速速報上名來!”
馬蹄聲響徹天地,離張 等人越來越近的時候,&nbp;&nbp;卻並沒有沖過來,反而傳出了一聲大喝。
繼而,&nbp;&nbp;一股千人的隊伍快速出現在了張 等人的面前。
見到來人,&nbp;&nbp;張 先是一愣,&nbp;&nbp;繼而狂喜。
因為眼前來人並非袁紹的追兵,而是張遼麾下的副將孫康!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