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狗在明朝的時候,已經落在了忻州城,除了當地的老百姓之外,官府並沒有在意這個東西。
而關于銅狗的來歷,許多人都鬧不清楚,只知道是高人鑄造,特立于此,用于祭祀某人。
至于是誰,早都年久失傳了。
除了祭祀之外,銅狗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這點只有為數不多的老人知道。
這些老人隨著歲月蹉跎,也都入了土,而今知道的,也不過三五人。
可這三五個人,也都被九子一脈給斬殺干淨了,只有一個外人還知曉其中秘密,那便是趙允。
趙允勾結九子一脈,也是他最早給九子的人指路,說迷山之中,有瑰寶。
但是格外凶險,務必要謹慎小心,忻州不比太原,地勢高走,易守難攻,可以在這里開發一處補給站,留作日後。
這意見提得很好,也因為這麼忠心耿耿,甚至連教主都親自接見了趙允。
趙允就說補給的倉庫建在忻州,讓他來里應外合,最為合適不過。
在哪里呢?
就在銅狗的下面。
銅狗是一扇門,一處密道,里面勾結交錯,深邃無邊。
這里在很久之前,很可能是一處藏匿的地點,用以埋藏什麼寶藏。
只要撥弄銅狗的眼楮,按次序左右拍打,就可以讓機關顯露。
銅狗的肚子下面,有一路台階,供人下去,而在這下面,就是很多條縱橫交錯的密道。
誰也不知道通向何處,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岔路和隱秘,這地方趙允曾經下去過,只是當中過于晦暗,他不敢深入。
至于有沒有寶藏,估計也是以訛傳訛,有也早都被取走了,趙允並不在意。
教主來了這個地方,一見到銅狗,很是詫異,進了密道當中更是面露驚奇。
這事情也就定下來了,在這忻州的銅狗之下,通道之中,建造了一處秘地。
這個地方,可以作為補給,更可以作為藏身之所,里面堆藏著無數金銀財寶。
是九子一脈這麼多年來得到的一切,都放在了這里,安插看守這里的,都是精銳。
還有那些被俘虜來的祭女,日夜灌輸之下,這群祭女的虔誠可謂忠貞不二。
她們不屬于灰瞎子,也不听管九子道,都是天姿國色之輩,只屬于教主。
供他享樂,供他差遣。
遇到冥頑不靈,又不方便下黑手的地方官吏,便會交由這些祭女打發。
無往而不利,這算是剛中帶柔,九子一脈的手段何其高明。
現如今九子一脈的罪惡傳承,傳遍了大江南北,在山西深扎穩根,要不是白長生讓他們浮出水面,假以時日,必定會為禍朝廷。
幸好現在在朝廷的鎮壓和地方官吏的醒悟之下,九子一脈節節潰敗,多路人馬都已經被打散了。
尤其是幾個管事的,九子道,九子佛,灰瞎子,也都相繼喪命。
除了教主和那未曾蒙面的九子儒,這個邪端已經所剩無幾了。
這一次,這天狗之下,最重要的樞紐和藏匿之所,只要給拿下來,九子一脈也就成不了氣候了。
可也奇怪,自打事情發生,九子一脈的教主就失去了蹤影,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也許就藏在這里?
等到過了風聲再想著另起山頭?
想到這里,白長生心說絕不能讓他們如意,就在今晚,必定要鏟除殆盡。
“走吧,今晚就調兵,把天狗下面的密道給打下來,徹底鏟除九子余孽。”
小老爺現在唯命是從,只想著多做點事情,來彌補昔日自己糊涂犯下的過錯。
一招手,讓所有人都跟過來,又安排了幾個人把趙允給押解帶走,尸體收歸府衙,其余人等,直奔銅狗密道!
“人多也不一定有用,要是鬼和尚在就好了。”
白長生有些犯難,既然是密道,肯定寬窄不過一二人,這麼一伙人沖下去,就算是把手的人不過幾十個,也能截殺他們。
“不是還有我呢嗎,當三爺我吃干飯的哦?”
吳老三威風凜凜,那意思是舍他其誰。
一伙人就這麼來到了忻州正中心的銅狗前面,白長生讓忻州知府調遣人馬,以備不測。
按著從趙允那得來的方法,白長生走到銅狗面前,心說怪不得自己早前猜不到這群人從哪來的。
在最繁盛的地方,設立這麼一處地方,進退有路,哪里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
要不是趙允被擒,說出此處,自己還不一定要走多少彎路呢。
白衣人,要是沒有他,可能不會這麼順利。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手里會拿著唐無心的無心草呢?
白長生深呼一口氣,暫時收攏心神,想起這下面的密道,婁冥很可能藏匿其中。
按趙允所說,這些祭女,是他暗號相邀而來,這幾個人已經出來了一些日子,藏匿于城中。
而銅狗之下,已經許久沒有打開了,這里的人也是在躲避聲息,想要暫避難關。
而關于婁冥的畫像和他的傳承,也早都傳閱了山西各地,處處都有官兵把手要道,他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這麼說來,這銅狗之下,是婁冥唯一可能存在的地方。
想到自己即將和這宿敵面對面,白長生不禁是手心捏汗。
“來吧,別耽誤了。”
白長生口誦真經,讓自己鎮定下來。
來到銅狗面前,環眼怒瞪的樣子還真讓人瞧不出有什麼蹊蹺。
更猜不到是一處暗道機關。
這工匠的手藝真可謂鬼斧神工,可惜是前朝舊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手藝傳人留下來。
白長生想著,身手拍打著銅狗的眼球,左三右二。
“啪啪啪啪!”
來回拍打過後,只听到一陣機關活扣轉動的聲音,在銅狗的身下傳來。
看來沒錯,這暗道要顯現了。
白長生屏氣凝神,看著那個底座。
“ !”
只听得一聲脆響,底座分開,打正中間顯出了一扇門臉。
很窄,不過一人寬細,也不知道這九子一脈的物資是怎麼運送進去的。
白長生有些納悶,掩住口鼻唯恐有什麼迷香傳來,湊過去一瞧,卻是犯難了。
他面前,是一堵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