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生很詫異,這群祭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來無影去無蹤,到底她們藏匿于何處?
又為什麼來到了這里?
“得 ,來都來了,還用得著客氣?”
吳老三提著半口寶刀,站起身來就要迎戰祭女。
倆人就在趙允家的對面,距離趙允家不算太遠,茶鋪子還有一道幌子,把倆人遮住了,讓外面人看不到里面。
吳老三剛要起身,白長生眯起眼楮看著遠處,輕聲道︰
“等等,不對,有人來了。”
剛說完,只看遠處有幾個火把,正朝著這里慢慢前進。
這些祭女也看到了,卻不怎麼驚慌,反而是彼此商量了起來,等到火把漸近,幾個人飛身下來,跳進了趙允家中。
一腳把門踹開,幾個祭女一擁而進,緊接著屋里面傳來陣陣驚叫喊聲。
小媳婦正在睡覺,剛剛躺下沒多久,門外忽然闖進來這麼一伙黑衣女人,可把她嚇壞了。
一群黑衣人猙獰面目,上前就把她給按住了,一個祭女從懷中掏出了手帕。
那上面可擦著迷藥呢,一把捂在了小媳婦臉面之上。
人越是驚慌失措,氣息越是紊亂,小媳婦口鼻被捂,連呼了幾口,就暈了過去。
幾個祭女抬著小媳婦,就從家中出來。
在這之前,小媳婦的叫喊聲已經吸引了那些守夜官兵的注意。
這群人當中,最前面站著的,正是趙允!
“頭,你家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
“快點快點!”
趙允臉上全都是驚慌的表情,隨著一伙人沖了過來,正巧看到一群祭女俘虜著自己的媳婦,打門中出來。
兩邊人這麼一對,都看出了彼此的來歷。
祭女沒有對敵作戰的意思,轉過身子抬著小媳婦翻身上房,朝著遠處遁走了。
官兵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追也追不上去,這群人早前都是地痞無賴,哪有什麼正經的功夫在身。
趙允一瞧自己的媳婦被人抓走了,又是這九子一脈的人,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
“哎呀,我的妻!”
嗷嘮一聲慘叫,趙允急跑了過來,站在房下面,看這群祭女毫不留步離開,只能是拍腿痛哭。
那表情何其悲慘,所有官兵都圍了過來,怎麼頭的媳婦被抓走了?
落在這伙人手里還能有好?
這也太巧了吧,白長生和吳老三在茶館里看著,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趙允的身手他倆是見過的,飛身上房算什麼,殺人放火都不叫事,怎麼現在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媳婦被人抓走無動于衷?
這里面有詐,白長生一下子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假借九子一脈的手,把妻子給抓走,算是當禮物給送走了,這趙允夠絕。
那表情太自然不過了,如此傷痛誰都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就連白長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能偽裝成這般模樣,趙允看來和九子一脈早有勾結,只不過隱藏的太深了,誰都沒能發現。
“這可怎麼辦啊,我的妻喲!”
趙允哭天喊地,把自己扔在了地上嚎啕痛哭,旁邊的官兵都看到了這一幕,都成了見證人!
天時地利人和,讓他佔盡了!
“頭,別急,咱們趕緊回去找人幫忙,興許能找到。”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反正是好話先出來,管不管用另當別論。
那人說完,趕緊回府衙搬救兵了,留下的幾個人干瞪眼,也是沒辦法。
那群祭女飛身在房,如夜行母豹,飛奔在各家房檐之上,漸行漸遠。
小媳婦算是徹底遭劫了,白長生和吳老三都猜得到她的結局。
“走,追回來。”
吳老三提刀在握,剛一起身,卻站住了,他看到不遠處,好像有一道身影,正極速逼近。
那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正是那個神秘的白衣人!
打一開始他倆來到山西,就無數次見到了這個人,居然眼下又出現了,他想干什麼!
白衣人飛身躍前,直撲過去應戰那伙祭女。
這群祭女也是錯愕,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功夫有如此高強,一招出手就把她們給攔停了!
“呔!”
白衣人操起短刀匕首,橫握胸前,一腳踹了過去,掃倒了面前的一名祭女。
緊跟著 兩聲脆響,左腳右踢,直接是踹斷了面前另外幾名祭女的肋骨!
肋骨隔著心脈,骨茬一斷直接在胸腔里面就刺穿了心髒,這幾名祭女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就此氣絕。
“噗嗤!”
再度出手,白衣人一刀橫刺,劃破了另一人的脖頸兒,血涌如注間這群祭女大驚失色!
“來者何人!”
為首的剛剛喝問出口,回應她的是一招伏虎擒拿,直接斷了脊椎,讓她暴死當場。
白衣人接連出手,剎那出手就解決了所有人,只留下一名活口。
嗜血發狂,這白衣人出手何其果決,招招不留半點余地。
扛起那小媳婦,擒著那活口,白衣人飛身下來,來到了趙允面前。
把兩個人往地上一扔,白衣人駐步不語。
趙允的表情現在很精彩,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想不到會是這樣,這一切都是早前準備好的,刻意安排了值夜,自己隨行到了這里。
就是要府衙的人看到自己妻子被擄走這一幕,皆大歡喜,這樣也能證明與他無關。
時間拿捏的分毫不差,可趙允無法料到會有這麼一個神秘人出現,毀了一切。
他與九子一脈有關系嗎?
有,而且很深,打九子一脈深扎山西的時候,他就勾搭上了。
四大天王他也早都知道其中的隱秘,當初躲在笊籬下假冒天王開口的人,也有他。
剩下那三個,早都讓他給除掉了,包括私傳信件,互通有無,連當初白長生初臨忻州,通風報信給老爺說是有歹人來犯的人,全都是他。
“你•••”
趙允瞠目結舌,痴呆呆望著眼前的白衣人,舌頭都打卷了。
白衣人沒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身後,此時去搬救兵的衙役已經帶著人來了。
事關九子一脈,就連忻州知府都親臨此地了。
“怎麼回事?”
忻州知府看著眼前一幕,有點茫然,本就新近喪偶,腦子還不靈光,哪里分辨的情誰奸誰忠。
白衣人一瞧人都齊了,一腳抬起,直接跺了下去,踩斷了面前地上那名祭女的腳踝!
“啊!!!”
慘叫連天,這祭女一口血就噴了出來,再無反抗的力氣。
緊接著白衣人抬頭看向趙允,問道︰
“我幫你把她們殺了,解氣嗎?”
趙允半天說不出話,可地上的祭女卻要瘋了,她一听就以為是趙允安排的這一切,張口痛罵道︰
“好你個趙允,教主不會放過你的!枉教主對你不薄,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想要倒戈!”
這一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嘩然變色!
趙允居然和九子一脈有牽連!
大伙的目光都瞧向了趙允,趙允臉色驟變,大罵道︰
“你個賊女,居然反咬一口!我殺了你!”
這是要滅口,只見趙允把刀抽出來就沖了過來,卻被白衣人一腳踹倒。
“你到底是什麼人!”
忻州知府看此人功夫了得,也不敢輕舉妄動,站在遠處打量著他,又懷疑地看著趙允。
白衣人不接茬,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捧在手里一抖,小瓶子里面掉出來了一小株藥草,白長生在遠處拿眼一打,驚呼道︰
“無心草!”